替嫁24.朕如何好哄
沈昌平在書案前,寫了無數遍“靜”,但她的心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她無法瞞騙自己不在意,無法瞞騙自己不知情,沈云霆這出戲唱得太好,她不僅失了身又失了心。 可她并非尋常女子,還有許多事她未理清,她目前只知曉自己的身份并非沈云霆的皇后,而是那本該前去和親的昌平公主。而自己的弟弟,一個皇子,流落到皇覺寺中躲躲藏藏又是因為什么,宋子安作為自己曾有過婚約的未婚夫又是如何沒有迎娶自己,他的父親左相又是緣何選了沈云霆扶持,這其中到底還有什么齷齪? 公主與生俱來的驕矜時刻提醒著她,劃開一絲縫隙的真相下藏著沈云霆巨大的陰謀,她絲毫松懈不得淪陷不得,暫未完全恢復記憶的自己只憑那幾個一閃而過的片段很難拼湊出。 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委曲求全,裝作不知,與虎謀皮。墨汁暈染開,整張字帖漸漸染上墨色,不再澄澈,這層白紙上終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黑點。沈昌平收了筆,搖晃鈴鐺,命人搬了塌懷抱著小貍奴置園中乘涼。 睡得迷糊間,下頜一痛,愣怔著雙眸,氤氳的霧氣后是沈云霆俊俏的臉,布著一層寒霜,俯下身來擒著她的下顎,雙目陰翳。 “朕如何好哄?” 吳太監午間又遣人來了一次,直道圣人自早朝后便大發雷霆,在御書房批閱奏章時又發了好一通脾氣,上半晌滴水未進,他求皇后娘娘能去勸解一番。 吳太監左不過是個太監,又如何能有膽子來請她,這椒房殿內外森嚴,侍奉的宮婢皆是啞奴,隱在暗處的暗衛更是日日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若不是那暗道建的巧妙,機關精妙,失憶了的她只能做了那金絲雀被沈云霆金屋藏嬌。沈昌平耍了小性子,只道:“本宮乏累,陛下好哄得很,約莫一會子便歇了氣,吳太監莫急。” “怎么?本宮的話沒聽見?愣在這里作甚。” 傳話的小太監兩股戰戰,抹著額頭的虛汗,在沈昌平的直視下顫顫巍巍說了個喏,又小跑著離了椒房殿。 沈云霆聽著小太監的回話,將手中批了一半的奏折擲在地上,朱筆劃了一道長橫,陰沉地臉氣笑了。邊關不穩,朝堂叵測,他貪戀的溫柔鄉今日還使了小性子。沈云霆當即扔下一大摞的奏章,大步流星向前。 “朕如何好哄?”沈云霆又問了一遍,俊臉逼近,雙唇磨蹭著沈昌平的修長的頸子,舌尖挑逗著脆弱瑩白的嬌嫩肌膚。鋒利牙尖時不時顯露出一點,沈昌平如同他嘴中的獵物,只肖牙尖再往里刺一分這脆弱的肌膚便會見了血。 沈昌平霎時清醒,斂眸換上嬌憨,雙手攬著他彎下的脖頸,輕昵的蹭上他冰冷的側顏:“陛下~”沈云霆探出的鋒利牙尖一頓,收斂了回去,舌尖自頸側一路向上濡濕,留戀在那嬌氣的櫻唇上,大掌提著她的身子在嬌臀上輕拍了幾下:“莫撒嬌?!?/br> “陛下這不就是歇氣了嗎?” 皇后嬌軟著嗓音,令沈云霆酥麻了半邊心,那股子盈滿胸腔的氣早被皇后占據了滿懷,她引著自己前來,又向自己示弱撒嬌,撫平自己的暴虐,他可當真是好哄,皇后并未說錯半分。 沈昌平見他神色變幻,提著她身子的手臂驟緊,又軟了幾分:“陛下......可還氣?”沈云霆沉吟片刻,一臉正色:“若嬌嬌......朕自不會氣。”一雙眸子在她身上掃過,帶著興味,戲弄她。 沈昌平羞赧,嗔了他一眼,扭動著腰肢欲脫離沈云霆逐漸炙熱的胸膛:“妾要下來?!?/br> “乖嬌嬌,日頭尚好,合該做些暢快的事?!?/br> 沈昌平內心焦急,咬緊了唇,她和沈云霆是兄妹,如今她知道了這層身份,又如何能安然無恙的任他尋歡??缮蛟砌е?,直往寢宮去,身下那團蟄伏的巨龍頂著她的身子,沈云霆接下來要做的事,昭然若揭。 “陛......陛下,妾......妾來葵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