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窮途(14600珠加更)(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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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虞最想做的事,是將四年前母親和虞瑾死亡的真相公之于眾,將莊亦晴意圖綁架,失手殺人后又威脅軟禁她的事公之于眾,讓那個女人接受應(yīng)有的懲罰。 但趙虞也知道,這是她永遠(yuǎn)都不可能做到的事。 因為當(dāng)年,她連報警都不敢,母親和虞瑾的死亡是按意外處置的,所有證據(jù)都沒了,如今只有一堆深埋四年的骨灰,就算她逼著莊亦晴去自首,最終也不可能得到判決。 她不甘心,所以之前想到了嫁禍莊亦晴的戲碼,不僅要做給許承言看,還要讓警方介入。 可是就如她跟許承言說的,假的就是假的,且不說警方不好糊弄,就算真的利用某些手段把案子坐實了,就算莊亦晴因此而入獄,她真的就會覺得滿意么? 這樣的她,與莊亦晴又有何區(qū)別? 于是,她要一步步折磨莊亦晴,先逼她離開斕璽,離開莊家,讓她失去她最在乎的一切,讓她反擊。 她不知道莊亦晴會如何反擊,但她相信,那個女人哪怕是死,也一定會來拉她一起,她不介意同歸于盡,但她更想讓那個女人死在自己的惡行下。 是再次綁架她?想要殺了她?又或者是其它什么見不得光的手段?她無所謂,她只要證據(jù),她只想堂堂正正地把那個女人送進監(jiān)獄。 商陸和薛湛自然不愿意她再次將自己置身危險之中,可她想做的事,他們也攔不了。 至于崔嵐的案子,雖然當(dāng)初被壓下去了,但好歹在網(wǎng)上曝光過,有可能會被重新查出來,若是真的讓這件案子重見天日,于莊亦晴便是火上澆油。 只是如今,還沒到莊亦晴反擊的時候,崔嵐的案子便被提前揪了出來,所有的進程,也都提前了。 “斕璽最近一直都是焦點,莊家又剛好出了私藏槍支和故意殺人的案子,崔嵐的案子順勢被揪出來很合理。”商陸是這樣與她解釋的。 可事實上,是他們從來就不愿意讓她去冒險,畢竟誰都不知道被惹急了的莊亦晴會做出什么事。 而且她對莊亦晴的折磨,又何嘗不是對她自己的折磨?這樣的復(fù)仇,要來何用? 薛湛道:“趙虞,崔嵐的案子一定會被重新查出來,現(xiàn)在莊家倒了,他們從前做過的事,很可能會被一并揪出,莊亦晴的刑罰絕不會輕。就算輕了,你不滿意,還有我們在,不管你還想怎么報復(fù)她都可以。” 無論是合法的違法的,rou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只要她想對莊亦晴做的,他們都能為她做,可問題是,真的有哪一種報復(fù)方式能讓她開心嗎? 這四年來,她把復(fù)仇當(dāng)作唯一的目標(biāo),為了這個目標(biāo)用盡心機不擇手段,但當(dāng)仇人真的倒在她面前可以任她宰割時,她又能做什么? 不管做什么,于她而言都依舊是痛苦的,因為失去的已經(jīng)回不來了,因為她最痛恨的那個人,一直都是她自己。 莊亦晴早已被警察帶走,莊震和翁若華也已忙著趕回去,空蕩蕩的走廊深處,又只剩莊曄一個人。 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與這邊的趙虞隔空而望,眼中沒有震驚擔(dān)憂,也沒有悲喜,好似整個人都是空洞的。 趙虞愣愣地站了許久,輕聲道:“我去看看紀(jì)隨。” 紀(jì)隨被送進ICU,他們沒法進去,只能守在門外。 沉默許久,趙虞才問:“莊茹云為什么會突然對你爸開槍?” 明明已經(jīng)有個天大的餡餅砸下來,她最恨的人就要被趕出莊家了,她該開開心心地迎接那一刻才對,怎么會做這種蠢事? 莊曄怔怔地看著地面:“她媽是和我爸吵架,被我爸刺激了才自殺的,不是病逝,我姐……莊亦晴一直都知道這件事,昨晚他們又吵起來……” 說到這,他忽然笑了笑,“反正都是一群瘋子,誰知道呢?她逼問我爸真相,那一槍,也不知道是要殺莊亦晴,還是殺我爸,也可能,只是走火。太亂了,亂七八糟的,我也不清楚,反正最后,子彈落在了紀(jì)隨哥身上,他那么好的身手,卻用來為我爸擋槍。其實他不欠莊家的,是莊家欠他的,莊家都是一群瘋子,就他一個正常人在我們中間生活了那么久,怪難為人的。” 看著他臉上慘白的笑容,趙虞不自覺地動了動指尖,剛要伸出手,又忽然僵住。 莊曄沒看到她的動作,繼續(xù)笑笑:“然后,莊澤就迫不及待地報警了,私藏槍支,又是殺人案,莊茹云也完了,少了一個莊曄,少了一個莊亦晴,現(xiàn)在又少了一個莊茹云,他贏了。” 趙虞一時悵然,這究竟是個什么樣的家庭? 而從前,和她在一起的莊曄,能笑得那樣開心的莊曄,都不知有多珍惜那段時光。 可還是全都沒了。 “你為什么……要那樣做?” 莊曄知道她指的是他切除輸精管的事,無所謂地笑笑:“沒什么大不了的,反正……” 反正不管我做什么,我的痛苦都不及你萬分之一。 反正除了你,我也不愿和別人生孩子。 “曦曦。”他定定地看著她,“等你報了仇,了結(jié)這一切,我會徹底從你眼前消失,不再勾起你那些痛苦的回憶,你能不能……慢慢地……當(dāng)這一切都沒發(fā)生過,好好活下去?” 一滴淚從眼角滾落,趙虞仰起頭,看著廊頂?shù)臒簦残α诵Γ骸昂冒 !?/br> 如果我能做到的話。 可惜,我應(yīng)該是做不到了。 突兀的鈴聲在寂靜的走廊響起,趙虞抬手拭去眼淚,取出手機一看,是許承言的電話。 她刪了他微信,卻沒拉黑他電話。 頓了片刻,她平靜地接通:“有事嗎?” “趙虞,你希望我去坐牢,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