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大喜之日
溪若撐著臉看著窗外的景色,鳥兒飛過湛藍的天空,她忍不住揚起嘴角,替那個男人開心。 「今天是墨云的大日子。」 阿熊聽到這句話,臉陰沉得要命。 「你便秘?」 「……」 阿熊早就習慣溪若語不驚人死不休,冷冷地問道:「你喜歡的人就要跟長公主結婚了,你不難過?」 「墨云好,阿若就好。」 阿熊氣得問道:「你現(xiàn)在哪里好了?」她躺在床上,命在旦夕,哪里好了? 溪若微笑,沒有說話,讓阿熊感到nongnong挫敗感,他忍不住問道:「他對你那么好?好到讓你可以笑著看他迎娶別人?」 溪若點頭,沒有任何一絲猶豫。 阿熊欲言又止,最后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話:「為什么?」 「誰曉得。」 溪若也不曉得為什么自己可以做得那么坦然,也許等了很多年,最后仍是空等,又或許在墨云忘記她時,她就明白了什么吧。 好不容易以為幸福可以來了,卻忘記她了,以為等到他了,最后也沒有意義了。 墨云和溪若,注定沒有緣分罷了。 阿熊像是敗給了溪若,氣悶地坐下來。 「阿熊?」溪若不知道阿熊為什么這么生氣。 阿熊看出溪若的疑惑,替她心疼、不舍的心情,在她的眼中是件小事,這下子,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他說道:「沒關系,墨云沒辦法陪你,讓我陪你。」 溪若點頭:「阿熊是個好男人,肯定可以找個好姑娘的。」 阿熊深邃的眼神直瞅溪若:「我只想陪你而已。」 溪若露出笑容,卻沒有再說什么。 后來,紫鳶來了,阿熊不打擾他們談話,離開小屋砍柴去了。 「紫鳶。」 「嗯。」紫鳶大概知道溪若想要問什么。 溪若的眼神看向窗外的藍天,仿似想要看到更遙遠的地方:「紫鳶,今天是墨云的大喜之日,他可開心?」 「就算開心又如何?他又不是娶他愛的人……」 「但是詩緣可以陪伴墨云一輩子,也是最適合他的女人啊。」溪若的嘴盼仍是那抹微笑,雖然眼神中有著悵然的遺憾,卻不悔。 他們曾經(jīng)騁馳在漫漫沙塵中,在沙場上一起迎戰(zhàn)敵人,彼此信任對方。 若是這樣的人相伴一生,那么肯定也是一段佳話。 「阿若,萬一哪天墨云想起來……」 溪若打斷紫鳶的話:「沒有哪天!等到墨云想起來的時候,阿若就不在了,所以沒有哪天!」 紫鳶拿溪若一點辦法也沒有,溪若一固執(zhí)起來就是個臭脾氣! 「我啊,希望墨云可以好好的,墨云好,阿若就好。」 紫鳶無奈:「別說那些了,你啊,專心把病養(yǎng)好,快點好起來吧。」 溪若揚起一抹淺淺的微笑。 溪若看向窗外已經(jīng)暗下來的天色,繁星點點,點綴夜空,這樣美好是墨云迎娶詩緣的大喜之日。 「太好了,墨云……」溪若微笑,眼角卻流下兩行眼淚。 忘了阿若也好,阿若沒辦法陪你走一輩子。 從那天之后,溪若的身子每下愈況,讓阿熊和紫鳶著急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紫鳶頂著一張難看的臉色離開小屋,阿熊的神情陰霾。 「沒事的,別頂著這張臉,沒有病死也會被你嚇死。」溪若虛弱地一笑。 阿熊蹙眉:「別把死掛在嘴邊。」 溪若只是笑著,注視阿熊的臉龐,其實阿熊一點都不如她取的名字那般粗獷,成熟內(nèi)斂,舉止非凡,這樣的氣質(zhì)肯定不是市井小民。 阿熊注意到溪若不同以往的視線:「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始終覺得你很熟悉,卻總是想不起你……」 「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病,養(yǎng)好才是最重要的。」此刻,溪若忘了誰,又記得誰,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難為你要一直為我cao心。」溪若苦笑,不管怎么說,這陣子阿熊和紫鳶光是為她的病情,肯定煩憂不少。 「別說這種生疏的話。」 溪若看出阿熊不開心,對他微笑:「好。」 「你先睡一會兒,我去準備晚膳。」 「嗯。」溪若注視阿熊離開小屋的背影,心難以言喻的抽疼,緩緩地閉上眼睛。 對不起,沒能記得你。 對于許多事情,溪若都漸漸淡忘了,然而有一幕一直牢印在她的腦海中。 她獨自站在城門,等待墨云回國的那一幕,印象特別深刻。 溪若睜開眼睛,眼神空洞,回想剛才的夢境。 她在等,然而在等什么呢?在等待誰呢? 她的一生,她的青春,葬送在等待的韶光中。 會怨嗎?恨嗎? 溪若閉上眼睛,她的心告訴她,不怨,不恨。 夢醒,再次入睡,莫名的睡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