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無緣無故的失態，她最疼的也無非是阿綰了。

    顧女官居見宋懷抱著小姑娘，想說些什么，但沒說出口。雖然有些不妥，但想到宋懷大了綰綰十幾歲，長兄如父，又便釋然了。

    她依依不舍的看著馬車遠去，還有宋綰清亮柔軟的道別聲。

    “怎么了……”馬車里，宋懷看著小姑娘臉色煞白，初夏了還披著一件斗篷，裹得嚴嚴實實的，有些心疼。

    “我……月事來了。”宋綰有些不好意思。頭在兄長懷里埋得更深一些，將兄長抱得更緊一些。她真的好想兄長，雖然皇后姨母待她那好，但是她好想回家。

    “現在還好么。”

    “還有些疼，女醫讓睡前再喝一次止疼的湯藥就可以了。”她的聲音很軟。

    仰頭看他的小模樣真是可憐極了。他嘆，捧起她的臉吻她，良久才放開。他也非常的想念她。

    過會兒她喘過氣來，悄悄地說道：“阿兄親親我就沒那么疼了。”這話她是騙他的。但她喜歡兄長的親親。男人笑了，輕輕地啄吻著她，讓她癱在他的懷里。

    馬車到府，四周寂靜黑暗，他抱著她下了馬車，將她送到他的床上安寢，讓她睡下了。他現在有些事不清楚，可以問問皇后送到府上的女醫。

    ……

    女醫說完，宋懷靠著背椅沉默了片刻。是了，他和阿綰初次的時候，他怕她有孕，讓她服過避子的湯藥。

    聽女醫說，這事也有流血不止，疼死了的，何況綰綰的反應也很劇烈。

    “有什么可改善的法子沒有。”小姑娘雖然不說，但他養她那么大，怎么不知道她疼呢。

    女醫遲疑，先前能說的她都說了。宋大人問得很仔細，便是連藥方都問了，除了先前避子湯的損害，更多的是宋姑娘先天不足，但是湯藥溫補本來就慢……

    宋懷見她有話欲言卻又難以開口的模樣，淡淡地開口道：“你出了宮，便很難再回去了，若是不能盡心，留你在這里有什么用呢。”

    他的語氣很輕，但語意極重，聽得女醫心頭一跳。

    “法子是有的，女子行經時疼痛，也是多見，雖然像姑娘這樣痛極的少……嫁了人過后，便好了。有所……有所生育，最佳。”女醫看了一眼宋大人的臉色低頭說著。

    這些話實在不好和姑娘男性的長輩述說，但宋府里一共也就兩個正經主子。

    第36章釵

    宋懷聽了不言，揮手讓她下去了。

    再回去看她，結果小姑娘已經醒了過來，額頭上盡是些虛汗。

    “疼嗎？那邊已經在熬藥了，再等一會兒……”他柔聲地說道，在床邊坐了下來。

    “一點點疼……”她的手子從被子里面伸出來，向他比了一個一點點的手勢。很可愛，但她的臉色實在是不好看。

    “阿兄，讓人把我釵子拿過來可以嗎，大概在姨母放的那幾個箱籠里……”每次從宮里回來時，姨母都恨不得將朝陽殿般空似的，這次也是。

    宋懷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吩咐玉釵去找。宋綰往他的懷里靠得更緊了一些，尋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宋懷也側好身子，將她半抱在懷里，他撫著她的背嘆。

    “是阿兄不好。”他有些愧疚。他的阿綰年紀本來就小，他為什么又將她拖進成年人的情欲里來呢。那女醫說過，她是年紀小本就不應該行房，還喝了大寒的藥物，所以傷著了，這次疼的艱難些。

    “別，阿兄。”她想蹭蹭阿兄，但現在確實沒有什么力氣。“我是個壞孩子呢……”

    “嗯？”他的阿綰明明那么乖。

    “前幾天我看見宮里的方美人生了兩個孩子，陛下子嗣不多，也有七八個呢……”她精神不好，所以說得很慢，宋懷撫著她的背，靜靜地聽著。

    “可是阿兄都三十有六了，一個孩子都沒有呢。”她說著有些難過。不知道是為阿兄還是在為她自己。

    “誰說我沒有？”他親親她的額頭，道：“這里我不養大了一個嗎？”

    “不一樣啊，阿兄，不一樣的……”她的眼里漸漸地浸出淚來。

    “噓，別哭，寶兒，阿兄在呢……”他一邊吻著她，一邊安撫她，親完她的眼睛，再親親她的鼻間，再到她的脖子，總算是把小姑娘哄住了。

    這時送藥的人來了，玉釵拿著幾支釵也進來了。

    宋綰止住了哭泣，但眼睛還是紅紅地。玉珠和送藥的人都低著頭，當是沒有看見大人在親吻他的幼妹。

    宋綰從玉釵的手里拿走一支釵，那是她自己做的。宋懷也將藥碗在小幾上，示意她們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