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管。”他道，仍是看著那處。

    “可是惠貴妃……”

    “別管。”他轉頭看著一臉焦意的張院正，說道：“推不了就躲，躲不了就病，病……你還是會的吧？”

    張院正點頭應是，退出去后，用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

    .xB②0.

    小爐藥罐里的藥煎好，倒入碗里，放在盤子里，又送入房里。

    宋懷示意將藥盤放到小幾，然后說道：“出去吧。”送藥的人退出去后，內室就他一人了。

    他這時才掛起簾子，嘆了一口氣。他坐在床上，扶起阿綰，低頭看她，一只手摩挲著她的臉頰。他在想一些事情，可能會發生，可能不會發生的事情，一時間太過出神。

    “嚶……”

    宋綰醒了過來，渾身酸痛，而且也沒有力氣，想要抬起自己的手臂都做不到。

    “嗯……”她發出痛苦的低吟。

    “阿綰……”

    她聽見有人喚她，她這個時候才發現阿兄正抱著她，她靠在阿兄的懷里，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衣。

    阿兄？怎么回事，她才剛醒來，身子軟軟的，腦子也正處于不清醒的狀態。兄長的手，手心有繭，輕輕的磨在她的臉上，有很舒服的癢意，她下意識地靠得更過去了一些。

    她覺得好像發生了什么，正在努力的回想，聽見兄長低沉的聲音。

    “阿綰，我很抱歉。”她聽見兄長說。

    “如果……”她聽見兄長遲疑地說，“你喜歡那林姓少年的話，我近日就安排訂親。若你還有其它的人選也都可以。”他說。

    宋綰腦子里面終于回憶起了一些凌散的片段——男人強壯而赤裸胸膛，上面幾滴晶瑩的汗珠、被撕裂的痛楚、停留在身體里面巨大的灼熱……

    而在這之后，他說要將她許配給別人。

    宋綰別過頭，讓男人的手離開她的臉，眼淚卻簌簌而下。

    宋懷一時間心痛至極。除了幼時不知事的時候，他從未見過阿綰哭過，一次也無。他的阿綰居然哭了，是在……怨恨他嗎。他怎么舍得，舍得讓她難過啊。

    “別哭，阿綰……是為兄不好，昨夜是個意外，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他低低的哄她。“只是，別哭……”他輕輕地拍在她的背。

    宋綰沒什么力氣，翻來覆去的被男人玩了一整夜，又病了，虛軟無力的靠在男人的懷里默默流淚。她閉著眼睛咳嗽起來，連咳嗽也沒有什么力氣，半個身子在他懷里微微抽動著，聲氣也小得可怕。

    她的小身子也燙得驚人。

    宋懷一邊抱著她，一邊伸手去取小幾上的藥碗來。

    “阿綰，先喝藥，身體為重，其他的以后再說，無論是誰，我都依你。”他又哄好，又立誓，又是真的下了決心，希望她能開心。

    藥碗湊到了嘴邊，宋綰無力地睜開了眼睛，她想勾唇笑笑，卻發現自己邊這點力氣都沒有了。

    “阿綰……”男人喚她，又哄她。

    “我不要……”她喃喃地說道。

    “不要……”聲音漸弱。

    “乖寶兒，把藥喝了，不然病怎么好呢……”他哄他，聲音也是從未有過的溫柔。

    藥碗也挨上了唇邊，小姑娘唇間是一片的苦意。

    “說了不要——”

    宋綰猛地抬手，打翻了藥碗，褐黑的藥液灑了男人了一身。

    小姑娘也癱軟在他懷里，虛弱地暈厥過去了。

    第14章情定

    “阿綰……”男人慌神了，輕輕地拍她的臉，如果不是小姑娘的胸口還微微的有起伏，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怎么樣的事來。他沖外面喝道：

    “請張太醫來！”然后用手輕輕拍她的臉，喚著她的名字。

    宋綰只是一時氣急，暈了過去。

    好一會兒，她悠悠醒轉過來半睜著眼睛，呼吸也微不可聞。她還靠在男人的懷里，鼻間盡是好聞的松木香氣。她覺得累極了，渾身都輕飄飄的，不似在人間。

    見她睜眼，宋懷想開口，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又怕再刺激到她，所以緘口不言，只輕輕地撫她的背。

    他是真的痛苦起來，為自己所做出的抉擇，他知道他自私了一次，他傷害了她的阿綰。

    “阿兄，你倒底將我當做什么……”她疲憊的開口，聲音也很輕。

    “你總是這樣，對好時就對我好，不理我時便不理我，什么決定都是你做的……阿兄，你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你有沒有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