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59 章
,傅知非漸漸的也聽他的話,目光轉(zhuǎn)了方向,變本加厲地收集起刻章…… 這個是他的本行,舒望便不好多提,羞恥的是從之前那回起,傅老師似乎就有些喜歡用他來試畫具——新買的顏料、新做的筆、新刻的印章還有作畫的絹布。 皮膚柔軟、肌理細膩、青年人帶韌勁兒的力量感比絹布更多一分生機,只是膚脂滑膩,上色暈不勻濃淡,畫家想著“這不能強求”,于是理所當然給自己找理由拋開筆墨,以指相代。 最開始往往是想畫精細工筆,一下一下鋪色勾線,可誰知這畫家太沒個耐心,忍不住前奏細膩,自己先亂了陣腳,索xing又改成閑散寫意。 勾連了流云遠山,細絹上吻出星點的花,引出啁啾鳥鳴,仰頸待哺。 活畫卷里細密地下了場濕淋淋的雨,水漲淙淙,撐篙入流,槳翻浪花,一舟破水直往江去。 到最后連寫意的閑散也拋于腦后,開始豪放潑墨,管他什么空里流霜、汀上白沙,只要那濁濤拍岸,卷了春潮起落,一股腦沖著入海。 恍惚間幻妙玄境,林盡水源,得了一山,舍船從口入,竹杖芒鞋走了通幽曲徑,傅老師才不入禪房,早穿了酒rou色腸,往桃花源里“復行數(shù)十步,豁然開朗”去了。 等這縱古慰今的賢者思維一過,魂歸體內(nèi),五臟廟落到實處,裝一個舒望就裝了個心滿意足,他才重新執(zhí)筆落款,寫了自己名字,鄭重地落了章印,把畫卷抱起來,洗掉旖旎痕跡,留著“畫布”下回再用。 這畫誰也看不得。 月色偶有偷窺一二,也要被他們用窗簾擋在外邊,其中種種,舒望羞于說,傅老師也就板著一張正經(jīng)的臉告訴你:“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