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孝道也是他mama的孝道。

    傅mama哭得崩潰，捶著小兒子哭得一點(diǎn)優(yōu)雅也不見，撕著聲音問他“為什么”。

    傅知非說出了真相。

    卻是往雨天里放了卷颶風(fēng)。

    他們之間溝通得太少了。

    家里沒一個人能猜到這結(jié)果。

    傅mama當(dāng)時(shí)就暈了過去，傅知非被心疼妻子的傅爸爸一巴掌打出了家門。

    放在當(dāng)時(shí)來看，傅mama錯了嗎？沒有。她也只是個想全了母親心愿的普通人。

    傅知非錯了嗎？也沒有。他只是做了正確的一件事。

    然而就像忠言逆耳，良yào苦口，正確的事并不一定就是能平衡矛盾各方的方法。

    正確的事往往因?yàn)檎_，反而直觀地展現(xiàn)出現(xiàn)實(shí)與夢想之間令人窒息的差距；正確的事往往因?yàn)檎_，反而讓人在人xing里掙扎。

    傅mama在醫(yī)院躺了大半月，傅知非在她身邊的時(shí)候會被她趕走，后來想著不在mama面前惹她生氣，傅mama又覺得她兒子根本就不愛她。

    原本因著沒能達(dá)成母親的心愿，傅mama想著要吃齋念佛，可執(zhí)念生在了心里，想違背她堅(jiān)守的道德和優(yōu)雅去做錯誤的事。

    她知道自己是錯的，心里有愧，吃不下齋，念不出佛，執(zhí)念從五六年前長到現(xiàn)在，成了塊病，入了心魔。

    第81章 邶風(fēng)，柏舟，憂

    “我覺得我nǎinǎi就是不對, 明明爸爸也是認(rèn)為nǎinǎi的想法不對, 可是他們都不說！”傅瑤抹了把眼淚，接過從舒羽那邊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睛, “難道我說了還說錯了嗎？”

    舒羽抿了下嘴唇, 不置可否。

    傅瑤自己嘀嘀咕咕繼續(xù)說：“我覺得對的事情不說，那叫愚孝！萬一以后nǎinǎi真要給叔叔結(jié)婚, 他們過得都不幸福，就因?yàn)樗莕ǎinǎi，我什么都不說, 難道我就沒有罪了嗎？犯罪的人當(dāng)街行兇, 我不去幫忙也不打電話不報(bào)警，我沒有違法犯罪, 可縱容犯罪和犯罪有什么兩樣？”

    舒羽嘆了口氣，他面對小孩總是比面對他哥更有耐心：“你這個類比不恰當(dāng)?shù)摹！?/br>
    傅瑤覺得生氣：“怎么就不恰當(dāng)了！你們都是一伙的，你們都覺得我是錯的！”

    “我不覺得你的想法是錯的，”這個問題舒羽回答得很嚴(yán)肅, “類比不當(dāng)是因?yàn)? 你nǎinǎi并不是罪犯，整個類比的前提就不恰當(dāng)。”

    “怎么不恰當(dāng)了？”傅瑤嘴皮子也利索, “道德本來就是約束人的行為的，超出了道德準(zhǔn)則的部分就算沒有違反法律，卻也是犯罪。”

    “法理和人情是很難劃分的, 如果能夠用條文描述出社會的道德意志, 就不會有法律和道德的區(qū)分了, ”舒羽伸手又抽了幾張紙遞給她，“就算你把你nǎinǎi放在加害者的位置上，也要判斷她的動機(jī)。”

    “一個人偷面包是違法，如果他是為了自己快餓死的孩子偷一塊面包，法律之外人心會軟。”

    傅瑤說：“可他還是錯了，要是照你這么說，所有的罪犯都是可憐蟲，難道我們就要因?yàn)樗目蓱z，忘掉他們殺人盜竊的事實(shí)嗎？”

    “錯的確是錯了，”舒羽說，“那些喪心病狂的人犯罪的動機(jī)和情有可原的人的動機(jī)不一樣，如果他們都是一樣的罪大惡極不可原諒，就不會有‘法外開恩’這四個字存在了。”

    “法律大公無情，人的道德觀念卻是由情感和社會形態(tài)造就的，這二者之間本身就有矛盾。所以法律和道德之間是從屬關(guān)系，法律只是道德規(guī)范化的一個體現(xiàn)。清官難斷家務(wù)事，因?yàn)槲覀兊膫鹘y(tǒng)文化和社會環(huán)境就約束了我們是以家庭為單位生活。”

    “在外，你的自由意志高于一切，在內(nèi)，卻要因?yàn)榫S系家庭環(huán)境有所退讓。因?yàn)楝F(xiàn)代社會在外是人人平等的，在內(nèi)卻是有上有下，有輩分高低的。”

    舒羽瞧著傅瑤通紅的和兔子一樣的眼睛說：“所以對于我這個外人來說，我不覺得你是錯的，但對于你們的家庭來說，你的方法的確是‘以下犯上’，不是你的思想錯了，而是你的行為錯了。”

    傅瑤覺得疑惑：“在家庭里面我們就不能自由了嗎？如果因?yàn)檩叿株P(guān)系就不能說出對方的對錯，那這樣的傳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