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0 章
水般的痕跡是留不住的,一夜|歡愉的痕跡也是不必挽留的。 如果是早些靦腆又浪dàng的年代,橋邊打著花傘的姑娘多半是一些特別的工作者,她們的笑都很勾人,在一彎橋邊凝風滯水,帶著不勝涼風的嬌羞。 橋頭這個詞在暗地里便被賦予了多情的意味,文人sāo客流連忘返的煙花之地也多半于此。 直到如今,橋和水之間的含義也沒怎么變,這仍舊是一個放縱的時代。 桑野把車鑰匙拋給泊車員,和傅知非窩進座椅里。 之前要開車,兩個人吃飯的時候都沒有喝酒,這會兒閑下來,讓服務生端上了酒。 白州18年,杯中放了冰塊和薄荷,味道溫柔清爽如秋夜微風。 桑野和他碰了個杯,笑笑說:“我說非啊,現在小年輕可比我們會玩兒得多啦,你干嘛非要找個長長久久的?哪有那么容易?要我看,先找個相處著就行唄,既然那小孩兒合你的心意,又發生過這么點事兒,你就去追唄,實在不行當個情人不行嗎?想那么多糟心的做什么?” 傅知非喝了口酒沒言語。 “你看你,又不說話,”桑野道,“你一覺得別人說得不合心意你就不說話?!?/br> 傅知非窩在座椅里嘆了口氣:“我不想玩玩而已?!?/br> 河那邊的燈火也逐漸亮起,和這邊的五光十色不同,那頭燈光的顏色是暖色的,是更為穩定而溫柔的,桑野扯了嘴角一笑,扔給傅知非一支煙。 打火機的聲音在此刻的安靜里十分干脆清亮,桑野吐出個標準漂亮的煙圈,聲音淡淡的:“活得太認真了多累啊?!?/br> “你活得不認真就不累嗎?” “當然不啊。” 桑野沒臉沒皮的回答讓傅知非挑了眉,傅知非往身后的康爵看了眼示意他:“你和林烝,還在玩那什么情人游戲?” 桑野笑說:“什么情人游戲啊,我們那是情人關系。情人關系,比pào友更鐵,比戀愛更野,不用負責,兩廂自由,來去皆可,合則合,不合就散,這有什么可累的?他當康爵大老板,我當康爵二老板,不痛快嗎?” 桑野拍手一攤,示意自己很痛快,傅知非揉了把他的頭發把他往下摁了下:“我看林烝比你穩重得多,好好相處吧,別玩太野,把自己浪費了?!?/br> “知道了爸爸,”桑野拍開他的手,“我就是覺得吧,既然傅姨那里都要你給個jiāo代,你嚴防死守著自己不動心,這沒用。干脆找個人,和家里攤開來講。要怎么過日子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你都沒一個開始,哪來的長長久久?” 傅知非被他說得笑了下:“你說的也有理?!?/br> 桑野笑:“爸爸說話能沒道理嗎?咱們這群人吧,基數小,變數多。有太多的不可靠、不可抗,和無奈。擔憂明天不如把握現在。反正不管你怎么選,我都站你這邊。我們傅老師條件這么好,也別把自己浪費了啊。” 月亮白胖著,還沒有完全的圓,隱了小半邊在云里,河面上波動著細碎的光影,像神秘的文字,和著風和酒的味道,寫進傅知非心里去。 明明如月,何時可掇? “墮落啊這是?!备抵钦f著和桑野碰杯。 氣溫剛好,雨后的空氣濕潤,氧吧一樣的南方沒有霧霾,秋天的時候也還是常青的。對岸平靜的燈火里也有車水馬龍,燈光像是皴染上去的星。 慢悠悠的步調,月亮都要睡著了,他們的酒也喝完最后一杯。 桑野夸張地笑說:“這怎么就墮落了?照你的想法,我早已經落到十八層地獄里去了。你就找個假男友,和你家里人說,咱爺們兒就這愛好改不了了。再慢慢找你的天長地久,不行嗎?好歹先脫了金蟬童子的殼,別天天難為五指姑娘??!” 他這話說得太sāo了,傅知非用手點了點他:“別sāo了,回頭叫你家林老板來教訓你?!?/br> “叫啊!老子怕他?”桑野眼見著有些醉了,抱著手機開始玩他的消消樂,“哎,我跟你說,林烝這傻bi可討厭了,又超過我去了,真煩!他什么也不讓我!” 傅知非喝得有些脹,起身往他頭上一摁:“你就萬謝他還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