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44 章
周文菲,心中長的刺比姚婧還多的周文菲,真的談不上讓人喜歡。 到最后說要分手的時候,他非但不想挽留,還有一種就這樣吧,如果你真覺得我是束縛,那就彼此放開的沖動。 可他不想認輸,不想因為受不了周文菲的抑郁癥而認輸,更不想著了周文菲的道,被她表面的歇斯底里和自己的煩躁牽著走。 于是跑去公寓到處翻,翻她的課堂筆記本,翻她的手賬本,翻她的畫畫本,一切可能記錄心事的東西全翻出來。果然那個本子上根本沒有那段“不容忤逆的愛”的鬼話,甚至連日記本都不是。 她那么怕人知道心事的人,怎么會寫日記。 那段話說得是洋洋灑灑,聲情并茂,她排練過?她等著他去? 去你媽的。如果不是監控她手機很長一段時間,喻文卿真會以為這是周文菲的精心部署。 這樣一想反而冷靜下來。 周文菲沒有周密的安排,也沒有隨時可調動的資金和人脈,身邊靠得住的只有一個隨時會掉鏈子的病友。 精密部署從何談起。 去臺灣或是去紐約,都可以,選誰,有時候取決于哪個更容易突破,有時候取決于哪個更有利于她離開他后的生存。 她很擅于觀察、捕捉他人情感,所以她能根據他人的“表演”,隨時調整自己的狀況,迂回著朝目的前進。 可目的是什么?她像個瘋子一樣急于擺脫他,讓他嫌惡,僅僅是要開始新生活?他就那么妨礙她的新生活,以至于要把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下來?她不知道自己有病? 還是像她現在樂意讓大家看到的那樣,她有了新朋友、新戀人,她在努力學音樂劇,掙生活費。她的生活在離開他之后變得越來越好。 喻文卿想,我沒這么可惡,也沒那么好騙。 “醫生,你們有沒有統計數據,一個剛剛自殺過的人,能馬上投入新生活的比例是多少?” “我沒有這個數據。” “那再次自殺的比例呢?” 林醫生手指jiāo叉疊在桌上:“這種可能永遠都在。”他看著喻文卿,“所以你還在監控她?” “分手后我沒再監視她了。”喻文卿沉默一會,“既然你不愿意說,那我說出來你聽聽?” 林醫生做了個“請”的姿勢。 “以她的xing格,根本不愿意在自殺未遂后還來面對我。當然可以說,去臺北是開始新生活,如果真是這樣,我愿意放手。但是,也還有另一種活法:和家人告別,和愛人分手。當然我這個愛人很難搞,怕是難以和平分手,所以盡一切可能讓我厭惡她,這是最快的能讓我對她的未來不聞不問的方式。好好地過上三五個月,去過自己想過的卻從來沒有過過的生活。學音樂劇,上街頭表演,是想要愛好發一次光。打工掙錢,養活自己,是想獨立一把。等都做完了,是不是要尋一個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 林醫生嘆口氣,他臉上的神情表明他早已經想到這點了。 “要讓她能開口聊這個話題。” “她不愿意聊的,誰也沒辦法撬開嘴。” “你打算怎么辦?” “她現在在臺北租房住,不太可能在公寓里自殺,因為她怕連累房東,以后那間房子都租不出去。” “那你知道她會選哪兒?” “清境農場。”喻文卿目光堅定。他不介意再賭一把。周文菲的入臺證六月就到期了。 第77章 周文菲十九歲生日的前夕, 喻文卿再飛臺北,并沒有找她,而是從桃園機場直接去高鐵站前往臺中,包輛計程車,沿著蜿蜒的山路向中央山脈的深處駛去。兩個小時后,才抵達目的地——臺灣南投縣仁愛鄉的清境農場。 汪明怡已為他預定王嘉溢伯父家的客棧“山林雅居”,說是民宿,其實也不小, 三棟樓成品字型布局,以花團錦簇的步道連接, 組成一個法式浪漫風格的莊園。 喻文卿在大堂辦入住手續, 一眼就看出站柜臺里和另一位游客聊天的老年男士就是王嘉溢的伯父。他遞證件過去, 這位老板看一眼,微微一笑:“文卿,好名字哦。”抬起頭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