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駕照來給我用？”

    周文菲慌了：“那被抓住了會怎么處罰？”

    “你抱緊我。”

    “不行，”周文菲更緊張，“抓住就抓住了，你不能逃，逃不掉的。”

    她看了眼十米開外，有三個jiāo警呢。

    “怎么逃不掉？沒看我開的是ninja zx10r？輕輕松松就能飆到300的時速，想看清車牌都沒門。開超跑還要被jiāo警追上，那是超跑界的侮辱。”

    萬一扣了車，就得那個混蛋出來幫他料理后事，王嘉然當(dāng)然不情愿，他打算伺機逃跑。

    周文菲還在勸：“不可以，嘉然，無照駕駛已經(jīng)違法了，你還要超速……”

    一個瘦高jiāo警看見他們，伸手示意他們靠邊停下。

    王嘉然的左腳離開踏板，似乎要著地，周文菲剛松口氣，身下機車驟然發(fā)出咆哮，猶如蟄伏的金屬怪獸突然發(fā)了怒，伸出金剛爪子撕裂這黑夜。

    不止鼓膜是接收器，整個頭皮都是，已經(jīng)發(fā)麻收緊。

    周文菲下意識地把手圈得更緊，十米遠(yuǎn)外那幾個jiāo警的臉色都還未看清，他們已如離弦之箭，被shè了出去。領(lǐng)略到傳說中百公里加速只要三秒的bào發(fā)神技，心跳已到了極限。

    再回頭望，那幾個jiāo警壓根沒有要追的意思，只手上拿著對講機在講話。

    她開口：“嘉然，他們會不會在前面堵？”

    馬達(dá)聲太大，王嘉然根本聽不見，扯著嗓子喊：“你說什么，菲菲？你不用怕，抱緊我就好。他們追不上，哈哈，開車都追不上。”

    周文菲聽他聲音，興奮得讓人害怕。她一只手扣著腰，另一只手往上走，摸到人的頭盔，把玻璃蓋“啪”地一聲翻下。她好擔(dān)心他會跟著刺耳的馬達(dá)聲一起嘶吼。

    沒有人追他們，也沒有人堵他們。公路上還有別的車，但在這頭轟鳴的怪獸眼里，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被超過。所有的，一切的，通通被甩在身后，很快路上沒有了車，只有蜿蜒伸向黑暗的公路和海岸線。

    周文菲趴在王嘉然的背上不敢動，手臂和身側(cè)能感受到刷刷而過的風(fēng)。她最怕轉(zhuǎn)彎時候的傾斜，感覺自己會被甩出幾十米遠(yuǎn)，或是被機車壓個半身殘廢。

    手圈得更緊，緊得不能再緊。活命要緊。

    風(fēng)馳電掣，轉(zhuǎn)眼就到金山區(qū)。王嘉然離開海濱公路，降檔進(jìn)入街區(qū)，兩側(cè)房屋大都不高，街面干凈狹窄，是個靜悄悄的小鎮(zhèn)。

    機車停在一家旅館的停車場，王嘉然說：“明天帶你去野柳那邊玩飛行傘，今天先在這邊住下。”身后沒有動靜，他把頭盔取下，“菲菲，下車了。”

    “等會，讓我緩一緩。”周文菲也取下頭盔，她沒戴慣這個，只覺得頭被箍得難受，還有飆車過后的心悸、頭暈。下車時腿都軟了。然后站在一邊看見王嘉然熟練地?fù)纹疬厯危揲L的腿跨過機身。

    她腦袋有點懵，心想，會開機車的是王嘉然，不是王嘉溢，而這個王嘉然是十五歲車禍后出來的人格。問題是，一個人腦子里會開機車和真正能上手是一回事嗎？這是重型機車，不是電動摩托車啊，扶著走都有難度，完全不用練的么？

    她還沒想清楚，王嘉然已拉著她的手走進(jìn)旅館。

    前臺辦入住時，他拿信用卡出來簽預(yù)授權(quán)，周文菲發(fā)現(xiàn)他的簽名和王嘉溢的差不多，意外地看他一眼。

    兩個人的字她都看過。王嘉溢的字工整清秀，王嘉然的字，有點像——鬼畫符。

    王嘉然朝她眨眨眼，趁前臺去辦別的事情的時候，壓低聲音說一句：“我以前太傻了，我都沒想過要模仿他的簽名，我練了好久。”接過前臺遞回的卡和證件，他接著說，“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跟我在一起沒錢花，這張卡——很難刷bào。他也不可能為了我留信用污點。卡我卡得太死，我就去借高利貸，哈哈，王富邦和孫琬的兒子在臺灣欠一屁股債，然后我再登個報，憑我這長相和可憐的身世，臺灣的歐巴桑都會心疼我的。”

    “好啦。”周文菲被他的話和神情逗出笑聲來，很荒謬的那種快樂。

    王嘉然是個叛逆男孩，其實她更叛逆、更不可理喻。喻文卿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