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97 章
林醫(yī)生避而不答,問道:“還有哪些虛構的地方?” 喻文卿追問:“跳的什么舞?” 林醫(yī)生推了推眼鏡。喻文卿放下那張畫,上半身前傾,雙手壓在桌上, 神情認真極了:“醫(yī)生,你得告訴我, 萬一妙妙知道我沒有陪她跳舞, 她會覺得整個晚上都是假的。” 林醫(yī)生看了眼掛鐘:“喻先生, 半個小時到了。我得休息十分鐘,然后接待下一位病人。” “醫(yī)生,人是不會被規(guī)則給束縛死的, ……”林醫(yī)生沒聽,已經走去窗前,喻文卿無奈起身。 醫(yī)生拿了張唱片放入黑膠唱機,唱盤旋轉,唱針磨擦唱盤的溝痕,南國玫瑰的序奏在診室里響起。 正要開門的喻文卿回頭, 林醫(yī)生摘下眼鏡擦了擦:“還不錯吧, 我費了很多功夫從德國買來的clearaudio……” 喻文卿搖了搖頭:“是什么曲子?”很熟悉,但他對歐洲古典音樂的涉獵, 不超過國人的平均水平。 林醫(yī)生說:“很優(yōu)美動聽是不是?當然是圓舞曲之王小約翰施特勞斯的作品。” 不知是這漸漸悠揚的音樂,還是林醫(yī)生的滑頭,讓喻文卿感覺到些許的放松。周文菲接受了八次的心理治療,每次回去都是或微笑或平靜地說和林醫(yī)生聊得很好,但是心靈真正得到疏解的人不會那樣。連最基礎的瓦解都沒有。 喻文卿現在恨不得從零開始學心理學。 他本來想換收費更高名氣更大的心理醫(yī)生,現在又不想了。不說專業(yè)水平,林醫(yī)生是個有溫度的人,剛剛那番抑郁癥患者如何和伴侶相處的話是給他敲個醒。漫漫黑夜,前路漫長。 “醫(yī)生,也給我安排個時間吧。” “你有什么問題。”林醫(yī)生指了指右邊,“那邊是咨詢門診,健康人可以去預約,排解下心理情緒。我這邊的病人,必須是有一定的精神障礙。” “我能有什么問題,我的問題就是妙妙,你的病人。如果你真是一個為病人著想的醫(yī)生,你得和我合作,是吧。每周五晚上八點如何?不掛號不算病人,不占用上班時間。” 下個星期,他再去到林醫(yī)生的診室,開門見山:“我在我家的客廳和書房裝了隱形攝像頭。” 林醫(yī)生一呆。喻文卿解釋:“你說要看好她,家里有阿姨,但我不放心。” 確實是這個男人的作風。林醫(yī)生把簽字筆放下,抬頭問道:“你發(fā)現什么了?” “之前我家阿姨和我說,只要我一離開家,妙妙就在窗前一坐一整天,水不喝一口,話也不說一句。我不太信。因為她和我在一起,雖然是挺敏感多心的,但絕不到對一切都提不起興趣的地步。” 喻文卿語氣稍有停頓:“可她說的是對的。” 周文菲晚上回臥房睡覺后,喻文卿讓公司的人過來裝攝像頭,只有他有查看權限。白天坐辦公室上班,兩臺筆記本一左一右開著,一臺辦公,一臺監(jiān)控,老覺得監(jiān)控的那臺,攝像頭有問題,尤其是周文菲鉆進帳篷不出來,幾個小時畫面都是靜止的。他會煩躁得想回去把周文菲揪出來在鏡頭前晃一晃。 “抑郁患者裝開心、裝樂觀,是他們一種很正常的狀態(tài)。” “可在親密的人面前也需要嗎?是我給她壓力太大了?不敢在我面前展現一個真實的自己。” “也許就是她愛你的方式?健康人談戀愛,就一定敢展現一個真實的自己?”林醫(yī)生把辦公桌上的紙筆收好,皮椅轉過來,面對喻文卿,“她展現出真實的自我,你確定你能完全地接受?” 喻文卿一怔:“為什么不能接受?我早就接受了。” 林醫(yī)生點點頭,做總裁的人就是,無論對什么事,底氣都特別足。 “你不打算告訴她,你知道她的這段經歷?” 喻文卿無奈心酸地笑:“怎么說?她想讓我當她第一個男人,也想讓我這樣以為,而我告訴她我不是?還是要我再深入地和她探討一下,女人的貞cāo不在那張膜上。這樣能減少她的傷痛嗎,醫(yī)生。可能有女孩不在乎,但她在乎。如果她不想讓我知道,那我就裝一輩子不知道好了。” “一輩子很長,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