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175 章
周文菲雙手環著他的腰:“你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 喻文卿心想,除了我,你還有什么?不是因為我,你又怎會有今天的遭遇?他親吻她的發端:“因為你是我的。”完完全全屬于我的。 哭得太清醒了,一整晚周文菲都沒睡著。第二天起床后站窗前喝牛nǎi,想起昨晚的宴會,那個情敵姓甚名啥都不曉得,再看今天喻文卿的反應,他沒來得及吃飯就要走,走前在她額上落下一吻,只字未提昨天的事。微信里米揚和袁心悅也沒提。 就像一場無頭無尾的夢,不真實。 吃完飯就去上課,公共關系學,經濟學院大一的必修課。臺上講課的是周文菲挺喜歡的一位女老師,姓陳。 她記得這個老師說過,輿論空間是有限的,太多地探討個人生活相關的事情,必然會導致真正影響大多數人福祉的公共議題討論不夠。討論不夠,何來改善。而私生活領域層出的事件和過多的謾罵,又必然導致人們對私德的不斷拔高。 私德的好與壞,受益或受損,是親近之人承擔。 而公德缺失造成的損害,則由數以萬計的公眾來承擔。 哪種更應該招來譴責批評和建議,不該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對啊,為什么會這樣?周文菲想不明白。 她以為,她和喻文卿的事,只傷害了小部分人:姚婧、南姨和姨父,還有周玉霞,還有……喻青琰。她讓這么小的孩子和爸爸分開了。她每天都活在這樣的自責之中,她們對她做什么,她都認了。 但她又在什么時候傷害了那些連認識都談不上的人?公眾的道德感?那他們會如此長久地記得某個xingsāo擾學生的老師,或是以權謀私的領導么? 坐在二百人的大教室的最后一排,望著前方無數擁擠的腦袋,周文菲心想,那也許就是他們生存的方式,唯一的方式。只有一個異類的存在,才能確認他們是良好的正直的同類。 一個異類,要如何活在一個被排擠的世上? 思緒就這樣飄出課堂,飄到藍天白云下,漸漸地沒了形狀,風一吹,再也回不來。 周文菲很快就發現自己聽不進去課了,任何課都聽不進去。 她總是盯著老師的嘴巴,無可遏止地盯著看,看他們“叨叨叨”地說個不停。聲音則像打孔機在打孔,紙帶勻速地從一只耳朵穿到另一只耳朵,除了留下一個洞,什么也沒有。 看嘴巴看兩分鐘,她就什么也聽不見了。 她不想去上課,但成天呆在公館不出門,胡偉肯定要向喻文卿打小報告,她便依然按著課程表的時間來學校。 很少去上課,找人很少的地方,教學樓頂樓的天臺,圖書館不對外開放的孤本閱覽室的走廊,風雨林無人光顧的小徑,…… 經過報刊亭的時候,她沒忍住買了一包煙,做賊一樣地跑到天臺上,顫抖著手點著煙,邊哭邊抽煙。 如果爸爸還在,多好。如果爸爸還在,她永遠都不用擔心會被拋棄。 書包里裝了牙刷牙膏和礦泉水,抽完煙后刷干凈再吃口香糖,回家后馬上脫衣服洗澡,衣服也必須趕緊洗。她怕留任何一絲煙味在身上。 她的生活重心不知不覺又變了,變成如何隱瞞喻文卿。他xing格霸道多疑,想要在他面前不露出馬腳,比當年在周玉霞面前難多了。 好在云聲要上市,他一天比一天忙,早出晚歸,jiāo集全在床上。所以,有時候她在家里癱一整天都不要緊,只要到晚上,把床鋪整理好,澡洗了,香噴噴地坐在桌前畫畫就好。 也偶爾的,想塑造自己在學校和同學們相處還不錯的印象,會算好時間在喻文卿回家前的二十分鐘下樓,在樓下花園和商鋪中轉一圈,等到門廳換鞋,他會靠在過道問:“去哪兒呢?現在才回來。” 總是笑瞇瞇地回答:“和同學聚餐。”或是“逛街去了。” “怎么沒有買東西?” “逛街不一定要買東西啊。” 喻文卿會過來親她。他當然還是喜歡一個溫柔和順,能把事情都做好的周文菲。 剛開始這么演時,謝姐的眼神有點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