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還要撲過去和紀(jì)敏敏打架，又緊緊拽住她：“別再打了。”

    李晟甩開她的手，沖出宿舍，走廊里已經(jīng)有了圍觀的人群。周文菲跟著跑出去。

    留在宿舍里的兩個人面面相覷。王麗娜把門“砰”地關(guān)上，問紀(jì)敏敏：“你剛才是瞎說的，還是真的？”

    “當(dāng)然真的。”紀(jì)敏敏撿起外套爬上床，“我學(xué)姐室友就是她們高中的，她和那個女生的事轟動全校，那女生都要跳樓自殺了，怎么可能假的？”

    王麗娜也爬上床：“這種事情即便是真的，也不該當(dāng)著她面說。”

    紀(jì)敏敏冷哼一聲：“他明顯對周文菲有想法。”

    “那背地里和菲菲說一聲，讓她心里有準(zhǔn)備就好了。”

    王麗娜覺得事情鬧大了，微信里拉出班長蘇江，單獨(dú)和他說：“想到?jīng)]，女生第一架在我們宿舍干了。”

    李晟沒有乘電梯，從樓梯間奔下去，鉆進(jìn)茫茫的夜色中。周文菲顧不上怕黑，也跟著往湖邊跑。

    “李晟。”圍著湖跑了大半圈，周文菲跑不動了，“你停下。”

    “你回去。”李晟頭也不回。

    “那你呢？”

    “不用管我。”

    “可你是為我打抱不平，才跟她們吵的。”

    “你從來都不生氣？”李晟停下來問她。

    “不是。”周文菲的聲音幽幽的，像是從湖的那一邊飄過來：“我覺得這樣的人這樣的事，哪兒都有，不值得生氣。”

    她在安慰自己。李晟的眼淚突然就掉出來，她用手背抹掉眼淚，“也有個女孩，有跟你一樣長的頭發(fā)，小小一張臉，眼睛很大，見人就笑，笑起來就瞇眼睛，還很喜歡小動物，……”她不說了，咽下要哭的沖動。

    原來之前照顧我，都是因?yàn)槲疑砩嫌心銘偃说挠白樱芪姆茊柕溃骸八F(xiàn)在在哪兒？”

    “也許在醫(yī)院，也許在她家里。”李晟彎下腰坐在湖邊，“她有重度抑郁癥。”

    “哦，這樣啊。”湖邊的風(fēng)反反復(fù)復(fù)地吹，把人的五臟六腑都吹涼了。周文菲呆呆看著李晟：“她爸媽不接納有這樣一個女兒？”

    李晟搖頭：“我應(yīng)該去陪她，而不是呆在這里。”

    周文菲蹲下來坐在她身邊。李晟看她兩眼：“你不覺得惡心？”

    “惡心？”周文菲突然笑了，“真正惡心的事，大家都裝作不知道的。”她從背包里拿出手機(jī)，“我和林老師說。”

    “和她說有什么用，一個工作保研的學(xué)姐而已。”

    “那我就和郭主任去說。”手機(jī)屏幕亮了，照著周文菲臉上也有兩行淚。她還未來得及撥電話，林曉丹電話打進(jìn)來了。過十幾分鐘，林曉丹和蘇江都來了，也就是上次在圖書館亭子和周文菲搭訕的男孩，人家不姓江，姓蘇。

    四人在湖邊就今晚的打架討論半個小時，最后林曉丹給出的辦法竟然是：李晟和紀(jì)敏敏互相道歉，然后她再幫李晟換個宿舍。

    “是紀(jì)敏敏要換走。”周文菲說，“我、麗娜和李晟住一個宿舍沒問題，紀(jì)敏敏才是那個xing格強(qiáng)勢，和誰都相處不好的人。而且既然打架打得不分勝負(fù)，也沒什么好道歉的。但是她從別人那里聽來一點(diǎn)謠言，就亂說李晟的事情，這件事情不比打架更嚴(yán)重么？要檢討的人是她。”

    她想的是，如果紀(jì)敏敏可以不受懲罰，李晟換到哪個宿舍，風(fēng)波都不會停止。

    李晟大感意外，竟然有周文菲護(hù)著她的時候。

    林曉丹不想把這件事情鬧大：“哪有住四年不吵架的室友呢？她也是無心說的話，算了。”

    “如果就這樣算了，我就去找喻校長。”周文菲的聲音既柔弱又堅(jiān)定，“他答應(yīng)過我，無論我遇到什么事，都可以去找他解決。”

    林曉丹的臉色一下就很難看。早就有前輩提醒過她，s大的輔導(dǎo)老師不好當(dāng)，學(xué)生家境普遍中上，有背景有后臺的太多，個xing太強(qiáng)，服從xing很低。

    “好吧，我明天和學(xué)生處的老師商量一下。李晟，你今晚回宿舍嗎？”李晟當(dāng)然不愿回宿舍，也不愿回家。林曉丹說：“去我那兒吧。”

    她倆走了，蘇江送周文菲回宿舍：“就算你真是喻校長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