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27 章
一樣的裙子,她穿出了不一樣的感覺,乍一看甜美,又不是那種太甜膩的少女氣質。當她不笑也不說話時,眼神會有些許的茫然,帶點供人回味的脆弱感。 出社會沉浮近十年,喻文卿已能漸漸領悟到,一個人的脆弱,通常和那些不太可能會有解決方案的情感經歷有關。心事不訴,脆弱不顯。所以當脆弱外化成一個人特有的風格,可想而知——心中的不快樂大到什么地步。 而周文菲,還得用甜美的笑容、乖巧的行事來掩蓋這種脆弱。沒法不讓人心疼。他總是把她的變化,一廂情愿地和許開泰的去世連在一起。 他正想那個讓人不安的午夜,前方的女孩尖叫一聲,讓他汗毛立起來,來不及分辨是什么,他沖上去把周文菲摟到懷里。 一只比夜色還深的黑貓,從兩人面前竄過去。 喻文卿舒了口氣,兩人挨得太近,他一側臉,嘴唇就湊在她發間。他輕輕笑道:“同類,你也怕。” 周文菲好像沒聽見這聲調侃,她下巴枕在喻文卿的肩上,只想把那顆快要蹦出來的心臟給咽回原來的位置上。她好難受。那聲尖叫打開她身上所有的毛孔,抽走她所有的力氣。 喻文卿見她真被嚇壞了,問道:“你怕黑?” “嗯。”周文菲有氣無力地回答。 喻文卿卻記得以前的許妙并不怕黑,即便許開泰去世后,她也曾在晚上來往過喻姚兩家。他沒有放開圈著她的手,反而摟得更緊。摟得緊了,便感知到她在顫抖。這已經超出單純怕黑的范疇。 他心中有很不好的想法。分開的六年里,這對母女的生活也許并不像她們所說的那樣——還算過得去。 可他現在能做什么?他只能這樣摟著她,緩解她對這個黑夜的害怕。 過兩天,周文菲便去軍訓。苦累在所難免,但也沒有學長學姐們說的那么嚴苛。可以帶手機,只要不在白天用,以及被教官發現就好,還可以買零食,只要不被教官發現就好。 唯一的狀況,就是軍訓第三天周文菲來了例假。經血頭兩天的量有點大,她又在太陽下踢一上午的正步,中午回到宿舍就有點難受。可她不敢請假,下午頂著更大的烈日接著踢正步,就是靠意識死撐了。 休息時她蹲坐在一棵樹下,頭埋在膝蓋間。 同分到這一個排的室友只有李晟,過來找她聊天,一眼就看出她不對勁,跑去和教官說她中暑了。教官嘖嘖兩聲:“才第四天,就這么嬌氣?”他叫李晟和另外一個同學把周文菲送去醫務室,醫生給她開了兩天的請假條。 送她回宿舍的路上,有點冷漠的李晟竟然笑了:“還是長得像你這樣弱不禁風好,一下就歇兩天。” 周文菲躺到床上后就沒力氣起來,李晟幫她打了飯回來,還幫她洗了衣服。 “謝謝。”周文菲真沒想到,李晟會是她大學生涯收獲的第一個朋友。 歇兩天后,再回隊列,教官對她的要求也明顯松了。熬到最后一天的訓練結束,周文菲趕去喻文卿說的高shèpào前,和它合影。然后把照片發給喻文卿:“我已經照了,你的呢?” 喻文卿不想讓周文菲覺得他撒謊,便回家去找魏凱芳要照片。魏凱芳從一個書柜里翻出好幾個相冊,他一個個地翻,終于翻到那張照片,也拍照發過去。 魏凱芳還以為他急匆匆趕回來,是要從相冊里翻出多偉大的歷史來,結果就這么一張普普通通的照片,便問:“它,有什么特殊意義?” “沒。”喻文卿被mama一提醒,有點后悔。軍訓時他剃了個平頭,曬得很黑,穿一身“泯然于眾人”的迷彩服,還擺著不知天高地厚的姿勢。雖說比路人要強點,但和現在的他比,那就是“黑歷史”。他想撤回,時間已過。只好發“刪掉”兩個字。 周文菲發兩個吐舌頭的表情,喻文卿回道:“別笑人,等你回來,看你能有多白。” 魏凱芳見他和人微信聊天都聊得嘴角翹起,忍不住問:“陽少君?” 喻文卿也意識到自己的笑有問題,收起手機,正了臉色:“媽,你能不能別跟著那邊湊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