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費時力，但看到那綠油油的香蔥、紅亮亮的rou塊，聞到那香噴噴的rou湯汁的時候，阿魚就覺得，值了！

    司膳房眾人都圍坐在了一起。楊紅珍先動了筷子，細(xì)嚼慢咽，點點頭道：“不錯。”

    大家也跟著舉筷，幾個心急的太監(jiān)甚至一口吃了一整塊。那豬rou皮滑滑的，豬rou嫩嫩的，明明十分酥爛了，夾起來的時候卻一點都沒碎，吃起來又是軟軟糯糯的。綁著rou塊的香蔥也都是rou汁的味道，微微的甜，一點也不膩口。

    常福吃了兩三塊，又盛了一勺rou汁拌飯吃，吃完了滿足地往邊上一靠，道：“阿魚，就沖這道東坡rou，我能再吃三碗飯。”

    恰好燕儀在給眾人添飯，聞言笑道：“常公公，還要不要飯了？”

    常福立馬說：“要飯。”

    燕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道：“大家聽好了，常福要飯呢。”

    眾人便是一陣哄笑。

    常福也回過味來，手指點了點燕儀，無可奈何道：“好啊你，變著法兒地罵我呢。”

    吃飽喝足之后，大家都回了各自的屋子。

    燕儀和阿魚互相拆著發(fā)髻。燕儀道：“我早上尋了個空，去了宋女史那兒，把那塊群蝶戲牡丹的帕子遞給她，問她能不能教我認(rèn)幾個字。你猜她說什么？”

    “這我哪里猜得到？”

    燕儀清咳了兩聲，模仿著宋女史的語氣，說：“她道，讀書是好事，你有這份決心便很難得，得閑來隨我認(rèn)幾個字便是，又何必送這樣精細(xì)的繡帕給我？”

    阿魚便問：“宋女史沒收你的帕子？”

    “……收了。后來我再三請她留著，她推脫不過才收下的。”燕儀道，“總之，以后我就可以跟著她習(xí)字了。宮女二十歲出宮，我還能跟著宋女史學(xué)六年。出了宮，嫁個清白的好人家，下半輩子再也不干伺候人的活兒了。”

    阿魚“嗯”了兩聲，躺倒在床榻上。

    燕儀覺得日子忽然有了盼頭。她接著道：“再等八年，你也出宮了，興許咱們離了宮還能見著呢。”

    阿魚搖了搖頭，說：“我是罪籍，這輩子都出不了宮的。”

    燕儀倒沒聽她說過這回事，便問：“怎么是罪籍？”

    阿魚道：“祖父犯了錯，連坐了一家人。”

    她不想再多說，把頭埋在被子里，悶悶地說：“我睡了。”

    ***

    月亮由虧轉(zhuǎn)盈，中秋節(jié)漸漸臨近了。

    中秋是大節(jié)慶，每年宮中都會設(shè)宴，宴請朝臣百官，內(nèi)外命fu。人多，需要的食材也特別多。所以司膳房提前十天就開始采買食材，能久存的干果兒、蜜餞、腌菜，都事先準(zhǔn)備好了。到了宮宴開席的時候，直接拿出來擺盤就行。

    饒是如此，到了中秋節(jié)那天，司膳房還是人手不夠。

    錢永惠一邊哐哐剁著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