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力，chā翅難飛。

    “貼著崖壁，躲著石頭沖過去！”張南在后面大吼，驅(qū)趕士兵。

    “且慢！”焦觸急聲阻攔道：“陘道狹窄，無從躲避，徒死將士，不如我等便守在這邊，等麴將軍驅(qū)趕他們過來，以逸待勞。”

    張南大聲道：“只恐耽擱時辰，若張遼援軍趕到，伏擊失敗矣。”

    焦觸沉聲道：“先前聽斥候稟報，張遼此行不過一千人，麴將軍善戰(zhàn)，以一萬對一千，張遼豈能抵擋，必然敗退，我等只需在此攔截便是。”

    “這……”張南聽焦觸說的有理，不由沉吟起來。

    焦觸又道：“可等半個時辰，若張遼還不過來，我等便拼死沖過去夾擊此獠，不過，眼下須先取高崖，左側(cè)已被敵人占據(jù)，我等可強攻左側(cè)，同時沖上右側(cè)，只需占據(jù)一邊，便可阻攔滾石，阻攔張遼退路。”

    張南抬頭看向頭頂崖壁，大聲道：“好，當速速行事！”

    ……

    西面綿蔓河對岸，麴義大吼著驅(qū)趕士兵下水渡河，不過他驅(qū)趕的都不是自己的嫡系，而是協(xié)從作戰(zhàn)的黑山軍。此次黑山軍計有三千跟著麴義的八千人馬在后包抄張遼。

    麴義向來殘暴，黑山軍也畏懼，這一路領(lǐng)軍的黑山軍頭領(lǐng)是王當，他看了一眼麴義，轉(zhuǎn)向手下士兵，咬牙道：“先行五百人，渡河！”

    黑山軍無奈之下，只能分出五百人下了河，綿蔓河雖然沒有結(jié)厚冰，但水溫處于結(jié)冰臨界，極為冰寒，五百黑山軍下河后，無不凍得倒抽冷氣，更有人直接腿腳抽搐。

    淌了兩丈，河水已經(jīng)沒過胸膛，黑山軍帶著兵器，根本無法游泳，何況大多也不會水，一個個黑山軍紛紛退回岸邊，渾身淋漓，只凍得瑟瑟發(fā)抖，嘴唇發(fā)青。

    麴義望著緩慢流動的綿蔓河，神色yin沉。

    ……

    張遼在東岸，根本沒理會那些渡河的敵兵，綿蔓河雖然不算很寬，但卻極深，否則當初韓信也不必背水一戰(zhàn)。

    他指揮著將士迅速收攏尸體，而后堆積在東面陘道口上，丈許的陘道口轉(zhuǎn)眼就被尸體堵塞。

    張遼又令將士將連弩的鐵矢倒chā在尸體上，又倒chā上彎刀，露出刀刃，而后趁著東面敵人暫時沒有攻擊的契機，迅速往那堆尸體上澆熱水，加快冰凍。

    一旦冰凍起來，就是一道猙獰的防線，鐵矢與刀刃向外，徹底將東面陘道的敵人阻截，令他們無從越過，只需要全力應(yīng)對麴義便是。

    如果張南和焦觸知道張遼在布置這個，恐怕早就后悔沒有沖過來了。不過即便他們要沖過來，也很難，崖上的史阿一直盯著他們，單只落下的石塊和檑木，便將陘道阻塞的難以通行。

    與此同時，張遼令親衛(wèi)以刀戟破壞南北兩面坡道的冰面，一面收攏連弩的鐵矢，準備應(yīng)戰(zhàn)，一面將戰(zhàn)馬驅(qū)趕離開。

    他知道麴義必然會想辦法沖過來。

    同一時間，綿蔓河西岸，麴義死死盯著一水之隔的張遼，看著他手下的將士將東面陘道堵死，面色鐵青。

    他掃了一眼身前的黑山軍，眼里閃過猙獰，看向黑山軍渠帥王當，森然命令道：“此戰(zhàn)不容有失，汝手下三千人，全部渡河！”

    王當看到麴義如此不把他們當做友軍，只讓他們送死，眼里閃過不滿，抗辯道：“麴將軍，綿蔓河水深，更寒冷無比，不說將士無法渡過，便是渡過了懂得無法作戰(zhàn)了，只是送死而已。不如讓將士騎著戰(zhàn)馬渡河……”

    噗！

    麴義手中長矛倏然刺出，穿過了王當胸膛：“違抗軍令，殺無赦！”

    王當一口血噴出，手中兵器落地，指著麴義：“麴……麴……恨！恨……不該叛……”

    啊！

    一眾黑山軍看到王當被麴義刺死，突然的變故令他們大驚失色。

    而麴義已然下令：“驅(qū)趕黑山賊過河，不過者，shè殺！”

    “喏！”麴義手下嫡系全是涼州人，向來視人命如草芥，得了命令，毫不猶豫朝身前的黑山軍砍殺過去，又有弩箭直接shè殺黑山軍。

    黑山軍沒想到麴義轉(zhuǎn)臉無情，失神中一下子就死了數(shù)百，余下的不由倉惶大叫，沖向綿蔓水，這是他們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