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閱讀_第 603 章
聵的朝臣恐怕就會知道眼前這張遼是巧言令色。 但眼前一切已成事實,沒有假設!是以心中怒恨之極,卻一時無從辯駁。 眾朝臣聽了張遼所說,覺得械斗之事責任確實有大半都在劉囂。 事實上,朝臣大多數對劉囂和張遼這二人早已是耳熟能詳,劉囂自然不必說,身為董卓鷹犬,一年多來抄家滅門無數,抄了雒陽又抄長安,放眼朝中,無論是關東的王允、淳于嘉等人,還是關中的士孫瑞、馬日磾、皇甫嵩等人,誰不對這頭惡狼畏懼三分,深惡痛絕? 而張遼,眾朝臣雖然大多數沒有見過,但他當初督管遷徙,關東朝臣大多家眷都傳揚著他的好,加上雒陽百姓免除遷徙大難,連帶著不少朝臣都對張遼頗有好感。而關中的朝臣,與關東暗中對峙上百年,對于張遼痛擊關東諸侯也不無贊許之意。 一惡一善,一仇一恩,眾朝臣的心理傾向自然很明確了。只是畢竟做主的還是遠在四百里外郿塢的董卓,董卓態度不明確,他們也不敢輕易表態,表了態也沒用,如今一切都是董卓一言定奪。 這時,廷尉宣璠突然開口道:“劉校尉,汝既是去捉拿張金吾,卻又是以何罪名?” 張遼聞言,不由心中微動,這宣璠是在幫助劉囂? 董卓剛入雒陽之后,司隸校尉袁紹逃走,董卓便任命宣璠為司隸校尉,遷都之時,董卓令宣璠彈劾反對遷都的司徒楊彪和太尉黃琬,而宣璠也因此得罪關東群臣,被董卓轉為光祿勛,到了關中之后,宣璠又被董卓指使持節拜請自己為太師,而宣璠則轉為廷尉。 廷尉為九卿之一,掌刑獄,定罪名,權勢極大。與司隸校尉、御史中丞同為司法官吏,但其他二者名義上只有彈劾之權,唯有廷尉有定罪之權。 當然,遇到重案,審理和判決不可能只jiāo給廷尉一人,多為皇帝或權臣親審或眾多高官會審,由皇帝或權臣親自定罪后,再讓廷尉、司隸校尉等捉拿罪犯歸案。 昨日便是廷尉宣璠派廷尉正鐘繇來問詢自己歌舞坊之事,廷尉正是廷尉的副手,宣璠派廷尉正來問詢,足見對自己的重視,卻又不像劉囂這般直接捉人,亦可見宣璠城府。 張遼不知道宣璠是不是董卓的親信,但此人無疑極有手段,比之劉囂這般張牙舞爪的兇暴之徒要厲害的多。 此人或許是對張遼還有些懷疑,因此幫了劉囂一句,也或許是劉囂的同黨。 劉囂得到宣璠的提示,也回過神來,立時咬住了張遼的罪名:“張遼,有人舉報汝夤夜血洗歌舞坊,殺害三十六口,本校尉卻是去拿汝歸案的!” 眾人的目光又集中在張遼身上,他們也都聽到了長安的傳言,張遼無疑正處在風口浪尖。 張遼道:“如此大案,從來都講究證據確鑿,除了有心懷不軌之徒構陷,可還有其他證據?某堂堂執金吾,兩千石官吏,因何去歌舞坊殺人?可有動機?” 劉囂抄家滅族無數,素來都是隨意構陷,橫行慣了,哼道:“有人舉報,便足以捉人!” 張遼嗤笑一聲,看向座上宣璠:“敢為宣廷尉,只憑一個不軌之徒構陷,便能擅自捉拿朝廷兩千石官吏嗎?” 宣璠搖頭,如果能捉,他昨日便捉了張遼了。 張遼看向劉囂:“若是只憑他人構陷便能以莫須有的罪名捉拿朝廷大臣,那滿朝公卿都身處危機之中,只要有不軌之徒指使人隨意構陷,某恐長安獄中也裝不下!汝這般狗頭彘腦之徒,也配為司隸校尉乎?” “張遼!” 劉囂被張遼一舉狗頭彘腦氣得雙目發赤,其他朝臣也不由失笑。 張遼的話讓他們大為認同,事實也的確如張遼所說,如果只憑有人舉報而沒有其他證據便能所以捉拿朝臣,那他們這些人恐怕就是朝不保夕了,畢竟誰沒有政敵,到時候相互構陷攻訐,朝堂還不早就大亂了。 “張遼,”劉囂喘了口氣,森然道:“此事倒也罷,吾定會細細查訪,但汝昨日在街頭擅殺車師王侍子,壞我兩國邦jiāo,我兒前去便說,汝又不分皂白,行兇傷人,廢了我兒,卻該當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