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服[重生]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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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著,什么都不做,也很暖心。 郁良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他不喜歡大火,一是因為母妃的宮里曾經起了一場大火,那場大火帶走了他最后溫暖的記憶。二是那么多人的尸體被焚燒,他總覺得自己在做一件十惡不赦的大事,他倒是無所謂,但他還有小姑娘,若是有報應因果,他怕報到小姑娘的身上。 雖然是杞人憂天,但他總不自覺的往壞處去想。 人一旦有了牽絆,就再也瀟灑不起來了。 兩人坐了一會兒,便相攜回到房間里,這邊的事情處理的也差不多了。經過這幾日,衛央終于想到了一個好點子,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郁良商量一番。 一回到屋子里,她先給郁良倒了杯茶水,雙手捧給他,眼睛里還閃著光,看得郁良心里還有些發毛, “你這是作何?” 衛央把茶盞往他手中一塞,笑瞇瞇道: “我有一個想法,你想不想聽聽?” 郁良明白了,小姑娘這是有求于他呢,他笑了笑, “你且說來聽聽。” 衛央得了回復,跑去床邊,在枕頭邊翻找了一下終于找到了自己這幾日來苦思冥想的東西,她將紙遞到郁良手中, “昌平村里的事情不是個例。國土之大,總有許多事情發生,許許多多的災害,水災,旱災,洪澇,蝗災,百姓們都是靠天吃飯,若是有個饑荒,這天底下得有多少人死去?還有這些天災,一個鼠疫幾乎奪去了昌平村一大半人的性命,余下的人也沒辦法在這里居住了,誰知道鼠疫何時會再次卷土重來呢?” “所以呢?”郁良抖落開手中的紙,衛央幾乎是鬼畫符一樣的畫了幾個道道,他看的一頭霧水,將紙張攤開在桌子上,搖頭低笑道: “我竟是不知王妃的字如此獨特。” 衛央: “……” 被嘲笑了字跡的衛央一點也不惱,郁良坐著,衛央站著,利用這個便利,衛央笑著捶了他的肩膀一下, “王爺寫得一手好字便夠了,至于我的字,自己識得便可。” 上一世衛央便被嘲笑過字跡這個東西,當時在家中還生了好久的氣,如今再次聽見也能夠一笑而過,還能把上一世受得氣給撒出來,還蠻開心的。 郁良卻是搖頭道: “可本王卻不識得。” “那我便給你講。”衛央挪了個凳子坐在他身側,纖纖玉指點著一處, “京城的南苑街有一條巷子,那里有許多的小乞兒,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朝廷可以出資在那里建一個慈幼局,專門接納流浪兒和這些被天災奪去丈夫的婦人,可以安排一些活計給他們,定時發放錢財。” 衛央提起這些來便興奮的不得了,給郁良講著她的計劃,熟料郁良卻幽幽的看向她, “這便是你這幾夜窸窸窣窣不睡覺的理由?” 衛央: “……”是的! 她訕訕的摸了摸鼻頭兒,總覺著像小時候被娘親逮著去爬樹玩的自己一般,這熟悉的害怕感是怎么回事兒? 她訕笑道: “這不是問題的重點。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在這里建慈幼局,專門救濟這些人群,不然等到災荒出現了,介時那么多人紛紛涌入京城,那京城的治安也會變亂,一旦有了組織就會好管理許多。” 衛央的這個主意屬實不錯,但是一旦實踐起來卻有許多的問題。 郁良想的要比她多一些, “資金由誰來出呢?由誰進行管理呢?若是你說得這些都成為了實際,越來越多的人不去干活兒怎么辦呢?” 這些問題是衛央早就想好了的,她勾唇一笑,有條不紊的解答, “資金的話可以申請皇上的援助,畢竟這是利國利民的大事,若是管理,我師兄可以,我也可以,或者你也成。建立起來慈幼局,并不是一個單純的慈善組織,其核心是要讓人自食其力,我們可以利用權勢來為其提供渠道,比如讓一些婦人給繡坊提供繡品之類,還能找些能人異士來教她們上課,學習一技之長,能夠養活自己后便退出慈幼局。” 郁良的手指微曲,在桌子上輕輕敲擊了起來,衛央站在他眼前,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等待著他的回應。 良久之后,郁良無奈的搖了搖頭, “父皇是不會給出這一筆銀子的,而且這些管理人員一點也不實際,沈師兄的本職是行醫救人,你既想開醫館,哪里有余力去照看這些?而本王……我身上還有官職,怎能去照看這些?” 衛央咬咬唇,一時竟犯了難。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未料到竟還有這么多問題,還是郁良道: “若是想做,還須從長計議。” 衛央突然就xiele氣, “在這京城里真是步步為艱,我自認想到累許多事情,卻總有遺漏。” 郁良輕笑了聲,摸了摸她的腦袋,漫不經心道: “只要你想做的,自是都得幫你做成。” 衛央抬眸望向他, “若是太過艱難呢?” “千難萬險,有益于百姓那也是能找到支持者的。”郁良緩緩道: “你切莫失去信心。” 衛央覺著郁良這人有神奇的力量,他好似有種運籌帷幄的感覺,對著所有的事情都漫不經心,但期間又有著讓人心安的堅定。 姑且,她先信了。 “那匪患呢?”衛央偏過頭問他, “五百將士該如何剿滅匪患?皇上著明顯就在欺負人。” 郁良搖搖頭, “總有辦法的。” 皇上讓治鼠疫,那就得好好治,讓剿匪,那便就得剿了,若是完不成,便是辦事不利,如今的郁良只能把事情漂漂亮亮的辦好回去,不然等著迎接他的又會是新一輪的腥風血雨。 但剿匪這事兒,一點也不簡單。 ———————— 今天三次元有事,遲了。抱歉,鞠躬。 第30章 回府 匪患在昌平一帶盤踞多年,平日里也不出來燒殺劫掠,一般劫的都是些過道人,非富即貴。 時而還會將劫來的財物分給昌平山腳下的百姓,占山為王時日久了,他們都稱自己為俠盜,覺得自己干得是替天行道的正義之事,甚至在京城附近的小縣里頗負盛名。 若是殘暴的匪患,朝廷早就花費大力氣剿了。但偏偏這些人是義匪,一個義字就讓人不好辦了起來。 正因如此,這燙手的山芋才扔到了郁良的手里。 干元帝打的一手好算盤,若是郁良剿匪成功了,無論是將其招安或是捕獲其頭目,那都是朝廷賺到了,畢竟只有五百將士,即便郁良失敗了,朝廷損失的也不過是五百將士而已。 若是郁良不去,那便是陽奉陰違,藐視皇權,無論怎么說,這個理都在干元帝那里。 但沒人想想,五百將士剿匪,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現在京城里多的是想看郁良笑話的人,郁良自是沒法將這些都說出口的,他能做的只有安撫衛央。 衛央這個性子,逼急了現在說不準能去皇宮里大鬧一場。 但沒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父皇了,皇家無情不是說說而已。腌臜手段太多,他能做的也只是給小姑娘遮風擋雨,起碼這一片天空是純凈無暇的。 衛央不曉得郁良心里的思量,只是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治鼠疫時親力親為,雖然面對那些人時還會不忍,但她能做的只有告訴他們堅強的活下去。 在燒掉后山的尸坑后,不少人到衛央這里鬧,或站著或跪著在村長家門外悲哀痛哭,罵衛央是個不知趣的,是個挨千刀的,罵的衛央連門都不敢出。 也不知郁良是用了什么法子,這才讓那些人閉了嘴。 衛央當時坐在屋里,沒覺得難受,只是打心底里有一股悲涼。 世人總是這樣,上一世她做盡善事,在死后被拋尸荒野,這一世她依舊想要問心無愧,卻還是避免不了這樣的事情。 但無論怎么說,一行十幾天,鼠疫算是徹徹底底的控制好了,剩下的事情是剿匪,衛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幫不上什么忙,還不如就此回到京城,之后也能安頓自己開醫館的事情,爭取在年后能讓醫館開張。 在這日吃朝食時,衛央放下碗擦了擦嘴,這才道: “事情既已完成的差不多了,我今日便跟大哥回去,這邊若是有事,你給我遞信便可。” 一聽這話,衛清立馬囫圇吞了自己嘴里的飯,反駁道: “meimei,誰要跟你一起回去?我在這里可是要幫著王爺一起剿匪的!” 衛央瞪了他一眼, “你又幫不上什么忙,留下添亂罷了。” 衛清也回瞪她, “meimei!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怎么說我也是文韜武略,刀槍劍戟樣樣精通,兵書也看了幾百冊,腦子也靈活,為何就不能幫王爺的忙?” 衛央無奈扶額, “哥!” 衛清若是留在這里,那一定就暴露了她這番不是來探親,而是治鼠疫的事實,被有心人告到干元帝面前,又得費力氣解釋,且對郁良也不好。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衛央這才記著讓衛清和自己一同回去,熟料衛清的俠義精神又不適時的冒了出來,非得留下。 衛清也不甘示弱, “怎么?我在這里是幫忙,才不是添亂。” 衛央憤憤咬牙, “你就是添亂。” 衛清終于吃完了最后一口飯,沖著衛央做了個鬼臉,一副教導的口吻, “meimei,娘說讓你食不言寢不語,教導了你多少回,你怎么就喜歡在飯桌上談事情,多敗人胃口啊。怪不得不招王爺喜歡。” 一旁的郁良安安靜靜的吃飯,不明白戰火為什么突然就燒到了自己的身上,他不疾不徐的吃下最后一口飯,在兄妹兩人的眼神注視下,動作優雅的漱了口,這才擺手道: “我很喜歡阿央。” 他說的坦然,一絲迤邐都不帶,但衛央愣生生就聽出了一層別的意思。 熟料衛清打趣道: “meimei,你看看,王爺一個大男人都活得比你精致,真是不知你和他生活在一起會不會自卑?這么粗魯還不曉得改,總是對著兄長呼來喝去,就是爹爹把你給慣壞了!” 衛央聞言二話不說就朝他的胳打去,冷哼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衛清吊兒郎當道: “這不是meimei太過粗暴,我這個當哥的擔心她什么時候被休棄回家,這個小祖宗又回去禍害我么。那總得有個受苦的人,王爺心胸寬闊,不和你計較,這苦就由王爺來受吧。” 衛央瞪他,越說越離譜 她哪里粗暴了?明明是為了他好,跟著郁良在這邊剿匪,有過無功,之后他還得參加科考,衛央還等著他考個狀元回去呢,結果他這邊一點都不著急,并不介意自己身上的功過。 真真是氣死衛央。 還有,和她在一起是受苦嗎?她咬唇看向郁良,熟料郁良輕笑一聲,摸了摸她的腦袋, “不苦。” 衛清慵懶的往后倚在椅子上,半瞇著眼睛笑道: “王爺不嫌棄便好,我這meimei自小便被慣壞了,若是不乖的話,就揍她,反正她皮實。” 衛央: “……”這還是人嗎?這是什么哥? 她怒氣沖沖的等著衛清,正要起身去揍衛清,結果被郁良拉住了手, “今日大哥隨你一同回去,別氣。” 衛央冷哼一聲, “誰要他跟我回去,還是留在這里吧!免得擋了他建功立業的大路,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 衛清聞言立馬在她的腦門上敲了一下, “我要是死了,你替衛家傳宗接代么?” “反正你活著也不娶唐姑娘,注定孤獨終老。死了吧!”衛央氣急敗壞的說, “這樣我還能活的好一些。” 她一生氣就紅了眼睛,看上去楚楚可憐的,衛清立馬老實了,蹲在她面前,沖著她做了個鬼臉, “meimei別哭,哥哥錯了。” 衛央心里惱了,才不搭理他,偏了偏腦袋,輕輕把他的頭往別的地方一推,看也不看他。 打小衛清就喜歡這樣惹她,先把她惹得快哭了再去哄她。后來在煙縣,她時常在路上看到兄妹二人走在街上就紅了眼眶。 如今時隔十年,再次體會到這種久違的感覺,她還覺得有些不真實。 如是想著,眼淚啪嗒啪嗒就落了下來,她嫁給了郁良,郁良因她被發配過來了,那她就得幫著郁良。 但家人是無辜的,衛央不能因著自私再讓家人的前程斷送在她的手里,這樣回來還有什么意義? 衛清卻不懂她的苦心,她也沒法將自己上一世的經歷跟衛清一字一句的講清楚。 衛清一看她哭了,立馬慌了,抬起袖子像小時候一樣就去給她擦淚,可手抬到一半,就被人給擋住了,郁良朝著他搖搖頭。 然后在他迷茫中帶著慌亂的眼神里,郁良拿出干凈手帕,小心翼翼的探上衛央的臉,一點一點將衛央的眼淚擦干凈。 衛清: “……” 感覺自己心里受到了暴擊。 郁良在衛央耳邊輕聲哄道: “大哥只是逗你的,不哭了,嗯?” 然后余光斜睨了衛清一眼。 那比刀子還銳利的目光讓衛清打了個寒顫,他仿佛感覺到了郁良的殺意。 誰說這個王爺脾氣好的?!那都是假象! 但……meimei她平日里真的沒這么脆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