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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重生] 第3節(jié)

    兩人一出門,外面的大太監(jiān)便急匆匆道:“奴家知道您二位正是新婚燕爾,蜜里調(diào)油的時刻,但也磨蹭太久了些,皇上和皇后娘娘還在城門口等著送您出征呢。”

    郁良斜睨了他一眼,“只是一刻便也等不得?”

    那大太監(jiān)自知失言,急忙賠了笑道:“奴家這不是替您著想么,話說得重了些,該掌嘴。”說著便朝自己的嘴上打了一巴掌。

    衛(wèi)央覺著也不算疼,便嘲諷道:“公公這手可真夠輕的,王爺和王妃也敢隨意編排的嘴,那可不一般。”

    大太監(jiān)一愣,錯愕的看向衛(wèi)央,不知一個低門小戶的衛(wèi)家女成為王妃怎么在一朝之間就變得凌厲起來,之前他去衛(wèi)府下旨時,這女子還怯生生的不太敢說話,一雙杏眼水靈靈的,看上去膽子不大,如今也是扯著虎皮做令旗么?但他畢竟也是從皇宮里摸爬滾打出來的,早就習慣了看著主子的眼色做事,立馬笑道:“王妃說笑了,在外邊等久了奴家這手也凍僵了,是該打得重些。”說著便是一個脆生生的巴掌。

    衛(wèi)央看了他一會兒,忽而勾了勾唇角。

    她記得前世去宮門口跪著請求和離之時,這太監(jiān)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說,“這好好的七王妃作何要想不開呢?錦衣華服任你穿著,奴仆下人任你差使,王爺在外浴血殺敵,你竟讓他后宅不寧。再說了,跟皇后娘娘作對有什么好處?乖乖在七王府當你的金絲雀不好么?作妖!”說著還輕蔑的看了她一眼。

    那七王妃當?shù)模嬲媸沁B一個受寵的下人都不如。

    衛(wèi)央收斂了心思,也不再看他。她不是為了報仇來的,這些人還沒沖著她冷嘲熱諷,什么都還沒做,她想有自己的人生。

    冬日嚴寒,為了趕時間,郁良是騎著馬帶她去的城門口。朔風吹在她臉上像是刀子一樣,郁良縱馬馳騁在無人的街道上,衛(wèi)央只聽見過往的風聲呼啦啦的鉆進她耳朵里,不肖一刻鐘便趕到了城門口。

    城墻之上是穿著明黃色皇袍的皇上和神色嚴謹?shù)幕屎竽锬铮菈χ率呛坪剖幨幍尿旘T營,五千將士穿著鐵甲站在凜冽的寒風之中,朔風刮過他們的臉頰,卻無一人言語。

    衛(wèi)央亦步亦趨的跟在郁良身后,一步一步的跨過臺階,來到當今天下之主面前,看見皇后時,衛(wèi)央的身子不由得瑟縮了一下,下意識的就想往郁良的身后躲,但她的腳步只動了一下,便立馬忍住了。

    她沒有做錯,為何要躲著?于是她在郁良身旁站得筆直,聽皇上給郁良講邊疆的緊急戰(zhàn)況,講身為皇帝的無奈,講他出征之后會好好照顧他的王妃,讓他安心打仗,爾后話鋒一轉(zhuǎn),對著衛(wèi)央道:“朕知曉你新婚之夜,夫君出征定是不好受的。但為國為民,郁良責無旁貸,你身為王妃應(yīng)當體恤,這樣才不失我皇家威嚴。”

    衛(wèi)央張了張嘴想說話,卻被郁良搶先道:“王妃隨兒臣一同出征。”

    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第4章

    勸告

    郁良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自建國以來,還未曾見過有女子隨軍出征的,打仗本就是血腥之事,一路顛簸,風餐露宿,少有女子能承受得住。

    更何況,豪門貴女自一出生便要求讀書識字,能夠背誦《女誡》《女訓》《女論語》等教化書籍,原先待到女子十一二歲還要裹腳的,上一朝皇帝剛剛革除此項陋習,但時至今日,依舊有父母給女兒裹小腳,只是為了嫁個好人家。

    衛(wèi)央此番行徑簡直就是在挑戰(zhàn)眾人的下限。豪門貴女削尖了腦袋想嫁入皇家,恪守禮儀是基本規(guī)范,但她卻想跟著上戰(zhàn)場?開什么玩笑!

    這種做法就好似大家都在想盡辦法吃rou糜,你卻道,rou糜有什么好吃的,我覺著還是清粥小菜更合我胃口一些。你雖真是這么想的,但也不能這么大剌剌的說出來,容易招人嫉恨。

    干元帝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棘手的難題。讓郁良去領(lǐng)兵打仗是他一直以來就有的想法,如今終于逮著機會踐行,雖說是在新婚之夜,但男子漢大丈夫其會在乎這等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好好建功立業(yè)才是最要緊的,卻沒想到半路殺出一個七王妃。

    干元帝霎時皺緊了眉頭,不怒自威,“沙場刀劍無眼,你當是在開玩笑?鬧小女兒的脾氣也太過了些。”

    衛(wèi)央站得筆直,一雙杏眼里滿是堅毅,“衛(wèi)央自是曉得沙場刀劍無眼,戰(zhàn)火無情,但也不愿在新婚之夜便與夫君分隔兩地。皇上您一直體恤百姓,衛(wèi)央如今既是您的兒媳,便也該為這天下出一份力。衛(wèi)央不才,幼時跟著師父學過些岐黃之術(shù),不敢說包治百病,卻也比這京城一般的大夫要好上幾分,是故此番跟著夫君出征,衛(wèi)央也是能盡些綿薄之力的。”

    干元帝一甩袖子,眼睛一凜,聲音比這三九天的天氣還要冷上幾分,“胡鬧!征戰(zhàn)并非兒戲,豈容你等婦人胡鬧!郁良!”

    “兒臣在。”郁良拱了拱手,作揖道:“王妃剛嫁到王府來,定是無所適從,如今不過剛及笄,想找個依靠也是應(yīng)該的,還望父皇體恤。”

    “體恤?”干元帝氣得一口老血哽咽在喉頭,冷哼一聲,“若今日你的王妃開了這頭,改日京城貴女紛紛效仿,這天下還不讓她們都反了去?!我倒要問問,衛(wèi)家到底是如何教養(yǎng)女兒的!”

    衛(wèi)央聞言,急忙上前一步,堅定道:“此乃衛(wèi)央一人之責,和父兄無關(guān),還望圣上莫要遷怒。”

    干元帝心里不痛快,看著衛(wèi)央的臉都沒原來喜人了。之前賜婚時看著是個乖巧的小丫頭,如今怎么就和朵有刺的花似的?他指著城下的五千驍騎兵,“衛(wèi)央,你睜大眼睛看看,這保家衛(wèi)國向來是男兒分內(nèi)之事,豈有婦道人家上戰(zhàn)場的道理?自古以來,內(nèi)外分明,你的《女誡》都學到狗肚子里了么?!”

    衛(wèi)央道:“兒媳并非不知這禮儀教化,父親在家時也時常教導我三從四德,三綱五常,但兒媳認為,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夫君在新婚之夜須得保家衛(wèi)國,出征塞外,我自當尊崇,但讓我在家中安靜等候夫君歸來,自是萬萬做不到的,還望父皇體恤。”

    “好一個體恤!”干元帝冷哼道:“郁良說體恤,你也說體恤,倒是顯得我這個皇帝不近人情了!”

    “兒臣惶恐。”

    “兒媳惶恐。”

    郁良和衛(wèi)央并肩跪下,聲音清脆,伴隨著沙沙風聲在漆黑夜空中響起,衛(wèi)央的眼角余光瞟向郁良,看到了他眸中的無奈。

    郁良也是不想讓自己去的吧?衛(wèi)央想,但她這一世不想看著別人的眼色過活,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不去做別人認為對的。

    京門貴女為何不能拋頭露面?為何不能隨軍出征?她偏偏要打破這世俗常規(guī),打破別人眼中的偏見。

    衛(wèi)央挺直了脊背,任寒風吹在她的身上也巋然不動,前一世她時常下跪,如今跪在這寒涼的地上也沒什么感覺。干元帝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悶聲不語,皇后站在他身側(cè),低眉順眼道:“皇上,七王妃年紀小,兩人新婚又正是難舍難分的時候,一時割舍不下也實屬正常,不若先讓常副將帶著驍騎營先行出發(fā),七王爺和王妃之事容后再議。如今夜里寒涼,您須得保重龍體。”

    聽著身邊解語花的話,干元帝的心才寬慰了一些,順帶斜睨了衛(wèi)央一眼。看看!這才是身為女子該做的,乖乖呆在夫君身后,為他著想,而不是在關(guān)鍵時刻無理取鬧,胡作非為!偏偏郁良還縱著,若不是念及沈神醫(yī)之前救過他一命,衛(wèi)景在天下學子中頗有名望,衛(wèi)央如今怎可能跪著和他辯駁。

    身為女子,就該有女子的模樣和教養(yǎng)!

    皇后貼心道:“七王爺和王妃鶼鰈情深,如今在此處耗著也難以解決,不若回宮里細細商議,再商討出個對策來也不遲。”

    干元帝有了臺階,冷哼一聲道,“回宮!”

    五千驍騎兵在常副將的帶領(lǐng)之下率先出發(fā),浩浩蕩蕩的部隊揚起滿地塵灰,在漆黑夜色中漸行漸遠,衛(wèi)央望著他們的背影不由得思索:上一世郁良是當夜便出發(fā)了的,這一世卻因為她的折騰導致事件走向的變化,郁良到底還會不會出征?

    心里存了事兒,再加上皇宮那地方實在讓她喜歡不起來,是故走路之時,她都覺著飄飄然的。一入宮,她和郁良便被分了開來,郁良隨著皇上去御書房,她則跟著皇后來到了坤寧宮。

    坤寧宮和前世一樣,富麗堂皇,單是守夜的宮女便有十二位,人雖多,卻沒什么煙火氣兒。衛(wèi)央跟著皇后進了宮,立馬便有宮女遞了熱茶來,皇后端坐于主位之上,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高冷矜貴的樣子,身上那股子傲勁兒rou眼可見,衛(wèi)央心想,皇后家可能有獨門絕技——變臉。

    在皇上面前是一個樣,在四妃面前是一個樣,在她面前又是一個樣,每一種樣子都讓人喜歡不起來。

    兩人剛剛坐下,衛(wèi)央的屁股還未坐熱,便聽得皇后道:“本宮讓你坐了么?”

    衛(wèi)央的杏眼看著她,想起來前世的一件事。那時郁良剛走,她到宮里來參加宮宴,以往也沒參加過這些大場合,當時只覺新奇的緊,眼睛四處亂瞟,看見幾位貴女坐下,她便也跟著坐下,直接坐到了皇后娘娘的下手,爾后便是這一句:“本宮讓你坐了么?”

    當時的衛(wèi)央一個激靈,立馬站了起來,但此時的衛(wèi)央?yún)s是扯了扯嘴角,溫聲道:“母后母儀天下,體恤兒媳,自是要賜座的。”語罷她的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了幾下,故作驚訝道:“難不成是兒媳悟錯了母后的意思?該罰該罰。”

    雖如是說著,卻并未站起來,皇后盯著她看了好大一會兒,才咬牙切齒道:“本宮自是要給你賜座的。”

    衛(wèi)央笑道:“那便好,兒媳還以為自己愚笨了呢。”

    皇后:“……”我看你精得很呢。

    衛(wèi)央喝了口熱茶,這才感覺自己身子的溫度回還了一些,外面天寒地凍,實在不是個好去處,只聽皇后道:“王妃剛剛嫁進皇家來,定對許多規(guī)矩不了解。如今王爺雖已過弱冠之年封了郡王,但本質(zhì)還未變的,依舊是皇子,他的肩上擔著百姓民生大計,自然和那平常人家的夫君不同。他得首先是王爺,才能是你的夫君,你可明白?”

    衛(wèi)央點頭。

    皇后又道:“既是明白這個道理,那就好說了女子出嫁從夫,自是要替夫君分擔內(nèi)宅之事,其中便包括處理好自己的事,不讓夫君擔憂,這點你可明白?”

    衛(wèi)央點頭,“自是明白的。”

    “如今邊關(guān)危急,朝中無可用之人,皇上迫不得已才讓七王爺去前線領(lǐng)兵打仗,你身為王妃應(yīng)當鼎力支持,而不是無理取鬧著要追隨著上戰(zhàn)場。只有后宅安寧,七王爺在前線才能放心。我們做女子的,自是要以夫君為先,而夫君要以天下為先,你可明白?”

    衛(wèi)央點頭,“自是明白。”

    但她做不到,她認同郁良去前線,卻不愿把自己困在這金絲籠里。

    皇后問,“那你可還要同七王爺去前線?”

    衛(wèi)央依舊點頭,“自是要去的。”

    皇后:“……本宮同你講的那一番道理難不成都白講了?”

    衛(wèi)央看著她臉色鐵青,竟不由得想笑,上一世她一進宮便唯唯諾諾,做得最勇敢的決定便是去宮門口跪求和離,其余時候大多都要看皇后的臉色,她甚至都不明白,為何皇后在皇上面前是一個樣子,在她和后妃面前又是另一個樣子。

    后來她幾經(jīng)漂泊才慢慢明白了這個道理:皇上是她的夫,是她必須尊崇的人,而這些妃子只不過是她腳下的螻蟻,誰會對一堆螻蟻和顏悅色呢?皇后又不是菩薩。

    衛(wèi)央也是第一次嘗試著拒絕,想不到竟比意向之中更好用一些。

    再晚些時候,后宮中僅次于皇后的四妃陸續(xù)趕到,她們都化著精致的妝容,身上叮當環(huán)佩,看不出一點倦色,若不是衛(wèi)央剛從外邊回來,倒還以為如今正是青天白日。

    四妃皆是世家大族出來的女兒,禮儀自是無話可說,聽聞衛(wèi)央之事后,一個個皆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首當其沖的是淑妃,“難道是我久居宮中思想落伍?怎么現(xiàn)如今女子都能跟著上前線了?”

    第5章

    相勸

    衛(wèi)央坐在那兒不說話,就跟封了口的泥菩薩,眼中一派柔和,任她們說什么也不惱,微微頷首致以笑意。

    良妃跟著淑妃的話道:“我自是沒聽說過的。自古以來女子留守家中,男子上前線殺敵浴血奮戰(zhàn),保家衛(wèi)國,建功立業(yè),我們女子只需主持好家中事務(wù)便可,豈可染上那等血腥之事?”

    賢妃也道:“我等女兒家自是要以夫君為主的,夫君在外累了,我們須得在家做好熱乎的飯菜,夫君在外苦了,我們在家中給他捶捶腿捏捏肩,這是平常人家的日子。我們身在皇家,每日里無非得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多讀些書,練好棋藝,等皇上悶了便來我們宮里走走,給他派遣一下心中煩悶。人生來便是有分工的,身為女子,就得有女子的覺悟。”

    德妃清了清嗓子,道:“王妃自幼學醫(yī),跟著沈神醫(yī)走了許多地方,是故才生出這些不該有的心思來。外面那些女子拋頭露面,不過是為生計所迫,若是有可能,誰都想往這高門大院里走,誰都想讓人伺候著。她們不想么?她們也想的。咱們女子拼了命的想嫁一個好人家,如今你嫁到皇家來,錦衣玉食都缺不了你的,若是閑了便找?guī)讉€小姐妹打打馬吊,讓人把鋪子里最新的首飾和衣服拿來看看,便是都買下來也不成問題,這日子都過得如此舒坦了,你何苦給自己找那些不舒坦呢?”

    淑妃道:“德妃meimei說得有理,王妃從小覺著拋頭露面沒什么,但在皇家,這可是大忌。更遑論遠赴前線了。你也須得仔細想想,前線除了軍妓可還有別的女子?便是連做飯的,都是男人。你一個王妃混在男人堆里像什么樣子?七王爺性子溫和,你也得把握著個度,莫得惹人嫌惡,再被休棄回家,到時候一根白綾都不夠你用的,怕是衛(wèi)夫人也得跟著去了。”

    良妃嘆了口氣,上前握著衛(wèi)央的柔胰,溫聲道:“我們姐妹都是過來人了,在這深宮之中待了多少年,也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倒也不是說你錯了,舍不得夫君是正常的,在無關(guān)緊要的時候使使小性子倒也無可厚非,但要是在這種一觸即發(fā)的時候無理取鬧,可真是要遭夫君厭棄的。”

    衛(wèi)央抬頭看向她,微微一笑,心道:我現(xiàn)在巴不得他厭棄了我,那樣就不用在這里受你們的折磨了。

    皇后也聽得差不多了,喝了口清茶溫聲道:“四位娘娘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把這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都給你分析透了。本宮不管你以前是作何的,進了我皇家的門,就得守皇家的規(guī)矩。你嫁給七王爺,不感激皇恩浩蕩也就罷了,還試圖用這種腌臜手段留住王爺,真是好大的膽子!”

    衛(wèi)央又看向皇后,扯了扯嘴角,看起來像是在嘲諷,但衛(wèi)央心中可沒這想法,只是覺得她有些可悲罷了,身居高位如何?母儀天下又如何?不過還是男人的玩物,這些妃子從未想過自己還能有翻身的一日,更沒把自己當人看,既是玩物大概也覺著自己與其他玩物不同的吧。

    她是真的想和離,或是去邊疆看看,畢竟前世她在江南待的時間更久一些,還未見識過邊疆是個什么樣子,落在她們眼中,一是為留住夫君,二是為刷存在感。

    她還能說什么?只好緘默不言。

    但她的緘默落在皇后眼中,便是極大的不恭敬。皇后本是當朝宰相的嫡女,自當初皇上還是太子之時便嫁了過來,如今已二十載有余,膝下兩個皇子,一個公主,皇上雖然封了四妃,后宮也從未停過納新人進來,但她的地位一直是無人動搖的,無論是外國使節(jié)來京,還是宮中大事一概由她負責,還未見過敢如此公然和她叫板之人。

    皇后冷笑道:“若是王妃還想不通,那今夜只能在本宮這里仔細想想,身為女子該如何伺候夫君,如何遵從禮教。衛(wèi)夫人在家中沒教好,便由本宮這個婆母代勞,免得出去以后口出狂言,丟了我皇家的臉。”

    衛(wèi)央不卑不亢的看向她,“我娘在家中教我自是極好的,《女訓》《女誡》《女論語》《女范捷錄》這些書我也是都背過的,只是有些道理須聽,有些道理便沒有聽得必要。一個人和一個人不一樣,皇后娘娘身為中宮之主,自是要母儀天下,胸襟開闊,而我不過是小門小戶中走出來的女子,家中教導我要賢良淑德,凡事以夫君為先,我也是如此做的,不知為何落在各位娘娘的眼里便是大逆不道,好似我要逆天改命一般?”

    她的聲音不大,但這番話卻擲地有聲,振聾發(fā)聵。宮中安靜了一會兒,德妃訥訥道:“女子相夫教子,不可拋頭露面乃是約定俗成的規(guī)矩。我們投了個好胎,又嫁了一戶好人家,是多少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榮耀,你怎地如此不珍惜?”

    良妃翻了個白眼,沖著衛(wèi)央道:“你這也是些小女兒的把戲。我們在宮里斗了這么多年,什么手段沒見過?之前有個青樓里的妓子被三王爺納了妾,真以為自己飛黃騰達,從此躍上枝頭變鳳凰,把那青樓里的腌臜手段都用在了王爺身上,還想著跟三王爺下江南巡游,結(jié)果被三王妃用了點手段給弄死了,王爺不也沒說些什么?你是正妻,就得有正妻的樣子,莫要讓人看了笑話。”

    衛(wèi)央詫異,這是把她比作青樓妓子了?

    但上一世,她真遇到過一個青樓妓子,在她看來,可比宮里的這些人高尚的多。那妓子名喚阿蕪,她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她唯一的記憶是家中有七個孩子,遇上荒年,根本養(yǎng)不活,于是阿蕪就被父母用二兩銀子賣給了青樓里的老鴇,阿蕪長大后成了青樓里的頭牌,吹拉彈唱、琴棋書畫樣樣都很精通。

    衛(wèi)央遇見阿蕪之時,阿蕪所在的那家青樓正被惡霸所欺,老鴇被扣押在牢里,阿蕪憑借一己之力重鎮(zhèn)青樓,她帶著青樓里的女子跪在縣衙門口力求一個公道,彼時的阿蕪已經(jīng)患上了惡疾,就算拿了銀子離開也無人會說半句閑話,畢竟她自及笄后接客以來,為那青樓做的可夠多了。

    但阿蕪跪在衙門口,字字鏗鏘,“我們?yōu)楹螠S落風塵?若不是家中吃不飽飯,何至于將我們賣到這種地方來?青樓又何如?你們這些人進去之時卿卿我我,心肝寶貝的,出來之后便一口一個妓子,一口一個賤/人?我們做的是這一行,卻從沒輕賤過自己,你們欺壓于人還不讓訴之于口,這是哪里的公道?便是說破了天去也沒這般道理!”

    彼時的衛(wèi)央就站在她們身后,看阿蕪跪得筆直,她竟有些想落淚的沖動。

    妓子又何如?依舊是將自己當成人的。

    不像京城里的這些貴女,看起來好似將天下都踩在腳下,但卻沒把自己當成人來看待的。

    衛(wèi)央輕笑了聲,脆生生的問道:“不知各位娘娘,何為正妻之道?何為妓子之道?”

    第6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