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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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一聲巨響,書桌發(fā)出危險的“嘎吱”聲,被高爾夫球棍擊中的一角眨眼凹陷了下去,球棍橫著一掃,書桌上的東西“嘩啦啦”傾倒在了地上,玻璃發(fā)出碎裂的聲音,四分五裂。 晏寒聲氣喘吁吁地丟開球棍,目光凝聚在空中一點,他有點懷疑自己身處在什么夢境里,一場荒誕的可怕的噩夢里,他只需要閉上眼睛睡過去,醒來一切都會恢復正常。 郁瓊枝會像他想的那樣愛他,唯獨愛他。 他愛他的惡劣冷漠,愛他的陰暗扭曲,愛他的斑斑劣跡,如愛他的光輝勛章,愛他熠熠閃光,愛他這個人。 他傷痕累累跌坐在地上,他強迫自己閉上眼睛,神經(jīng)卻在抽痛。 可能幾秒鐘,也可能是幾分鐘,或是半小時,他睜開眼,屋內漆黑一片。 第123章 花海 郁瓊枝抱著剛采摘的花束上樓,淡藍色的繡球花花團錦簇地垂在他的手臂上,純白的洋桔梗在他的臉頰側綻放,路過書房的時候他仰頭看了一眼,書房里亮著燈。 書房的門沒有鎖,但他還是抬手輕輕敲了敲門,得到了允許之后推開了門。 他只推開了一條小縫,一線窄窄的光線從書房里漏出到走廊上,把郁瓊枝從正中間的位置豎劈成兩半。 書房看上去和往常無異,只是書桌上東西少了很多,看上去很空。 晏寒聲坐在書桌后,兩只小臂規(guī)矩地放在書桌上,襯衣領口向兩邊敞開,直拉到胸口下,露出一線漂亮的肌rou線條。 “你還在忙嗎?”郁瓊枝順手反手關上了書房門,從他進門開始,晏寒聲的視線就停留在了他的身上,將他從頭看到了腳。 “我摘了些花,可以放在書房里,好看。”郁瓊枝一邊說一邊走近書桌,在離書桌十幾厘米的位置,他腳尖踢到了什么東西。 郁瓊枝停住了,他低頭一看,是一塊透明的玻璃,破口的斷裂面尖銳,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他抬起腳尖,玻璃碎片隨著他的動作輕輕地晃動,晃出一點紅色的殘影。 “瓊枝。” 郁瓊枝順著聲音抬起頭,他被晏寒聲的臉嚇了一跳,剛才他沒有仔細看,現(xiàn)在靠近了才發(fā)現(xiàn)晏寒聲的半張臉頰都青紫交加,左側的額角暈著一團凝固的血跡。 “你的臉怎么了?”郁瓊枝快步繞過書桌,走得更近了些。 花束被他隨手放到了桌子上,嬌嫩的花瓣層層疊疊壓在木質書桌上,留下一小圈透明的水漬。 郁瓊枝伸出手,怕弄疼他,不太敢碰他的臉頰,動作小心翼翼的,微涼的指尖觸碰到他的耳側。 晏寒聲感到一股眩暈,他緩慢地抬起眼看面前的郁瓊枝,郁瓊枝微長的頭發(fā)散在肩頭,唇色很淡,身上散發(fā)著淺淺的無花果的味道。 他偏了偏頭,讓自己的臉觸碰到郁瓊枝的手心,刺痛不斷地從臉頰側傳來,他卻沒有感覺一般。 晏寒聲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太出聲音,喉嚨就像被掐住一樣,因為太過用力,他臉部肌rou微微抽搐,但他還是擠出了一個笑容。 “小枝,是我。”晏寒聲目光柔和地凝視著郁瓊枝,他控制自己的舌頭,放輕語氣放緩語調。 他學得很拙劣,他感受到自己尾音在發(fā)抖,身上像害了痢疾一樣忽冷忽熱。 郁瓊枝聞言愣怔了一下,他顯得很遲鈍,眼瞳稚黑,像對什么都不為所知一樣,于是晏寒聲便生出了荒唐的期望。 但很快,郁瓊枝眼底里浮現(xiàn)出了笑意,他驚喜過度地環(huán)抱住了晏寒聲的脖子,小聲地叫他“小佘”,唇舌發(fā)音緩慢,每一個字的發(fā)音都叫人心動。 晏寒聲從沒有在他臉上看過類似的神情,在他的面前郁瓊枝像個不怎么會開心的小孩,總是低著頭,低垂的眼睫遮住他漂亮的眼瞳,字斟句酌謹慎又拘謹。 瞬間寒涼順著脊椎滲透進了身體每一寸角落,全身的血液都在此刻凍結,晏寒聲眼前血紅一片,周邊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只有清晰地感知到郁瓊枝身體上傳來的溫度。 他發(fā)起抖來,因為身體顫抖的幅度過大,他的牙齒碰撞發(fā)出“咯咯”磨牙聲。 晏寒聲看著眼前郁瓊枝柔軟的側顏,在荒島昏暗的山洞里,因為他發(fā)了燒,他的眼皮和臉頰都燒紅,燒迷糊了,所以一直在睡夢中囈語,唇舌發(fā)鈍說不清楚。 他叫“小佘”,他偏偏以為是“小蛇”,把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私自占有。 郁瓊枝察覺到了異常,他想退開幾步看看晏寒聲的情況,但他被晏寒聲一把抓住了。 他握住了郁瓊枝的手腕骨,那一截雪白發(fā)膩的腕骨在他的手下看上去脆弱不堪,他一寸寸收緊手指,直到突出的骨節(jié)深深硌住他的虎口。 書房里的燈光沒有開得很亮,晏寒聲深刻的五官在稍顯暗淡的燈光下陰沉如墨,目光發(fā)冷發(fā)寒,郁瓊枝僵硬地轉過頭,本能叫他放輕了呼吸,像被兇獸盯住的獵物一般。 他眼底的笑意慢慢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言的畏懼,郁瓊枝的臉變得煞白,嘴唇抿得緊緊的,繃成了一條直線。 “郁瓊枝!”晏寒聲暴戾的一聲吼,郁瓊枝受驚一般掙扎了一下,后腰撞到了書桌,桌腳和地板摩擦發(fā)出尖銳的響聲。 手腕骨傳來錐心刺痛,骨骼在晏寒聲的手下發(fā)出輕響,郁瓊枝半個身子掛在書桌邊,晏寒聲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離他的臉頰不過幾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