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郁瓊枝擔憂地跟在身后,俯下身給徐驍蓋上被子,小聲問:“很難受嗎?” 郁瓊枝的手觸碰到他的臉頰,徐驍感覺舒服多了,閉著眼睛表現出不舒服的樣子。 郁瓊枝轉身到洗手間,把毛巾用熱水弄濕,出來坐在床邊,仔細用毛巾擦徐驍的臉頰。 他做得認真,所以沒有注意到晏寒聲,目光全在徐驍的身上。 擦到一半,郁瓊枝背一彎,背上多了份重量,脖頸側一熱。 “……怎么了?”郁瓊枝意識到身后的人是晏寒聲,動也不敢動,脊背僵直。 晏寒聲身量高,幾乎要把郁瓊枝整個包進身體里,壓下來的重量讓郁瓊枝感覺夠嗆,撐在床鋪上的手微微發抖。 晏寒聲的體溫好高,郁瓊枝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還是什么。 他的氣息也熱,聲音輕而沉:“我也難受。” 郁瓊枝側過臉,看見晏寒聲眉頭緊緊皺著,他有點急,動作之間,嘴唇擦過晏寒聲的臉頰。 他沒有注意,晏寒聲卻感覺無比清晰,一瞬間的柔軟濕潤,溫熱的觸感被無限拉長,在每根神經上都酥麻麻炸開了小花。 第98章 暗色 晏寒聲比徐驍還重,專屬于他的氣息密不透風地壓迫下來,郁瓊枝不得不調整自己的呼吸,才能防止自己過多吸入費洛蒙。 “不應該讓你們喝那么多的。”郁瓊枝苦惱地搬動晏寒聲的身體,手從他的腋下穿過,交握在他的背后,兩人面對著面緊密地貼合在了一起。 同樣構造的皮rou和骨,郁瓊枝的身子卻軟和很多,晏寒聲反倒顯得笨拙。 晏寒聲長得太高,把郁瓊枝的視線完全遮擋住了,他很努力地伸長脖子,小心地行動,直到腿觸碰到了床的右側。 躺在床邊沿左側的徐驍閉著眼睛,呼吸均勻,看上去已經睡著了,只有一雙手露在被子外。 電影還沒有結束,光影在暗處變幻,人物之間的對話很輕,像催眠的絮語。 郁瓊枝微微蹲下身,攢了些力氣,雙手用力,想要把晏寒聲抬上床。 前半段都很順利,在晏寒聲頭部就要接觸到枕頭的時候,下墜的力量實在太大,郁瓊枝的力氣一下散了,重心不穩,一下連人砸進被窩里。 宿舍的床鋪質量不是很好,兩個人的重量砸出巨大的“砰”的一聲,睡在一邊的徐驍連帶著被彈了起來。 郁瓊枝感覺自己鼻梁快要斷了,嘴唇正好磕碰在晏寒聲的鎖骨上,牙齒碰撞嘴唇內壁,血腥味快速淡淡地彌散開來。 但他沒有顧自己,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目光投向了徐驍。 徐驍明顯被驚擾了,他五官皺了皺,郁瓊枝忙側身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 徐驍悉悉索索翻身背對著他們,很快又沒了動靜。 郁瓊枝松了一口氣,舌頭觸碰到唇內側的軟rou,有點熱,他嘗到了血的味道,輕輕倒吸了幾口氣。 晏寒聲睜開眼,眼神說不上迷離,只是在暗光的環境下,高眉骨打下的陰影讓他的眼睛看上去越發深邃,他的眼神一動不動,盯著郁瓊枝。 郁瓊枝以為他不舒服,剛剛又被自己砸了一下,伸出手輕輕揉他的胸口,俯身輕聲問他:“想吐嗎?” 郁瓊枝的頭發長了,沒有去剪,散在肩膀上,因為動作的原因,有幾縷垂在了晏寒聲的臉側。 很癢,晏寒聲的注意力輕易地被吸引走。 他緩慢地搖了搖頭,郁瓊枝放了點心,重新拿起熱毛巾,給晏寒聲敷臉。 毛巾的溫度剛剛好,微濕地貼在晏寒聲的臉頰上,最后疊成小方塊堆在了他的眼睛上。 郁瓊枝自己一個人,膽子就大了點,小聲抱怨:“你們喝完酒痛快了,我還得照顧你們兩個。” 床上躺著的兩個人都沒有反應,只有還在播放的電影還有聲音,郁瓊枝先是說:“我要把徐驍的酒瓶子全都扔掉。” 然后說:“還要在你們臉上畫小烏龜,把你們尾巴栓一起打結。” 他便稍顯得意,仿佛自己真的已經報復成功。 原本安靜到一動不動的晏寒聲突然伸手,把臉上的毛巾扯了下來。 絮絮叨叨的郁瓊枝一下噤了聲,在黑暗中抿緊了嘴,無辜地和晏寒聲對視。 郁瓊枝看了晏寒聲少時,心虛地先開口,“你聽到我說了什么嗎?” 晏寒聲聽到了,聽到了郁瓊枝一系列詳細的報復計劃,連他畫小烏龜龜殼上畫幾道杠都知道了。 “沒有。”晏寒聲為他保密,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郁瓊枝被拉下來一些,他愣怔地看著近在咫尺的晏寒聲的臉,下意識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摸到了一片光潔的皮rou。 他睡覺的時候把抑制項圈摘下了,現在這個黑色的項圈無聲地放在床頭桌上,郁瓊枝轉頭就能夠到它。 離給予標記的一方太近,給郁瓊枝的腺體造成了不小的壓力,得集中大部分注意力,才能止住費洛蒙的外溢。 剛剛徐驍醒著還好,現在只有他們兩人,又處在如此昏暗安靜的環境下,郁瓊枝不由感到心慌,身子往外側挪,伸手想去拿桌子上的項圈。 晏寒聲沒有給他機會,郁瓊枝的手碰到了桌子的邊,然后再行動不下去,身子維持著吃力的姿勢。 “流血了。”晏寒聲抬起手,郁瓊枝不知道是先甩開晏寒聲的手,還是先撤回撐住桌子的手,一時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