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既然都知道了,何必再來問我一次。”晏寒聲神色淡漠,“沒錯,我是要結婚,但結婚對象不是你。” 徐驍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你怎么敢?” “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家伙!”徐驍維持不住自己的體面,瘋了一般從二樓沖下來,眾目睽睽之下照面給了晏寒聲一拳。 “怎么?你這失心瘋的樣子要給誰看?”晏寒聲被打得頭一偏,滿嘴血腥味,他毫不猶豫回了徐驍一拳,把人直接打得后仰倒在地上,“你不是最喜歡裝委屈裝善良了嗎?” “你去他面前哭啊,說不定他也會給你標記。”晏寒聲拎起徐驍的衣領,他嘴邊破了皮看上去更加兇狠,“哦,你沒機會了,人是不能帶著標記接受第二次標記的。” 徐驍憤恨地看著他,吐出一口血沫,“哦?你如此慷慨大愛,我自然得接你的情。” “但你好像沒那么大方呢,怎么連人都不給我見。”徐驍發狠,躬身抬腳猛踹。 兩人扭打在一起,下的都是黑手,恨不得把對方打死的那種打法,信息素和精神力亂飆,高強度的精神力壓迫讓其他人都無法上前拉住他們,場面變得十分混亂。 最后以徐驍往晏寒聲頭上砸了個花瓶結束,徐驍只剩在地上喘氣的力氣,晏寒聲拽起他的衣領,把人像破袋子一樣拉起來。 蜿蜒的血液從額邊流下,濡濕了他的黑發,血液落到眼睫處,凝成鮮紅的血珠。 真是恐怖,徐驍在他手上像一條死狐貍一樣,閉上眼睛不甘地想。 “你如果想保護好他,就按我說的做。” “不管你什么心思,”晏寒聲吐出一口血沫,陰狠地看著徐驍,輕聲警告,“都別去動我的妻子。” 徐驍又開始掙扎,晏寒聲微微一笑,“你可以接著和我打,反正我帶著傷回去,他只會心疼我。” “你無恥!你卑鄙!”徐驍面目猙獰,嘶聲開口,一咳就是一口血。 第64章 極度 “小郁哥哥?”晏清清從門口處探進頭,郁瓊枝聽見聲響,從書本上抬起頭。 “怎么了?”他靠坐在床頭,隨手把手上的書合上,對來人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晏清清躡手躡腳,反身關上門,走到床邊,撲到了柔軟的被單上。 被單下是郁瓊枝的膝蓋,晏清清順勢隔著被子把頭埋進了他腹部。 郁瓊枝哭笑不得,微微曲起膝蓋,讓人能更舒服一點,抬手摸了摸晏清清的頭發,柔聲說:“都長那么大了,還愛撒嬌。” 晏清清的頭發很長,應該是剛洗過頭,上面還有洗發水的味道,郁瓊枝一下摸不到頭,柔和順長的發絲繞住了他的手指。 晏清也不怕悶,不抬頭地搖了搖頭,悶在被子里含糊地說:“我就知道你還沒睡。” 外面天很黑,下了點雨,客房里卻干燥溫暖,燈光昏黃柔和,特制的費洛蒙香薰安靜地燃燒,郁瓊枝這幾天一直緊繃的弦在此刻松弛了下來,眉眼低低下垂。 他的腺體還是止不住地外泄費洛蒙,被子上也沾染了一點無花果的清香。 晏清清從被子上抬起臉,露出一點眼睛,小心地問:“你身上還痛不痛?” 那天晏寒聲前腳剛走,晏清清后腳就上了頂樓花房。 頂樓花房面積太大,晏清清叫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心里已經發慌了,繞過繁密的植物墻,終于在紫藤花架下看到癱軟在地的郁瓊枝。 郁瓊枝倒在地上,單薄瘦削,身上唯一厚一點的衣服就是毛衣外套,此刻也被蹭得臟亂。 晏清清焦急地抱起郁瓊枝,郁瓊枝全身軟綿綿的,站都站不住,趴在她也沒有多少重量,喘氣聲也很輕,卻還在安慰不安的晏清清,反復說自己沒事。 晏清清實際上對晏寒聲沒有多少印象,在她有記憶的時候,一直以為自己是家中的獨生女,先天就沒有達到晏馳精神力標準的晏清清,被迫接受了嚴苛的家庭教育。 這種狀況在流落在外的晏寒聲被找回結束,晏清清才知道在自己出生之前,晏馳還有一個孩子。 很微妙的是,沈慈對自己失而復得的兒子并沒有多少感情,受到母親影響的晏清清不自覺與他疏遠。 晏寒聲終日不見笑顏,陰沉冷漠,看人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栗。 但他能輕松地達到晏馳的標準,晏馳對他很滿意,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創造出來的完美作品。 晏清清在晏家更加難熬,同為公爵的孩子,卻一再被忽視。 她嫉妒晏寒聲,一母同胞帶來的不是血濃于水的親情,而是比外人更加殘酷的廝殺掠奪,她習慣于和自己的哥哥搶奪東西,小到一朵花,大到繼承權的爭奪。 也是在這時候,郁瓊枝來到了晏家。 他來的那天飄了雪,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厚重大衣,臉蒼白,勝似雪色。 晏清清站在雪中,鼻子被凍得通紅,鼻息之間都是雪的清冽,余光盡頭,她看見站在身旁的晏寒聲眼眸顫動了一下。 很小的動作,很快就被風雪遮蓋了,幾乎沒有人注意到。 鬼使神差,晏清清開始靠近郁瓊枝。 她很清楚自己的優勢,長相甜美的外表,年幼柔弱的偽裝,很輕松就得到了郁瓊枝的溫柔對待。 郁瓊枝哄她睡覺,為她擦拭傷口,還會給她念故事唱歌,他的眼睫很長,眼瞼微微下垂的時候格外漂亮,渾身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