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藺春時帶著冰點,進了j大的美院宿舍,將其中一份冰點放在舍友江焉的桌子上。 江焉正忙于人體結構練習,看見這份冰點,神情怪異,等抬頭看見藺春時帶著墨鏡,登時一陣心理陰影襲來,表情更怪不少。 “不是找出來要順便扔掉么,你怎么又戴上了?” 這個墨鏡看著不舊,其實已經年紀不小。 藺春時早年的時候愛戴,這幾年中二期過去,早就壓了箱底,今天上午新生軍訓結束藺春時收拾他那五個從國外寄過來的大行李箱,江焉親眼看見他剛翻出來。 “不扔了,留著了。” 留著干嘛,戴著不覺得夾腦袋? “要不你供起來得了。” 藺春時好像聽不出他的諷刺,應和了一聲,“好啊。” “……”好什么好,江焉想吐槽,但懶得說。 自從他倒了血霉和藺春時在美術這條路上狹路相逢,已經習慣了這樣每天滿頭冒火。 拿起冰點吃了兩口,江焉想起提醒:“對了,那個叫許姮的學姐過來找你了,你別忘了加她wx。” 許姮學姐是在軍訓的時候意外認識的,她看見藺春時天生紫眼,驚為天人,立刻強烈邀請他參加學校動漫社團的活動。藺春時當時欣然同意,結果轉頭忘得一干二凈,許姮這才催到他這邊。 “藺春時?聽見沒有?” 問了聲沒回應,江焉有些煩,回頭一看,藺春時正在擦頭發。 不過這人擦頭發顯然擦得有些心不在焉,一只手揉擦發頂,另一只手正靠著水痕在桌面上寫寫畫畫。 “干嘛呢?”江焉走近兩步,看向桌面,桌面上寥寥幾筆,已經勾勒成型,是一具堪稱完美的男性軀體。 藺春時不喜歡肌rou練習,每次畫起這些,不爽的感覺都明晃晃掛臉上,江焉知道這事,更知道每個畫師都有自己喜歡的類型,而藺春時的喜好專一,始終鐘愛身材纖細甚至有些矮小的那種。 于是當下大為不解:“你畫這干什么?這不是胸肌嗎?” 藺春時斜睨了他一眼,露出了一種宛如神明在看無知愚民般的憐憫神情。 江焉被他看得難受,問:“……干嘛?” 藺春時這才開了口:“這是胸肌?” 江焉就特么無語,“不是胸肌是什么?” 藺春時戳起畫畫的手指晃了晃,鄭重其事,好像人生忽然開悟了一般道:“no,這是天堂。” 第11章 胸肌大 江焉:“……”有病是吧?? 跟不上藺春時的思路是常態,江焉索性不理了。 這時,桌上的水痕開始蒸發消失,藺春時重新彎下手指,在那個明顯就是帥哥的形體上添上頭部輪廓,畫著畫著,察覺到江焉的目光,忽地停下來,道:“算了。” 藺春時:“不給你看。” “……”好賤啊,說得和誰想看一樣。 江焉一陣欲言又止,轉身要走。 可這他一動,藺春時反倒像是沒什么都發生的沒事人一樣主動搭話。“你在學校里認識的人多嗎?” 江焉和藺春時都是j大今年的新生,不過和藺春時這個最近從國外回來的人不同,江焉一直都在國內,不僅混論壇,還提前考察加了不少學長學姐。 江焉隱約察覺到藺春時的話外之音,皺眉:“你有事?” 藺春時轉手放下毛巾,坐下來,“打聽個人。” 江焉:“誰啊?” 如果知道是誰就不用打聽了,藺春時腦子里閃過停車場的畫面,給出描述:“一個女的。” 他自己聽聽這是什么屁話,女孩子多了去了,江焉翻了藺春時一眼。 后者宛如沒看見,在桌上翻了張白紙,右手一抽,選出一只素描鉛筆在幾根骨骼分明的手指尖轉了一圈。 這是要認真畫速寫的意思,江焉頓了下,郁悶地湊過來。 他雖然反感藺春時不像常人的個性,卻明白藺春時干什么都能干到令人生嫉的水平,忍不住想看藺春時秀cao作。 然而在一旁等了一分鐘,藺春時比比劃劃,最后只勾出幾個簡陋的幾何體,根本不是剛才筆筆如神的絲滑水平。 江焉氣死:“耍人是吧!??” 藺春時不見絲毫愧疚心,道:“總之是個女的。”停了下,又說:“身材高挑,長得還行。” 女的,身材高挑,長得還行,真精確,江焉:“滾。” 藺春時還是聽不到,說:“打聽打聽。” 話說到這兒了還讓打聽,看得出是認真的,江焉把氣壓下去,忽地想到了某一茬。 他和藺春時是在國外某次交流活動上重新遇上的,那個時候,藺春時曾說自己要讀a國某名校,可到了今年卻忽然轉性考入j大,問他理由好幾遍,藺春時只說是為了找人。 可一般人哪里值得獨行俠一樣的藺春時專程回國讀書?江焉合理懷疑是舊時戀情什么的。 此刻稍作聯想,總覺得對上了號。 就是她? 如果重要,江焉姑且還能忍耐再聽藺春時說兩句,他盡量耐心道:“再詳細點,名字知道嗎?” 藺春時:“不知道。” 名字都不知道,江焉麻了:“那你知道什么,挑你覺得最重要的信息講。” “最重要的。”藺春時略作思索,認真地想了想,道:“她沒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