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時間到讓他不敢妄動,甚至覺得背后發涼。 這畢竟是政遲的人。 他還在冷卻斟酌,可殷姚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居然還不放過,追著拱火。 “沈總為什么這么生氣?您不像是沒挨過打的面相啊?!?/br> “眼睛都紅了,怎么,您要吃了我?” “還是說?!?/br> “心臟病犯了?” 這妖精一臉的無辜相,沈豐年惱得上了頭,抹把自己臉上的血,擼起袖子活動了下手腕,一邊逼近殷姚,一邊狠笑著罵,“欠教的賤種……” 這時候,突然聽見背后有人低聲不輕不重地問了一句。 “賤種?” 這聲線悶沉低厚,許是不怒自威久了,自帶壓人一頭的氣勢。 讓他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后半句話卡在嗓子里,硬是一口唾沫咽了下去。 政遲蹙了蹙眉,不咸不淡地看了一眼沈豐年挨打的左臉,還有他攥起來的拳頭,平波無瀾地問。 “這是在干什么?!?/br> 第10章 “我回家啊……” 一般來說,住這兒的戶主回家都從地下車庫直接上樓的,像單元門口這種地方,很少有人來往。 摸不清政遲心思,又是自己事先招惹,沈豐年有些尷尬,但剛挨了打,總得顧及面子問題,于是清了清嗓子,表情不自然地矗在原地。 政遲看了他一眼,過去整了下殷姚的衣服,語氣有些無奈,“無法無天?!?/br> 殷姚乖怔地給他擺弄著,一會兒,才小聲地說,“天氣熱,人容易上火?!?/br> 像是又回到了從前那副模貓似的乖巧模樣。 政遲失笑,“行了,上去吧?!?/br> 殷姚本來就累,聽話地走了。 沈豐年咳嗽了一聲,政遲這才把注意轉過去。 “不能太慣著,政先生?!鄙蜇S年有些難堪,一面畏懼,一面咽不下這口氣,不甘道,“這么下去遲早有一天蹬鼻子上臉,作威作福,得罪什么人都不知道,這不是給您徒添煩惱……” 政遲說,“沈總大概是知道我的脾性,這么多年,就好一個面子,也不愛聽旁的教條?!?/br> 沈豐年腦子沒轉過來,鼻腔腥熱,那血沒凝好,又流了下來,卻顧不上擦,“啊?我這……” 政遲蹙了蹙眉,對身后跟著的人說,“韓峰,找個人給看看,有沒有打出什么毛病來。該賠該治,不用再來問我?!?/br> 說罷,不愿多滯留,進了樓里,只留下一個拎著公文包的陳韓峰,樂呵呵地瞅愣在原地滿臉是血的沈豐年。 “……” 陳韓峰上前給沈豐年遞了包紙,“看這搞得,趕緊擦擦。唉……豐年,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 “我就知道會出這種事兒。”陳韓峰嘆了口氣,“也是我們的錯,這小姚給慣得,一看就是沒把您放眼里。不論該不該,總不得先動手啊?法治社會,打人畢竟還是不對的。” “……” 沈豐年露出一個難看的苦笑,配合那一張血呼啦啦的臉。 這意思算是說得很明白了。 “話又說回來了,人家樂意慣著,我們這些下邊的也不好多說幾嘴……” “行行,你不用說了?!鄙蜇S年徹底xiele氣,到這會兒早就心透涼,也怪不得誰,最怪的就是自己蠢笨,一時不穩,做了那急色鬼,弄巧成拙,“這事難堪,還請政先生高抬貴手,改天我登門給那二位賠禮道歉,臉上這,哈,就當我該挨的教訓?!?/br> “那倒不必,還是得去醫院看看?!标愴n峰臉上掛著善笑,拍了拍沈豐年的肩,真心實意地勸告,“謹言慎行啊,下次指不定又傷著哪兒了呢。自己東西總給別人惦記著,誰心里能舒坦,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 殷姚在床上沒趴一會兒,政遲從身后抱了過來。 男人氣息一向是熱的,唇間呼出的溫度燙人發痛。 “威風夠了?” 殷姚嘴巴張了張,想說什么,卻發現政遲今天似乎很疲憊。 這也難怪,周五向來都是應酬纏身的日子。 想了想,殷姚把身體放軟,給他抱著摟著,“對不起?!?/br> “對不起什嚒,想打就打了?!?/br> “……不生氣嗎。” “只是你也太沖動。沈豐年無所謂,但他岳丈是澳海的股東,保不齊這人找老婆吹枕頭風,徒添莫須有的麻煩?!?/br> “他對我有心思?!币笠γ蛄嗣蜃?,“說的話也難聽?!?/br> 政遲問,“他說什么?” “就那些。他說……”殷姚頓了頓,垂下眼,輕輕道,“他說我是男娼,是你養的婊子。你覺得呢?” 殷姚很軟,身體軟,頭發也軟,細嫩的發絲垂掉下來,一小簇搔在男人的手上,綿綿的癢。 政遲把握著殷姚柔軟的脖子,正在細細撫弄那顆乳膚上惹眼的紅痣,聽見殷姚問,一時間未置可否。 久了,才諧道,“這么說也合適?!?/br> 殷姚閉上了眼睛。 再睜開的時候,將發絲撩到耳后。 政遲喜歡弄他那顆紅痣,也愛摸他的皮rou。 男人的手掌很厚實,少年時曾癡練過火器,留下來幾處不太好消的繭,食指內外、左手心都有,日子好過之后富貴了幾年,卻還留著用手的習慣。 他的頸部被政遲的虎口托起,像只被扼死的白鵝,又像只窒息的灰雁,殷姚輕輕喘了下,轉過身抱著政遲的肩,仰著脖子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