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余大明星與蝦頭互相對視了將近二十分鐘,終于想起將所有垃圾集中到一塊起又放回林錦之提過來的竹筐里,就在他起身去放垃圾時。 突然,余寺言感覺到腹部一陣抽痛,他以為自己起身起猛了,又坐了回去,慢動作似的再次緩緩起來。 仿佛有兩人在拉扯腸子的痛再次飛速襲來,余寺言一手撐著肚子,一手將垃圾丟到門口,想著先去沖個澡,也許就好了。 客廳與浴室間有一條長廊,他還未走完路程的一半,腹部拉扯的痛變成了絞痛,余寺言佝僂著背,基本是半爬到手機旁,打開付一通話框這才想起這孫子今晚在陪mama過生日。 又打開雪梨姐的通話框,就是手指即將按下撥通鍵時,猛地想到倘若被她知道付一又有私事,會罵死那個可憐的娃吧。 余大善人深呼吸幾口氣,越來越嚴重的痛感讓他覺得有點頭暈,在恍恍惚惚間找到了蔣醫生的通話框。 電話是撥通了,可他還未曾開口便被一段錄音給殺了回來:“寺言啊!我現在不知道在南半球的哪個國家,還要一個月左右回國,保重身體喔!” “靠……” 余寺言痛苦哀嚎,難道自己要死在這里嗎? 他靠著多年跑龍套的意志力,不停的自我催眠:“余寺言,你可以的,你可以的……”強撐著從柜子上取了把副最大的墨鏡架在鼻梁上,還沒想好去哪里,但是知道自己不能一個人在屋內。 劇烈的絞痛從上腹部一波一波的傳來,讓他無法正常呼吸,疼痛讓他覺得時間無限拉長,即使用盡全力也才打開門而已。 可門開了…… 門開了,他應該能活下去,余寺言混沌中想著,突然意識與身體抽離,兩眼天旋地轉,全身不受控的開始抖動,繼而癱軟倒地。 “警報警報,2號監控有人經過。”陸胥白穿著睡袍半靠在床上看書,他剛才下的這個指令只是為了檢測林錦之走的時間,沒承想這個點了還有人來? 他隨手打開手機監控頁,地上有團人影,陸胥白將畫面放大,緊接著他的瞳孔也跟著影像一同放到最大,一向注重儀態的陸教授鞋都來不及穿,飛速奔向門口,抓著門把手用力一擰。“砰”的一聲,防盜門被摔得巨響。 地上的冷冰冰的一幕像利箭一般,狠狠的刺穿了陸胥白的肺管子。余寺言像個死人一樣側躺在走廊的大理石墻角,慘白的臉色沒有一絲血色,甚至唇的顏色也沒有,豆在汗珠順著鬢邊的發還在流淌,從地上那灘水跡能看出來這人已經汗如雨下有一會兒了。 陸胥白半跪著將人從水漬里將人撈起,小心翼翼的將人打橫抱起,想都沒想平放到自家沙發上,取下自己手腕上的智能手環套到余寺言的右手腕,“小心,監測脈搏!” 隨后又將余大sao包的大墨鏡取了下來,他有些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半夜戴墨鏡出門,而且是在已經出現了緊急情況下,不怕因為注意力沒法集中耳而導致摔死嗎? 陸醫生翻開余寺言的眼皮,仔細觀察他的瞳孔。 小心:“脈搏101,輕度休克,根據心率初步判斷為疼痛性休克。” 陸胥白:“……” 看來疼死比摔死快。 第12章 止損 陸胥白倒吸一口涼氣,身為醫生的他比這更嚴重的情況都見多了。 這個人可是余寺言啊! 是他心心念念找了十年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像對待其他病人一般客觀理智。 陸胥白急忙俯身準備心肺復蘇,就在兩人鼻尖只差一毫米時,平躺著的人倏地睜開了眼,頓時四目相對,火花四射。 陸胥白:“……” 余寺言:“?” “你是打算連一個昏過去人的豆腐都要吃嗎?”余寺言虛弱的問。 “我想我對一個麻辣味的豆腐不感興趣。”在這兵荒馬亂間陸教授已經不在乎是否病句了,只顧著著急麻慌的澄清自己貶低別人。 “警報警報!心率過快、心率過快!”小心的電子音打斷了突然的安靜。 陸胥白腦闊疼的命令:“你閉嘴!” 繼而又反應過來,應該先做的是檢測余寺言的身體狀況。 為了方便查看病號,陸胥白就這么僵硬單膝跪在地上,面對著余寺言的側臉。他全然忘記自己只是披著一件黑絲睡袍…和…平底內褲…… 睡袍的腰帶不知何時散落,平日里嚴肅正經的陸教授就這么大剌剌的幾近全果暴露在余寺言眼底。 入眼的肩膀如同大山一般寬闊,明顯卻不夸張胸肌性感又有力量,隱入膝蓋的人魚線確實讓余病號暫時忘記了疼痛,他的視線最后定格在陸胥白大腿內側的炫目的水瓶座符號上ysy的紋身。 看到那里個特殊意義的字母時,余寺言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身體的不適牽引著閉塞的心靈,讓他整個人都脆弱得如同不堪一擊的月光石。 尖銳的隱痛和難忍的酸澀一股腦兒襲擊著余寺言,他的眼眶倏地變紅,眼淚不受控的一滴一滴往下落。 陸胥白以為他是因為疼才飆眼淚,抿嘴皺了下眉,嘲諷的話到了嘴邊變成了勸慰,“你再忍忍,我換衣服去醫院!” 說著陸教授就要起身,一股弱力拽住了他的手腕,是冰涼的。陸胥白全身狠狠打了個哆嗦,驚喜的,激動的,悲傷的,委屈的各種情緒紛紛砸來,他沒有回頭,怕這是十年來的又一場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