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叮”電梯門倏地打開,一股混雜著煙味的酒氣撲鼻而來。 即使隔著口罩,陸教授還是皺了下眉,電梯里的人踉踉蹌蹌走了出來,陸胥白側身保持距離,然而,就在這一刻,醉貓抬起了頭。 “???” 居然是……… 陸胥白腦子出現短暫空白后猛地心跳加速,“警報…”他毫不猶豫地將小心的藍牙關閉,站在電梯口任由余寺言走近。 身材高大些了,五官更立體了,皮膚白了很多,表情還是那副拽不拉幾的樣,變了又好像沒有變,其實在從準備回國那一月開始,每天都會有意無意的關注下余寺言的相片或者視頻。 現在真人就在面前,十年來思念的心酸怨恨的苦楚如同潮水般淹沒了陸胥白。可陸教授即使心里掀起驚濤駭浪,表面還是維持著平靜,直到對方緩緩吐出那幾個字:“陸胥白你個大傻|逼”。 陸胥白嘴角一抽,他想他找到了鸚鵡的主人。 罵完人的余寺言,覺得還不解恨,他在夢中罵過這人很多次,估計是昨天見過這人的背影,導致他在這醉意朦朧間發現沒有那次的夢有今日這般真實,他抓著陸教授白色阿瑪尼襯衣一頓狂搓。 “真是冤魂不散,啊?跑到老子的夢里來擾人清靜?!啊?” 老劉剛下電梯就看見這驚人的一幕:余寺言醉意朦朧對著一個陌生人動手動腳瘋狂輸出。司機看人的專業技能告訴他,這男人絕對不普通。特別是看到對方壓抑的眼神后,老劉嚇得臉都白了,薅住余寺言的爪子,一個勁兒的低頭道歉:“對不起,對不起,喝多了。” 陸胥白看了眼他抓著余寺言手腕的手,冷冷問道:“你和他是什么關系?” 老劉害怕自己被牽連,急忙撇清:“沒,沒什么關系,他是我的老板,我…是他的司機。” 陸胥白頷首走進電梯,就在電梯關門的瞬間又說了句:“照顧好他。” 老劉傻傻的點頭,目送電梯數字下去后才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對方壓迫感太強了。 江北大學醫學院 學生們看著講臺上年輕帥氣的的教授都有些晃神,這些碩士研究生有的實際年齡比陸胥白年紀大,有些看起來比他大。 年輕的教授穿著有領口點皺白色休閑襯衣和筆直黑色西褲,挺拔的身姿一頭濃密的黑發與黑色口罩相互交錯間,可以窺探到肌膚是健康的小麥色,實在不知道哪一點與醫學院三個字搭上邊,雖然看不清楚長相,但從身形氣質來看,倒像是隔壁電影學院的同學。 “同學們好,我叫陸胥白,是你們新的代理導師。”說著陸胥白轉身往黑板上寫著“陸胥白”三個大字。 “胥白啊!原定你是直接帶博士生,幾個隨你看著辦?每周在學校兩天來醫院兩天的,可是…資春教授突然病倒,他資歷深厚,專業豐富,選拔上來的孩子們也都是佼佼者,院里商量再三,還是得拜托你。”當時南無疆是用托孤的表情對陸胥白說的。 陸胥白在哈佛時主要是臨床和研究為主,系統的這么帶學生上課還是頭一遭,原本同意帶博士生,是因為博士生的主要也就是臨床和研究了。 還沒來得急備課的陸教授,望著臺下一張張充滿智慧的臉誠實道:“很抱歉,用這種意外的方式與大家見面,原本是你們當中可能有人選上我的博士講究課的,既然我們提前見面,那就先互相認識下。” “這節課,我們也不講專業知識了,先來個self-introdu(自我介紹)。” 同學們面面相覷,已經開學一個月了好吧,這無聊的自我介紹不是早就套路過了嗎? 陸胥白:“我們今天來點不一樣的哈,規則我說一遍,從第一組第一個同學順序位往下數,如果你的座位是奇數,你的self-introdu句數不能是奇數,座位是偶數的同學則相反,另外,下一位同學的句數得大于上一位同學的句數,uand?” 這些大同學們瞬間來了精神,“那萬一有人說錯了呢,怎么辦?!” 陸胥白:“這是個好問題,我們就罰他唱歌,跳舞或者走秀,表演自己擅長的吧!” 原本就被陸胥白外表迷倒的女學生,或緊張或激動早就不能自已了,男學生們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因為這往上說是場競賽,對于通過層層選拔出來的頂尖人才,低級錯誤是不允許的,實際是什么唱歌跳舞很丟人好吧。 這場別開生面的自我介紹拉開了江北大學醫學院臨床一班的序幕。 坐在最角落的范小初緊張得手指頭都扣白了,從陸胥白出現那一刻,他就需要調整呼吸來緩解自己狂跳的心。 小城出來的孩子,市里的高考狀元,從小一路高歌的成績是他最好的鎧甲,不管是班花還是校花拋向他的繡球都是敬而遠之,晚來的青春期在解題之余發現了自己的與眾不同,所有的渴望只能化成最隱秘的角落中一道幾不可聞的光,他以為從此黑暗下去,直到今日… 陸胥白——這個像天神一般出現的男人,滿足了他的一切幻想,早就聽聞過的傳說,沒想到是位如此年輕的男人,盡管他領口的扣子扣到了最后一粒,袖口也不容一絲窺探,哪怕連臉都被黑壓壓的口罩保護得嚴絲縫合。 范小初也可以篤定年輕教授不僅幽默風趣溫文爾雅,而且相貌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