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說著,把毛巾扔水里,又幫他把身上的臟衣服脫下來,等脫完之后,突然反應過來,看著嚴之畔半裸的身子頓時紅了臉。強忍羞澀,他繃著臉不看嚴之畔,擰好毛巾,動作又輕又快的幫他擦好蓋住被子,這才悄悄松了口氣。 “好......好了,你先睡吧......我去洗漱去了。”說著,容與抬腳就想走。結(jié)果他還沒走兩步,嚴之畔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看著他:“小與......” “怎......怎么了?”容與頂著發(fā)燒的耳根,裝成毫不在意的樣子。 “能幫我換下衣服嗎?” “你衣服不是都脫......”容與脫口而出的話卡在嘴邊。嚴之畔身上確實還有一件衣服。 最后一件...... 嚴之畔一臉無辜的看著容與。 容與深呼了口氣,咬了咬牙,點頭答應。 十分鐘后,容與面紅耳赤的走進了衛(wèi)生間。半個小時后,當容與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嚴之畔已經(jīng)閉上眼睛睡著了。 輕輕拍了拍依舊在發(fā)熱的臉,容與拿起遙控器把電視關(guān)起來,把燈光調(diào)暗,這才上了自己床,拉開被子一頭栽到床上,沒五分鐘他的呼吸就沉了下來,很快就睡著了。 而早已閉上眼睛的嚴之畔的眼簾卻動了動,然后緩緩睜開。他身子動不了,只能將頭側(cè)向容與,伸出完好的左手,輕輕扣了扣容與的掌心,這才收回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容與這一覺直接睡到天亮。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嚴之畔身上疼,睡得并不算好,但他一晚上都沒打擾容與。 哪怕就睜著眼睛看容與的睡顏,他都不覺得無聊。一直到容與醒過來,已經(jīng)差不多快八點了。謝炎沒一會兒就送了早飯過來。 兩人吃完早飯護士就來給嚴之畔掛鹽水了。 容與就坐在旁邊陪他聊天。莫約十點左右的時候,嚴之畔臉色有些怪異。 容與見狀隨口問了一句:“怎么了?” “我......想上廁所......” 容與的臉僵住了。 “你......你要......上廁所......”容與艱難的問道。 見到容與這個反應,嚴之畔反而坦然了,點點頭,“是。” 容與深呼了口氣,“那......那你等會兒,我......我去找個尿壺......” 聽到‘尿壺’這兩個字,嚴之畔臉都綠了。 他風光無限了二十幾年,壓根兒沒想過自己會有用到尿壺的一天。 沒等他做好心理建設(shè),容與拿著一個綠色的像是茶壺一樣的東西過來了。 看到它,別說容與尷尬了,嚴之畔都覺得尷尬的不行。 但人有三急沒辦法,容與只能強忍著面紅耳赤的感覺,掀開了點兒嚴之畔的被子,將尿壺放了進去。 嚴之畔也難得的紅了臉,“咳......那個......小與......我的手動不了......” 容與的臉瞬間紅的就像是熟透了的柿子一樣,下意識咬住了嘴唇。但看嚴之畔也是一臉窘迫,猶豫著不知道該怎么辦。 嚴之畔正躊躇著不知該說什么的時候,低頭一看,就看見容與羞臊的樣子,心頭莫名一動。容與因為嚴重貧血臉色一直都不好,再加上昨天忙了一整天,臉色更顯得蒼白,連帶著嘴唇都沒什么血色。但現(xiàn)在被他這么一咬,浮現(xiàn)出一抹殷紅。再加上因害羞而漲紅的臉,莫名帶著惹人憐惜的意味。 片刻后,容與驚恐的看向他,原本白皙的臉更是紅的像是塊紅布一樣:“你......你......” 嚴之畔叫苦不迭,忙道:“我知道,我是畜生!” 容與被他這幅死皮不要臉的樣子驚呆了,呆滯在原地。 嚴之畔窘迫不已,悶咳嗽了幾聲。 容與回神,像是嚇了一跳一樣,騰的站了起來。嚴之畔憋著尿難受極了,沙啞著嗓子:“要不......我先忍一會兒吧......” 容與頂著一張大紅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吶吶著:“忍......那你......忍得住嗎?” 嚴之畔苦笑一聲:“應該吧。”說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喘息著平復。片刻后,才苦笑著對容與道:“可以了,拿走吧。” 容與咬著嘴唇,再次把手伸進去,把尿壺拿出來。 兩人都松了一口氣。容與拿著尿壺匆匆進了洗手間去清洗,嚴之畔則躺在床上挺尸。 等容與從洗手間出來后,他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心情,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指了指藥瓶,小聲道:“小與,藥沒了,幫我按一下呼叫鈴。” 容與抬頭一看,藥瓶里一點兒都沒了,就剩針管里的那些了。他忙按了下呼叫鈴,刻意將剛才的窘迫都拋之腦后,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埋怨道:“你怎么不喊我,等會兒進空氣了可怎么辦?” 嚴之畔抿了抿嘴唇小聲道:“我這不是......怕你罵我嗎?” 容與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道:“我罵你干什么?” “這么說你不會罵我嘍?”嚴之畔眼睛亮亮的看著容與。容與頓了頓,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這才搖了搖頭。見狀,嚴之畔這才放下心來。 容與就這么一直在醫(yī)院照顧嚴之畔。但與其說是照顧嚴之畔,不如說是互相照顧。嚴之畔雖然動不了,但他會事無巨細的關(guān)心著容與,上到身體病痛,下到吃喝拉撒。 也不知是不是最近這段時間被嚴之畔給喂的了,容與的臉上終于帶上了一絲血色,不再像之前那樣整日蒼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