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春潮夏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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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停了,心還在動。” 謝奚桃瞪大眼:“茶可以,不能油!” 嚴涿也覺得油了,見好就收拉上嘴唇拉鏈。 謝奚桃說什么都不讓他深更半夜跑回家睡,嚴涿看著那張床鬼使神差應(yīng)了,疲倦身體貼上那張柔軟寬大的床,身體像是陷入母體一般放松,鼻翼邊是他熟悉的味道,散著淡淡清甜的桃子香。 伏在桌板的人咬著筆低頭看著卷子,蹙眉又認真,昏黃燈光在她鼻翼落下薄薄一層橙色的光,讓人想到秋日稻田里涌動著的金黃色麥浪,麥穗在蔚藍天空下?lián)u曳,令他心曠神怡。 嚴涿看著她安靜甜逸的側(cè)臉,不知何時睡著了。 謝奚桃做完一道題,往床上瞥了眼,看見飛快睡著的嚴涿輕嘆了口氣,就這還說不累,都秒睡了。 房間靜悄悄,只有男人低低的呼吸聲,伴著小聲的翻頁聲,在凌晨的夜晚響動。 謝奚桃做完題又將自己買的卷子做了兩套,結(jié)束已經(jīng)快一點,還剩了一些不會的題,她看向床上,嚴涿呼吸緩緩,眼皮輕輕攏著。 他總是悠閑愜意,喜歡拿著相機透過取景器看人,懶洋洋,開心或不開心都不讓對方看出來,只是倦倦的掀起眼皮說:“你真棒啊。” 促狹,蔫壞。 謝奚桃沒有喊他,坐到他位置上,點開他電腦。 以前他趕工的時候,謝奚桃?guī)退旨暨^片子,原本她對這些東西一竅不通,但是每天受他這么耳濡目染,基本的入門活她還是可以的,和專業(yè)的比不了,但還是能幫一些忙。 嚴涿今天這個活,就是做一個卡點視頻,難度不高,主要是打關(guān)鍵幀,一個視頻常規(guī)參數(shù)是一秒24或30幀,這個視頻時長2分18秒,要想每個點都精準卡上,格外需要耐心。 謝奚桃看著他的pr頁面,他已經(jīng)剪了兩分,就差18秒了。 謝奚桃揉了揉有些發(fā)澀的眼睛,握上鼠標,快捷鍵v切換到剪刀,拉長時間進度表開始剪輯。 夜?jié)u沉,窗外月光愈發(fā)的亮,偶有風(fēng)聲拍打紗簾。 將近一個小時,她終于坐起來,脖頸酸的像機器人一樣挪動得僵硬,脖子發(fā)澀每一扭都傳來酸疼。 她活動活動肩頸,感覺自己眼都快睜不開了,導(dǎo)出視頻發(fā)給急著要的人后,合上電腦爬上床在另一邊睡下。 她像是被人從后腦勺給了一棒槌,貼上松軟床單的瞬間,就人事不知了。 緊跟著,她就聽見李珠敲門的聲音,“桃子,醒醒,起來吃飯。” 謝奚桃不太清醒的應(yīng)著:“好,我知道了。” 她感覺自己才睡一秒,怎么就天亮了。 她應(yīng)話時,感覺被子旁邊傳來沙沙摩挲的動靜。 她扭頭看過去,見嚴涿撐著被子藏在被子下才想起他,“你在干嘛?” “你說呢?”嚴涿聲音透著咬牙切齒。 “放心,我不說我媽不會進來。”多虧了她前一陣天天說要隱私,她跟著往門外喊,“媽,你幫我先把粥盛出來吧。” “好,你快點的。” 緊跟著,拖鞋聲漸漸遠去。 嚴涿從床上坐起,頭發(fā)有些凌亂,褲腿都卷到膝蓋上來了,露出纖長白皙的雙腿,線條流暢,漂亮的讓許多女孩都自慚形穢。 跟著嚴涿下床,轉(zhuǎn)身整理衣服,拉下了褲腿。 謝奚桃:“……” 她眨眨眼,收回目光,抓了抓睡了一晚很是凌亂的頭發(fā),也從床上坐起,解釋說:“昨天我看你睡得好香,就沒喊你。” 嚴涿轉(zhuǎn)過來看她,“你就睡我旁邊?” “對啊。”看他嚴肅著臉就要教訓(xùn)她,無辜地說:“我是睡你旁邊,不是睡你,再說了這是我的床,我不睡這睡哪。一米八的大床呢,你別太小心眼。” “我小心眼,你皮癢了?”嚴涿走近,跪到床上向她靠近。 “你干嘛?”謝奚桃往后躲,“不準揍我,我是想讓你好好休息。” “每次都揍你我揍得過來嗎?”說著,他手拉上她衣領(lǐng)往上拽了拽,擋住胸口那抹無意間泄露的美麗風(fēng)景。 謝奚桃跟著又拉了衣領(lǐng),昨天因為他在她都穿著內(nèi)衣睡的,勒得她特別難受,她都還沒抱怨呢。 嚴涿從床上退下,“以后再給我干這事,別想這么幾句話糊弄。” “哼,白眼狼。”謝奚桃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你快走,我要換衣服了。” “你還知道讓我走,你這么勇,你怎么不當我面換?” “你不揍我我就換啊。”謝奚桃說著,坐床上就要脫褲子。 嚴涿撲過來直接按住她動作,兩人齊齊栽倒在床上。 “你怎么回事?”嚴涿瞇眼審視她。 “什么怎么回事?” “你說呢。” 以前謝奚桃絕對不會干這事,這也是為什么李珠這么放心他大晚上還在謝奚桃房間,以前她開玩笑說過:“嚴涿,你都算李姨帶大的了,以后就給我當女婿吧。” 那時,嚴涿和謝奚桃雙雙露出嫌棄,李珠撇撇嘴,只得放棄。 就連這附近住的都知道,這倆孩子雖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是三不五時就拌嘴,一點可能沒有。 還有小區(qū)大嬸替李珠可惜,“你說說,嚴涿這么好的孩子,你家妞怎么還看不上呢,要不然訂個婚,以后一起上大學(xué)。” 李珠:“我家那孩子瞎不是一天兩天了,哎,說也不聽,兩人也就做題時候能和平相處一會。” “害,真是可惜。” 可不是嗎,李珠也不舍自己養(yǎng)大的白菜被別的女孩抱走。 因著他倆的兩看相厭,李珠從來都很放心兩人同在一個房間,而兩人也不辜負李珠,每夜除了學(xué)習(xí),一點曖昧氛圍沒有,像謝奚桃這樣的沒邊際挑釁,可謂是破天荒第一次。 謝奚桃:“不懂你在說什么,難道不是你在嗆我,我嚇唬嚇唬你嗎?” “嚇唬?”嚴涿咀嚼著她的用詞,“你覺得這樣的舉動是嚇唬我?” “那誰知道,這得問你吧。”謝奚桃看他。 嚴涿居高臨下,雙臂錯過她的肩膀?qū)⑺龜n在身下,視線可以輕松捕捉到她的任何一個面部表情。 謝奚桃只是無辜,人事不知般看他:“有嚇到你嗎?” “你猜?” “我猜……”謝奚桃仰頭,漸漸向他靠近,溫熱呼吸在尚未開窗通風(fēng)的臥室里愈發(fā)明顯,兩人陷在帶著彼此體溫余熱的被窩里,交纏的呼吸清晰可聞。 嚴涿抬了下身體。 謝奚桃:“你的睫毛落在了眼窩上。” 嚴涿起身,半跪在床邊看她。 謝奚桃追過來,伸手輕輕捏住他那個落下的睫毛,燥熱指腹摩挲過纖細毛孔,嚴涿睫毛不眨,靜靜看著她靠過來捏走那個睫毛,嘟嘴可惜:“你的愛麗絲掉了。” 謝奚桃一直很寶貴自己的睫毛,上次掉了一根,她捧著說:“塞西莉亞,你就不要我了啊。” 然后她把塞西莉亞放在鋼琴上,彈了一個多小時肖邦的《別離圓舞曲》。 嚴涿的睫毛比她的還好看,名字也是信手拈來。說著,她從他旁邊起來走下床,掀開鋼琴蓋,將他的睫毛放在琴鍵邊,臉沒洗牙沒刷,眼角還糊著眼屎,穿著蹂|躪了一晚上的紫色睡衣就彈起了《致愛麗絲》。 謝奚桃學(xué)了六年的鋼琴,哪怕沒有感情,技術(shù)也足夠支撐,她熟練地摸上琴鍵,目光卻依舊追著嚴涿,眼里帶著驕傲逗弄的笑。 嚴涿看著這樣的謝奚桃,她是凌亂的,蓬頭垢面的,得意的,但也是生機的,迷人的。 他猛地起身往陽臺走:“我回去了。” “怎么就走了啊,我還沒彈完呢。”謝奚桃笑著瞧他背影。 嚴涿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推開玻璃按著陽臺就翻了出去,拍拍手從小道走了。 謝奚桃彈奏的手指停下,按著鋼琴一股勁悶笑。 “桃子,你起來了沒!大早上談什么鋼琴,小心孫可她媽來說你擾民。” 孫可mama趙芳艷和李珠平日里沒少較勁,見面說話時那叫一個和氣,結(jié)果張嘴卻是:“我家可可最近舞蹈大賽獲得冠軍,哎,你說小孩子也不能給她太大壓力,越優(yōu)秀的人越容易偏激,我怕她再出點心理問題。” 李珠:“誰說不是呢,所以我家桃子學(xué)了六年鋼琴就拿了省級比賽證書后,我就不讓她學(xué)了,平日搞好學(xué)習(xí)就行了,其他我都是對她采取散養(yǎng)政策。” “就是,我也這樣想,我家可可還怪我阻攔她進步,最近還想試試北大自主招生,那么老遠,我都不想讓她折騰,有個學(xué)上不就行了。” “對啊對啊,我家桃桃每晚學(xué)到一兩點,我看著都心疼,你說我又不指望她上清華。” 曾經(jīng)目睹過這一場決戰(zhàn)的謝奚桃:“……” 吹水真快樂啊李珠大人,你怎么不說你女兒想上哈佛呢,當然,謝奚桃的選擇就是默默壓低帽檐,從樹后面溜到嚴涿家小路那,在他家待了一個多小時等兩人吹的口干舌燥才想起來去買菜后,她才跳陽臺回來。 謝奚桃洗漱完去吃早餐,李珠去她房間,一看她被子晾曬在陽臺。 “怎么今天想起來曬被子了?”李珠看無事可做,就拽了拽床單,逡巡著哪里還有她能做的。 謝奚桃咬著包子,“太陽好就曬了。” 李珠瞥了眼陽臺外的天,烏云密布,想到她心血來潮也不好意思打擊,默默掩下嘴邊的抽抽,“你噴香水了?” 謝奚桃咀嚼動作慢一拍,“沒有啊……” “怎么感覺你被子香香的,有桃子味。” “是嗎?”謝奚桃埋頭喝湯,聲音不太高:“我沒注意誒。” 吃完飯,她回房間換衣服,手按到領(lǐng)口又停住,低頭聞了下脖頸邊,有淡淡清脆甜香,像五月份剛剛從樹上摘下來的第一個成熟的、泛著清香的脆桃。 謝奚桃走到陽臺,頭忍不住埋進了干燥暖烘烘的被子,在棉花和絲線交織間,鼻翼捕捉到上面留著極淺的清甜。 她忍不住狡黠的悶笑了一聲。 “咚咚。”一陣敲玻璃聲。 她頭從被子里鉆出來,看向窗外的人,嚴涿倚在窗邊,鏡頭正對著她。 “咔”。 畫面定格,窗戶里,女孩頭發(fā)凌亂,有一束蓬蓬豎起,手還抓著淺藍色花朵被子,頭從被子鉆了出來,身后藍被子成為照片的溫馨背景,帶著青春的意味、躁動又不可言說的成為一個偷摸夜晚的在場繪畫。 謝奚桃圓滾滾的水潤眼睛像兩顆夏日葡萄藤下的綠色水葡萄,眼底藏著的那抹得意的笑還未消失,聽到動靜,受驚小貓一般呆呆茫茫地看過來,帶著抹被發(fā)現(xiàn)的慌張和心虛,粉面紅唇,可愛呆嫩。 嚴涿依靠著窗戶,隔著玻璃與她對視。 透明窗戶沒了那層窗戶紙,清澈,透明的玻璃后情緒一晃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