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手哪里還記得什么輸贏,只要沈二少開心,他的腦袋都能給二少當球踢,他把賭注雙手奉上,旁邊的小胖接過來,然后把人趕走。 沈瀲初彎一彎食指,兀自去撩劉海,語氣散漫:“下一個。” 走上來一個戴金鏈子的人,叫金雨,長得像混血,人高馬大的,拿起球桿,眼神在沈瀲初身上游移:“二少我們換個賭注吧。” “嗯?” “誰輸了誰就脫一件衣服如何?” 全場一靜,有些人看他的眼神已經要殺人了。 拜托,沈瀲初就穿了一件不過百的島服,脫一件就沒了啊。 沈瀲初打量他一邊,抵一抵后槽牙,語氣嫌棄:“你脫衣服有什么好看的嗎?” 呵,愚蠢又自大的男人。 混血一噎,被所有人看著,他把金鏈子拿下來拍到桌子上:“這個,夠嗎?” 活像他給個金鏈子,讓沈瀲初脫衣服似的。 沈瀲初撇嘴,抬一抬下巴:“小胖?” 小胖會意,從口袋里掏出一迭黑卡拍在桌面上,掏一掏口袋,又從沈瀲初口袋里掏出幾顆原鉆,粉色的,可大塊,小胖微微一抖,然后氣勢十足地扔到桌子上。 只要沈瀲初動動嘴,他們腳底下這艘游艇分分鐘就能改信沈。 大眼瞪小眼,混血氣得臉紅脖子粗。 “爺不缺錢,想讓爺脫衣服啊。”沈瀲初這次才知道自己口袋里還剩幾顆鉆,拿起一顆打量一下:“行啊。” “這樣吧,我輸了脫衣服,你輸了跪下叫聲爹,然后磕三個響頭,成不?”他抬眸,淚痣似乎在閃光,小勾子能把人的魂都給勾走。 色令智昏,混血幾乎沒有猶豫,那團火頃刻燃遍全身。 沈瀲初開球,那朵玫瑰花又露出來,順著弧度沒進褲子里。 混血在心里罵一句臟話,他從小在外國長大,近些日子回國探親,第一場宴會就遇見沈瀲初,開始以為這個身穿普通衣服的漂亮青年是來上流宴會碰運氣的,他想,如果沈瀲初能當他的情人,他愿意把家主給這個人做。 后來才知道,他是沈二少,這個圈子里最不能惹的人。 沈瀲初的球技飄忽不定,時好時壞,跟混血的成績難分伯仲。 小胖在后面急出一身汗,沈瀲初求求你了!別亂來,小心翻車!沈瀲初的球技不應該是這樣的,很顯然他在逗著人家玩,可是人家的技術也不差啊!翻車你就要脫衣服了啊救命! 他該不該給沈耀大哥打電話。 沈耀不會一生氣把游艇一鍋端了吧。 沈耀要是知道沈瀲初打賭輸了當眾脫衣服,會不會氣得把在座各位的眼睛全弄瞎,沈大哥做得出來這種事情。 還有一個齊靖宇呢,前怕狼后怕虎,救命,沈瀲初饒我一條小命吧。 最后一局定勝負,沈瀲初牙疼,皺眉,一桿進洞。 混血輸了,臉色僵硬,臭得能做臭豆腐。 “跪啊。”沈瀲初繼續磨桿尖,閔愈終于找到他的人,把鹽水遞過去,沈瀲初就著他的手喝一口,然后含住,朝混血抬抬下巴,從鼻子里哼哼兩聲。 “別不服輸啊。”后面有人叫道。 “愿賭服輸愿賭服輸,跪唄。”再說了,跪的是沈瀲初哎,沈瀲初要是跟他談戀愛,他天天早上給沈瀲初磕頭感謝他。 早上磕三個,晚上再磕三個 混血氣得冒煙,在旁邊單膝跪地。 沈瀲初慢悠悠走過去,桿立著,他的胳膊肘停在桿尖,踩一踩混血的膝蓋:“嗯哼。” 閔愈把空杯子湊過來,沈瀲初吐出鹽水,然后又含一口。 突然腳下用力,狠踩膝蓋,另一只腿跪到地上發出悶響,混血抬頭看他的眼里,怒火要溢出來。 事實上,沈瀲初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閔愈的認知,但他并不覺得有什么,還是沈瀲初的牙齒比較重要。 吐出第二口水,他的語氣有些埋怨似的“磕頭呀。”說完又勾起惡劣的笑,抬腿踩一踩那人的肩膀:“乖兒子。” 混血的眼神能把他千刀萬剮,沈瀲初才不在乎,這種眼神他見多了,見對方實在不配合,于是只好再次用力,一點一點的,踩住那人的肩膀,把他壓到地上。 沈瀲初,一個因為小時候長得過于乖軟,沈大哥擔心他以后受欺負,將人送去學跆拳道,然后一路打上黑帶,他是不受欺負了,都是他欺負別人。 每次老師都要指著沈瀲初,一臉不可置信地詢問比沈瀲初大一倍的大塊頭:“你說,你被他揍了?” 沈大哥那幾年見得最多的不是公司客戶,也不是集團下屬,而是自家弟弟的班主任。 一大一小,倆帥哥,規規矩矩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挨訓,有時候還有湊熱鬧湊翻車的沈宴初。 聽見頭撞地的悶響,沈瀲初碾上一碾:“念你初犯,本來要磕三下的,磕一下就放過你咯。” 他蹲下來,拍拍混血的另一個肩膀:“起來吧。” 眼睛彎起,笑得純良無害:“爹原諒你了。” 混血堵在心口的怒火沒出息地消散,一張長得還不錯的臉扭曲地不成人樣,站起來越過人群就跑了。 沈瀲初叫一聲:“哎,金鏈子就孝敬你爹啦?” 那人沒影了,沈瀲初嘆息般的搖搖頭,有些不情愿似的:“小胖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