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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緣 完結+番外_53

    他們不知道萬佰富那邊的天人交戰,悠哉悠哉到了白家藥鋪門口。這天竟然還在施粥,只是施粥的人不是白芷了,而是一個藥鋪負責的小廝,程念鑰在一旁監工,順便給受了風寒的人看看病。

    “阿芷呢?”南子默見著程念鑰就跑上去問。

    程念鑰掀起眼皮看了看他:“還在里屋睡著。”

    北淵見了程念鑰眼眶下淡淡的青色,問了句:“你怎么也不多休息一會兒?”他去掉了稱謂后兩人好像親近了很多,程念鑰挑起眼看著北淵,勾了勾一邊唇角,一副薄情又美麗的樣子。

    但她很快正了正臉色,敲敲空桌子:“你坐下,我給你把脈。”

    北淵愣了愣,還是依言坐下了。南子默見這邊沒有自己什么事,便去幫忙施粥了。

    “你怎么知道萬名揚昨晚會來?”程念鑰扣住了北淵的手腕,她手指纖長白皙,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北淵一直把目光落在程念鑰的手上,笑了一聲:“并不難猜,萬名揚忍不了多久的。”

    “謠言也是你散布的?”程念鑰語氣輕松,但眉頭稍稍皺了起來,不相信似的再給北淵把了把脈。

    “哪里是謠言,”北淵這才把目光轉到程念鑰臉上,淡淡地說:“只是讓大家都知道真相。”

    程念鑰卻沒再理北淵這話,直直地盯著北淵的眼睛:“你不怕死嗎?”

    北淵也沒回答,看著程念鑰漂亮的桃花眼中漸漸浮出怒氣,然后才認真地說:“以前不怕,遇見你后怕了。”

    程念鑰冷哼一聲:“那你還是得等死。”

    北淵收回手,放下衣袖,淡淡笑了下:“我還以為,程姑娘能看在我是將死之人的份上對我稍微好些。”

    程念鑰倒是低聲說了句:“廢掉武功,你的日子還多。”

    北淵垂下眸子,狀似沒聽到,然后淺淺笑了下:“我該擋著后邊看病的人了,就先過去幫忙了。”

    萬佰富最終還是把不情不愿的萬名揚拎了出來,在眾人的圍觀下帶到了白家藥鋪門口。

    此時白芷已經醒了,但在屋里還沒出來。白家藥鋪前圍了一堆人,大家都喧鬧著要萬名揚跪下道歉。

    萬佰富本來想著白芷好說話,掃視了一圈卻連白芷的人影都沒見著,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們這一來,粥施不成了,病也看不了了。程念鑰收好東西拍拍手走上前:“萬大人這趟來,是有交代了?”她今天換了一身白衣,其實很多女子都不會首選純白色衣衫,純白色會把身材和膚色暴露無遺,但程念鑰總喜歡挑戰常人不能駕馭的。她身材曼妙,長發隨意披散著,倒別有一番仙女下凡的姿態。

    縣城里的人都知道白家有位偶爾來長住的程姑娘,這位程姑娘是江湖中人,武功高強、醫術了得,重要的是她美若天仙。許多沒見著的人這次看見了真人,甚至忘了吵嚷了,周圍一下子寂靜下來。

    萬佰富現在看著這位程姑娘就頭疼,只能賠笑說:“可不是,昨夜沒閉眼,就是為了教育這個逆子!今天就趕緊帶著他來找白姑娘認罪了!”

    “可惜白姑娘白日多cao勞,昨夜受了驚嚇不說,還沒休息好,”她特地頓了頓,拉長語調說,“現在已經病倒了。”

    原本安靜的眾人又鬧了起來,要知道白姑娘在他們心目中簡直就是活的觀世音菩薩,那么一個單薄的姑娘,就被這紈绔子弟害得病倒了!

    見萬佰富還想說什么,程念鑰忙截住了他的話頭:“不過白姑娘與我說了,如果萬老爺有交代,就先與我說。”

    萬佰富只能干笑兩聲:“名揚反省自己再三后覺得自己罪孽深重,特地來給白姑娘賠罪,這不當面怎么好……”

    “當面賠罪昨夜已經賠過了,沒必要再跪了,白姑娘說不受這些虛禮。”程念鑰輕飄飄的話卻引起了軒然大波……這萬惡人跪著給白姑娘道歉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萬佰富聽著周圍人的議論,臉色陰晴不定,但最終還是忍下了:“萬某今日帶著這逆子來,就是想任憑白姑娘差遣的。”

    程念鑰勾出一抹得逞的笑,慢悠悠地說:“白姑娘說,大家說什么都是她的意思。既然萬大人賠罪那么誠懇,我就不刁難萬大人了,大家提五個要求,你辦到就一筆勾銷了。”

    眾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都知道自己翻身的機會來了。本來剛開始還相互推諉了一下,結果南子默率先帶起頭來:“那日萬少爺派人去燒白家藥房,就讓萬少爺每天來幫忙施粥吧,要聽從調配,熬過這個冬天就行了。”

    萬名揚怎么可能同意,他仰起頭張口就想拒絕,卻被萬佰富一把捏住了肩頭。他對上萬佰富警告的眼神后,才不情不愿地“嗯”了一聲。

    南子默顯然不打算輕易放過萬名揚,追問了一句:“萬少爺只是不愿意?”

    萬名揚瞪了南子默一眼,肩頭被萬佰富捏得有些發疼,他咬著牙說:“自然……愿意。”

    十.懲罰

    有了南子默打頭,大家的膽量都大了起來。有人早就看萬名揚不順眼了,也不知道人群中哪位姑娘吼了一句:“萬跋扈老是調戲民女,讓他脫了衣服繞街,一邊走一邊扇自己耳光說‘我再也不敢了’!”

    這個要求令程念鑰三人都有些意外,北淵和南子默下意識都望向了程念鑰。

    程念鑰正想讓這姑娘換個要求的時候,人群中忽然響起了響應聲,一時間高漲起來,程念鑰竟然來不及制止。她雖然是個江湖中人,但也沒見過這種仗勢,一時之間只能干咳兩聲:“萬大人你看這……”

    “你們別欺人太甚!”萬名揚一張臉氣得通紅,吼著就想掙開萬佰富的鉗制,但萬佰富早就使眼色讓旁邊二人一并來壓著他了,他一時之間掙脫不掉,眼睛都氣紅了。

    “程姑娘,這有傷風化的事不太好吧……”萬佰富臉色也不好起來。

    “你這是不認賬嗎?”

    “萬跋扈干的傷風敗俗的事還數得清嗎?”

    ……

    眾人議論紛紛,最終讓萬名揚不用脫衣服,一邊扇自己巴掌繞圈,一邊說“我再也不敢調戲民女了”。

    等萬名揚轉完一圈回來,天都快黑了。程念鑰率先做了個主:“昨夜萬大人和萬少爺也沒休息好,不如明日繼續吧。”

    眾人自然不會駁了程念鑰的意思,萬佰富看著萬名揚紅腫的臉,咬著牙說了句:“多謝程姑娘顧慮。”他說完就帶著腫成豬頭的萬名揚走了,大家看完熱鬧也就散了,還有不少解氣的人直沖程念鑰道謝。

    程念鑰本身性子極淡,也懶得對這些人笑臉相迎,于是默默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北淵。北淵走過來擋住了他,對眾人說:“大家都散了吧,回去好好想想明天的三個要求。”

    程念鑰招呼著兩人進屋說話,只見白芷帶著婉婷正往桌上端菜。

    南子默一見白芷就湊上去了:“白姑娘,你身體沒有大礙吧?”

    白芷笑了笑,露出幾分小女兒的俏皮:“沒有,阿鑰想出來唬他們的招呢。”

    三人一起吃了頓晚飯,因為怕萬佰富還想做些什么對白芷不利的事,南子默提出了住在藥鋪的要求。白家藥鋪本來就寬敞,還有不少丫鬟仆人住,住一兩晚也不會有什么閑言碎語。

    但南子默明明頂著最光明正大的理由,此刻還是一臉通紅,竟然義正詞嚴地強調:“睡柴房也沒關系!”

    白芷被他逗笑了:“白家還不至于窮到讓你們睡柴房,到時候我會安排房間的,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南子默連忙搖頭。

    飯后程念鑰叫走了北淵,兩人走在濕漉漉的青石板上。江南冬天少雪,下過雨后濕氣就重得很,小涼風一刮像是要冷進骨子里。

    “這是第一副藥,”程念鑰遞出一小袋藥粉,“你兌水喝就可以了,先看看效果再告訴我。”

    夜里很黑,厚重的烏云把天空封住了,北淵只能看到程念鑰隱約的輪廓和亮晶晶的眸子。他頓了下才說:“多謝白姑娘。”

    “你不是那么多花言巧語嗎?”程念鑰輕輕笑了聲,“都感動沒了?”

    北淵這才露出一個笑容:“哪里是花言巧語,我對白姑娘的愛慕之情句句屬實。”

    “那作為報償,你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程念鑰忽然跳到了北淵面前,仰頭望著他。

    程念鑰好看得過分,北淵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這人的容貌實在是讓人過目難忘。尤其是現在程念鑰仰頭看著自己,眼睛里還聚著光,北淵的心臟忍不住“撲通”跳了幾下。

    他很想親吻程念鑰。

    但他沒有把這個念頭表露出來,一本正經地開始講他的故事。其實北淵也沒有什么故事,他出身平凡,父母早亡,然后一直流浪的他遇到了一個高人。高人也修煉了“屠訣”,但快要死了,決定死前收個徒弟便教北淵練武,結果見他是個練武奇才就把“屠訣”交給了他。

    北淵看到了那人猙獰的死相,但他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修煉了屠訣。

    他練成了,也沒有死。但他在高估自己的同時也低估了屠訣對身體的侵蝕,現在他也快死了……如果他沒有遇見程念鑰的話。

    北淵有一句話說得沒錯,他不怕死,但遇見程念鑰后怕了,因為他以前從來沒有抱活的希望,但程念鑰給他了。能活的話,誰還想死呢?

    尤其是他現在勉勉強強成立了自己的門派,還勉勉強強算是有了心愛的姑娘。只是他看著程念鑰的時候,又默默把后面的那個“勉勉強強”給去了。

    他有了心愛的姑娘。

    白芷果然給他們安排了兩間上好的客房,離白芷和程念鑰的房間還比較近。這讓南子默睡前根本停止不下來興奮,跑到北淵房里轉了一圈又一圈。

    北淵喝了藥覺得犯困,見南子默這樣轉腦袋更暈了。忙把他打發走了,順便還因為心情好鼓勵了自家兄弟一句:“白姑娘對你也有意,你回去直接找你爹提親算了。”

    這話無疑讓南子默更加興奮了,抓著北淵的手直問:“真的嗎?你怎么看出來的?阿芷哪里表露出對我有意了?我貿然提親會不會嚇到她?”

    北淵決定無視這個癡漢,自己爬到床上去睡了。最終南子默一個人自言自語半天,覺得沒勁后自己爬回房間睡覺了。

    這一夜萬佰富并沒有什么動靜,于是第二天他又帶著萬名揚來了。看熱鬧的人比萬佰富父子來得還早,早就把白家藥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家昨晚回去集思廣益,輕而易舉就把三個要求提出來了。這下的要求正常多了,要萬佰富把之前強收的奴隸全放了,并且不準再強收奴隸。還有的叫萬佰富減稅,不能強占百姓的田地。更有甚者叫萬佰富辭官下臺,帶著萬名揚滾出縣城。

    最后這個要求自然是行不通的,最后改成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萬名揚和萬佰富要是有什么不公道的事,便由白家作證百姓決判,讓他們也得按律受罰。

    這些要求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萬佰富簽字畫押后就算是生效了。

    白家還得繼續施粥,看熱鬧歸看熱鬧,還在受苦的百姓不可能因為看了一兩場熱鬧就解決溫飽住宿。于是張揚跋扈的萬公子只能留下來施粥了。

    他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少爺,拿著勺子舀了半個時辰就抬不起手了。更何況他面對的都是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乞丐和流浪的人,這大少爺就差沒吐出來了。

    白芷依舊沒出面,程念鑰一直在旁邊問診,一點兒搭理這大少爺的意思都沒有。萬名揚臉都氣青了,正想甩手不干的手,南子默走了過來:“大少爺這是要反悔了?”

    萬名揚冷冷地哼了一聲,不看后面排起的長龍。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昨日可是那么多人看著呢,難不成萬少爺要在這么多人面前食言?”南子默一直保持著他那彬彬有禮的笑容,讓萬名揚恨不得咬他兩口。

    但萬名揚還記著萬佰富的話,不情愿地接著給剩下的人施粥。他的手臂酸脹得疼,好幾次都舉不起手了,但還是堅持著動作。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他終于脫力拿不穩勺子,打翻了一個乞丐的碗。

    乞丐的破瓷碗四分五裂,一臉驚慌地看著萬名揚。萬名揚正想發火,一旁的南子默又輕飄飄地開口:“萬少爺,就算不情愿也不要發脾氣啊。”

    他見萬名揚咽下了話,輕笑了一下:“你打翻了這位兄弟的碗,不該賠人家一個嗎?”

    “怎么賠?”萬名揚忍著怒氣。

    “白家可以賠給這兄弟一個碗,但這錢得你付。”南子默叫人去拿一個碗上來,畢竟后面還有人等著喝粥,不能拖太久了。

    萬名揚才不相信南子默這么好說話,問了句:“多少錢?”

    南褚并未回答,只是叫這位乞丐到一旁多等一會兒,后面的人接上來。萬名揚只好又接著施粥,剛才歇了一下算是恢復了些力氣,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不一會兒仆人拿著一個漂亮的瓷碗就上來了,南子默讓萬名揚打好粥遞給乞丐,然后輕飄飄地說:“白家的瓷碗都是藏品,也就五百兩銀子罷了。”

    “你欺人太甚!”萬名揚撒手不干了,“你是白家什么人!你在這里說三道四什么!本少爺不伺候了!”

    過路的人見著這邊的動靜,都忍不住多瞧了幾眼。萬名揚來幫白家施粥的事大家都是清楚的,此刻見這大少爺發脾氣都議論起來。

    南子默叫了一旁的兩人繼續施粥,不要耽誤了剩下的人。他正想把萬名揚拉到一旁理論之時,幾聲咳嗽從背后響起。白芷穿著素色衣裳,面容有些憔悴,唇上的血色極淡,看上去病怏怏的。

    要不是南子默早上才見過正常的白芷,他都差點兒被騙了。然后他聽到白芷說:“這位南公子救我一命,自然就是白家的恩人,是我病重委托他幫襯著白家的。”

    十一.救命

    眾目睽睽之下,萬名揚只好把這口氣咽下了,一聲不吭地回去接替了那兩人繼續施粥。

    南子默聽見白芷這樣為自己解圍,又想起北淵昨夜的話,一時喜笑顏開:“白姑娘既然身體不舒服,就趕緊進去休息吧!既得白姑娘所托,我一定會好好監工的。”

    白芷笑了下:“多謝南公子。”

    程念鑰往這邊看了眼,本想過來打個招呼,見這兩人眉來眼去,索性坐下繼續看病了。

    她有些心神不寧,因為北淵吃了她的藥后還在昏睡,她把藥方想了一遍又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什么問題。等病人漸漸沒了,她索性自己去找北淵了。

    北淵的房間離她的不遠,程念鑰不計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名聲不好,直接去敲了北淵的門。

    敲了半晌屋里也沒人應答,程念鑰皺著眉直接推開了門。里面的門閂沒有拴上,程念鑰一推就開了。屋里內力波動十分明顯,北淵氣息奄奄地躺在床上。

    程念鑰見他眉頭緊皺,快步走了上去。北淵一臉通紅,程念鑰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果然在發燙。她秀眉一挑,正想收回手,卻被北淵抓住了。北淵的掌心也很熱,他似乎并不算太清醒,手勁有點兒大。

    “疼,松手。”程念鑰掙了一下,見北淵睜開了眼。北淵的眼神也有些迷離,一向銳利的眼神柔軟起來,看得程念鑰愣了一下。

    她這一停頓就給北淵抓住了機會,北淵一拽就把她拉進了自己懷里。北淵身上也很guntang,程念鑰的臉貼著他的胸膛,一下子就臉紅起來。她這才后知后覺地明白了北淵的癥狀……屠訣太過暴戾,北淵一開始就刻意控制著,而她的藥就像引子,解決了無處安放的暴戾內力后北淵的身體需要自我恢復。在他這個自我恢復的過程中,他就控制不住他以前抑制住的內力了。

    程念鑰還想掙開,但北淵箍得緊緊的,聲音沙啞:“讓我抱一下……你身上涼……”

    北淵恢復了一些意識,他其實能控制住自己,可是這時候就想放任一下。他像是置身在火海中,程念鑰是唯一一塊冰,他舍不得融化但又松不開手。

    程念鑰靜靜地讓北淵抱了一會兒,自己惹出來的禍得自己解決。但這并不管用,反倒讓北淵身上更guntang了。程念鑰無奈地掙開沒有力氣的北淵,發現北淵已經昏過去了。她嘆了口氣,拿出一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心道:當我欠你這一次。

    她本想把血擠出來,發現北淵這個樣子也沒辦法喝,于是直接把手指頭伸進了北淵嘴里。北淵的口腔也是一片guntang,程念鑰的手指和鮮血都是涼的,北淵竟然下意識吮吸起來。

    程念鑰的臉一直紅到了脖子根,桃花眼中波光瀲滟,眼尾微微泛紅。可惜北淵是閉著眼的,不然火氣正旺的他見到這活色生香的一面,說不定立馬就爆體而亡了。

    失去意識的北淵有些不知足,吸不出血后竟然還輕輕咬了程念鑰指頭兩口。程念鑰忙收回手,玉白的指尖通紅,還沾著北淵的津液。她見北淵漸漸平靜下來,匆忙跑了。

    北淵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無邊的夢境,他夢到了自己在一片巖漿之中還完好無損,他想要游到對岸,卻怎么也游不過去,再努力也還在原地。

    不知道掙扎了多久,他忽然感受到一陣涼風,他循著風望去,看到了一襲紅衣的程念鑰。她美艷灼人,但偏偏散發著一股冷香。程念鑰朝他伸手,這次北淵輕而易舉就滑到了她面前,他搭上手,兩人指尖相觸,后來不知怎的就交纏到了一起……

    北淵驚醒后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著,夢境太真實他有些回不過神來。那股灼熱的感覺已經散盡了,倒是自己褻褲里有些涼意。北淵想起自己夢里褻瀆了程念鑰,心情一下子復雜起來。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覺得自己實在是衣冠禽獸。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掠過,他就感受到了自己嘴里淺淡的血液味道。這血液一點兒也沒有腥味,反倒帶著程念鑰身上的冷香,還有些甜意。

    北淵想起了夢中聞到的那股冷香,原來程念鑰真的來過?還給他喂了血?

    他隱約想起來自己好像強抱了程念鑰,翻身就想下床去找她,但發現自己褻褲已經臟掉了,趕忙先拾掇好自己。

    等他出門天色已經晚了,只有南子默和白芷兩人共進晚餐。南子默見到北淵來松了口氣:“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叫你都醒不過來,如果不是程姑娘說你沒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北淵笑了下:“程姑娘呢?”

    “阿鑰身體不舒服,先下去歇息了。”白芷替南子默回了話。

    “我……”北淵本想說自己去看看程念鑰,但這個要求實在是有些孟浪,于是他改口說,“不知道一會兒白姑娘能不能帶我去看看她,我怕程姑娘有什么三長兩短。”他很早以前就聽說過,像程念鑰這種體質的人血液十分寶貴,稍微留點兒血都會虛弱很久。

    白芷覺得這北公子的要求著實有些奇怪,但看到南子默對她擠眉弄眼后,輕輕“嗯”了一聲。

    他一天沒有進食,看見他們吃也有些餓了。于是白芷又讓人新添了碗筷,讓北淵趕緊墊墊肚子。

    “萬名揚呢?”北淵還記著今天這位萬少爺需要過來幫忙。

    南子默頗為幸災樂禍地說:“回去了,明日再來。”

    北淵默默吃著菜,感受著南子默忽然當家作主的勢頭,覺得自己離準備賀禮不久了。等他和程念鑰……當然他沒有再想下去,他身上的屠訣不是輕易能解決的,如果程念鑰真的和自己有了魚水之歡,她的身體一定受不住。

    他當初想要利用程念鑰,現在卻萬萬舍不得了。也許這次一別后……還是別再相見的好。

    吃完飯白芷就帶著北淵去程念鑰房間了,南子默知趣地沒有跟上去,自己回了房間。

    “阿鑰她怎么忽然不舒服?”程念鑰有些語焉不詳,白芷了解得也不太清楚。

    北淵道:“程姑娘為了救我……放了自己的血。”

    “什么?”白芷揚高了語調,然后冷靜了下來,“那這幾日阿鑰必定不舒服,不能再讓她出去問診了,明日還得交代廚房多做些補品。”

    北淵看著白芷,忽然露出一個笑容。白芷心地善良,對朋友也十分義氣,不論是程念鑰交到這個朋友,還是南子默娶了這個媳婦,都是極其幸運的事情。

    程念鑰只是淺眠,白芷叫了一聲她就醒了。她的長發披散著,臉就顯得非常的小,臉色有些蒼白,看著就讓人憐惜不已。北淵剛想說話,程念鑰就別過了臉:“我沒事,你們都回去休息吧。”

    北淵看著程念鑰微紅的耳尖,想到她也許是害羞了,于是只好告辭:“今日實在是多謝程姑娘了,救命之恩無以回報,以后程姑娘有事盡管來找北淵。北淵雖沒有上天入地之能,但程姑娘所托我也會竭力完成。”

    程念鑰臉已經通紅了,故意冷著聲道:“我配錯的藥本就該由我負責,不用放在心上。”

    “那……”程念鑰此刻是側著身睡,北淵看著被子下的弧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那旖旎的夢。這讓他卡了詞,好一會兒才接上:“那程姑娘趕緊休息吧,我就不叨擾了。”

    他沒有等白芷,自己就率先走了。程念鑰對他的蠱惑實在有些大,他得離遠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沖動。

    這一天晚上依然風平浪靜,萬佰富和萬名揚好像真的改邪歸正了一般。第二天一大早,萬名揚就候在了白家藥鋪門口。南子默看到他的時候還驚訝了一下,不過他也不知道萬家打著些什么小算盤,似笑非笑得說了句:“萬少爺還真盡職盡責。”

    萬名揚白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么。

    今日程念鑰沒能起來問診,白芷找了藥鋪中的一位大夫。臨近午時的時候,一個奇裝異服的人跑到了藥鋪門口,見到白芷就問:“白丫頭,我家丫頭呢?”

    北淵循聲望去,來人竟是鬼毒仙。顯然鬼毒仙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望過來時十分不客氣,似乎在說“怎么又是這小子”。

    “鬼前輩!”白芷和鬼毒仙也挺熟的,忙丟下手里的活迎上去,“你怎么有空來了?”

    鬼毒仙寵溺地摸了下白芷的頭,嘴上抱怨:“還不是我家那不省心的丫頭,這都多久了,她一封信都沒有!”

    “阿鑰她身子不舒服,還在里屋歇息呢。”

    鬼毒仙聽著這話立馬挑起了眉:“不舒服?她怎么會不舒服?”要知道程念鑰一年到頭連受風寒都不會,怎么忽然抱病在床?

    白芷下意識看了眼北淵,鬼毒仙敏感地順著她的目光和北淵對視上了。

    北淵面帶微笑地走上前:“鬼前輩。”

    鬼毒仙冷哼了一聲:“無事獻殷勤。”

    十二.中毒

    鬼毒仙冷笑一聲后就把頭扭向了白芷:“我進去看看阿鑰丫頭。”

    白芷立馬丟下手里的事帶著鬼毒仙進去了。

    一旁監工的南子默默默靠過來,戳了下北淵的胳膊:“這……算是你未來的岳父大人?”

    北淵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沒有說話。沒有白芷招呼著,他也不得不加入的幫忙的隊伍。

    難民們排成三隊,各自端著碗等候著,沒碗的白家也給準備了。大家秩序井然,沒有人插隊或者吵架。連去看病的病人都一點兒也不著急,大家還有閑情聊兩句天。

    來領粥的難民越來越多了,在白芷開始救助難民開始,萬佰富就把禁止流浪難民入城的禁令解除了。也虧得白家家底厚,白老爺又寵自家這個獨生女,才能給這么多難民存活的機會。

    不過這種寧靜直接就被鬼毒仙的一聲怒吼打破了:“北淵!你個臭小子給我滾過來!”鬼毒仙一邊吼著,一邊怒氣沖沖地朝北淵走過來。

    “你給我家丫頭灌了什么迷魂湯!”鬼毒仙一把抓住北淵的衣領,原本不大的眼睛瞪出了血絲。

    北淵張了張口,還沒回答就看到了程念鑰已經被白芷攙扶著走出來了。

    “師父!”程念鑰聲音依舊有些虛弱,“你松開他。”

    鬼毒仙氣得咬肌鼓起來,臉色鐵青地把北淵丟開了。

    北淵趔趄了一下,把目光從程念鑰臉上移開,心情一下子復雜起來。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面臨這樣的選擇,古人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都是有道理的。要是能預料到今天,北淵當初一定不會招惹程念鑰。

    鬼毒仙舍不得把怒氣撒向程念鑰,放軟語氣說:“你來干什么,回去躺著!”

    程念鑰沒有吭聲,只是盯著北淵的側臉……他在躲她。

    程念鑰微微挑了下眉頭,見周圍的人都望向了這邊,對鬼毒仙說:“進來說。”

    南子默依舊維持著秩序,他總覺得一旁偷看的萬名揚不安好心。然而萬名揚見幾人進去后就默默垂下了頭,一言不發地繼續施粥。

    幾人進去后氣氛一直都不對,如果白芷不是還得扶著程念鑰的話,她簡直想偷溜出去了。她后知后覺地發現,程念鑰和北淵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一些什么不可言說的事。

    在鬼毒仙和白芷的強烈要求下,幾人回程念鑰房間里讓程念鑰躺下了。她靠在床靠上,目光卻一直沒有離開北淵的臉,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北淵至始至終都不愿意直視她。

    鬼毒仙坐在桌邊,北淵倚在門上,白芷扶程念鑰躺下后索性就坐在了床上。大家都沉默著。

    “這是我的原因,”程念鑰率先開了口,“我給他配錯了藥,有責任救他。”

    “不能重新配藥嗎!你知道你自己的身體!你的血是能隨便放的嗎!”鬼毒仙壓抑不住怒氣,語氣重了些。

    程念鑰已經很久沒見過鬼毒仙這么兇的樣子了,立刻換了方針,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師父,我想喝藥膳了。”

    鬼毒仙臉色立刻緩和了下來,但北淵眼尖地瞥見了白芷抽了抽嘴角。他見程念鑰癟著嘴的樣子,竟然不合時宜地想笑一下。

    不明白為什么這句話就把鬼毒仙給取悅了,他轉身出去熬藥膳,路過北淵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

    屋里只剩下了三個人,白芷看了看程念鑰,也看了看北淵,然后吐出一句:“我先出去了,你們聊。”

    屋里的氣氛更尷尬了,北淵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出去幫忙了,你……好好休息。”

    程念鑰本來想說什么,剛張開口,外邊就傳來一陣sao動,北淵立刻趁機出去了。

    外邊不知道為什么一陣紛亂,南子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