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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緣 完結+番外_26

    本書總字數為:1301115個

    烏拉,“進來說。”

    “別說了,趕緊走吧!”阿拉坦烏拉著急地看著還坐在床上的程慕北,“不然你們跟我走吧,我們有個秘密基地。”

    “你們都藏好了?”程慕北伸了個懶腰,看著一旁站著的沈簡生有些可惜地咂咂嘴,還以為晚上能別有一番體驗呢。

    阿拉坦烏拉點頭,“我是專門來通知你們的,我走的時候他們已經在轉移了。”

    程慕北十分無奈地起身,“看來是上了你們這條賊船了。”

    三人又悄悄地朝秘密基地去,路上果然有拿著畫像搜人的官兵,好在幾人輕功比較好,躲得快。不過程大少爺還特地看了看那兩幅畫像……還真是,非常地抽象。怕只有南褚站在這里才能認出他來。

    不過他們兩個是中原人,就算畫像再抽象,辨認度也不低。程慕北心里算計了一番,這群北漠人行動這么迅速,怕是少不了那王后大人的推波助瀾。

    這真是……知恩不圖報不說,還被倒打一耙。

    很快三人就到了阿拉坦烏拉口中的秘密基地,這個地洞竟然修在樹下!程慕北看著阿拉坦烏拉走過去掀開一塊兒地皮,露出木制的擋板。他先有節奏地敲了幾下,大概是暗號,然后才拉開木板,一眼望去只有黑漆漆的一個洞。

    “這是要跳進去?”程慕北瞪了瞪眼,果然北漠人活得比中原人糙,樓梯都懶得建。阿拉坦烏拉環顧了一下四周,點點頭,“洞不深。”

    他見這兩人沒有往下跳的意向,只好摸著頭憨厚地笑了笑,“別擔心,那我先跳吧。”他說著便雙手撐住洞兩邊,輕輕一蹦就下去了。

    程慕北沖沈簡生笑笑,“我先下去吧簡生,然后我在下面接著你。”

    沈簡生不語,快步走上前,跳了下去,聲音還散在空中,“你下來吧。”程慕北好笑地勾起唇角,探頭看這黑漆漆的洞,借著洞口漏進去的光,程慕北能看到沈簡生仰著的臉,那雙眼睛里倒映著自己,目光真誠而堅定。

    程慕北跳下去果然落進了沈簡生懷里,他也不輕,沈簡生接到時往后晃了一下,“你先把木板關上。”

    “好。”程慕北彎著唇角,就著這個姿勢想親吻沈簡生。沈簡生閉了閉眼,程慕北溫熱的唇落到他眼睛上,有點兒癢。

    等程大少爺抬起頭的時候,一旁假裝自己不存在的阿拉坦烏拉才出聲,“不用關,外邊有人會關的。”

    程慕北被沈簡生放下來,隨著阿拉坦烏拉朝里走。木板被關上,這地洞就更黑了,一股陰冷潮濕的氣息撲面而來。這外邊的入口處還比較寬闊,往里走的通道就開始變狹窄,三人貓著腰走了一段,才能看見里面隱隱綽綽的火光。

    “烏拉?”才讓卓瑪輕聲問。

    阿拉坦烏拉應道,“公主,是我。”

    三人很快就鉆到了里面,才讓卓瑪抱著還昏迷著的北漠王坐在角落,外邊圍了五個北漠壯漢。

    “我的人呢?”程慕北蹙著眉,他雖然對久北閣的人有足夠的自信,但這畢竟是北漠,他們這次闖出的禍怕是還會殃及別的中原人。

    “他們往別的地方撤退了。”

    才讓卓瑪應該是哭過,眼睛還有些腫,程慕北無奈地嘆了口氣,走上去給北漠王把了把脈。北漠王脈象很虛弱,但身體大致是沒有什么問題的,看來王后還是很有能力,保住了這個男人的性命。

    他從儲物器中摸出一個綠色的小瓶,倒出顆綠色藥丸沖才讓卓瑪晃晃,“相信我嗎?”

    才讓卓瑪猶豫了一下,點點頭,“我父王之前醒過來了一陣,說希望我能找到你們,他想和你們談談……”

    二十九.王室(中)

    “北漠王?”程慕北挑了挑眉,將藥丸遞給阿拉坦烏拉,示意他喂給北漠王吃。

    才讓卓瑪:“父王清醒的時間太短暫了,也沒有講清楚。”

    程慕北看看沈簡生,沈簡生的臉籠在微弱的火光中,眼睛亮亮的。他伸手拉住沈簡生的手,想著今晚算是又泡湯了,有些懊惱地撓撓他的手心。

    沈簡生握住程慕北不安分的手,聽見程慕北對才讓卓瑪說,“你要知道,如果我們現在溜走的話,你們的士兵是抓不住我們的。”

    才讓卓瑪抿著唇,帶著幾分不知所措,半晌才仰起頭,“你不是要治失憶嗎?而且我已經找到玄鷹了。”

    “……”程大少爺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他為什么不跑路的原因。

    給北漠王喂完藥的阿拉坦烏拉也幫忙求情,“兩位少俠,你們都幫我們這么多了,等王上統一了政權,一定不會虧待你們的。”

    程慕北哼了一聲以示自己的不屑,卻也沒有再說什么,拉著沈簡生坐到一旁去了。

    這地洞陰暗潮濕,空氣中漂浮著一股難聞的氣味兒。坐到程慕北都快睡著了,才讓卓瑪才驚呼了一聲,“父王?”

    地洞里的人都一下子清醒過來,只見顫顫巍巍的北漠王自己艱難地坐了起來,扶著腦袋半晌,才打量了一圈四周,“這……”

    才讓卓瑪的眼淚一下子聚在眼睛里,哽咽了一句,“父王你終于醒了……”

    北漠王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女兒的臉,用拇指揩去了她眼角的淚水,“傻孩子,哭什么呢。”

    阿拉坦烏拉帶著幾個護衛單膝下跪,“參見王上。”

    北漠王感慨地擺擺手,“都起來吧。”說完他才摟著哭得泣不成聲的才讓卓瑪,轉頭看向程慕北和沈簡生,“多謝二位。”

    程慕北禮貌地拱了拱手,“北漠王客氣。”一旁的沈簡生也點頭致敬。

    “之前二位少俠闖蒙古包來救吾,吾是知道的。當時吾雖然昏迷著,但意識很清醒,賽罕多謝二位出手相助。”北漠王跟兩人說話的時候,北漠口音并不重,甚至能聽出他有意模仿中原人說話的腔調。

    程慕北笑了笑,沒有接話。

    才讓賽罕也保持著友好的笑容,“北漠王室之爭,很多年前就開始了,因為吾和圖雅只有卓瑪一個孩子,更讓我二弟他們對王位虎視眈眈。吾還是低估了他們的野心,沒想到他們會做出這樣的事,還給二位少俠帶來了麻煩。”

    雖然沒有人給他解釋,但看著目前的環境,才讓賽罕已經對外面的情況猜得七七八八了。

    程慕北也微笑著,“北漠王應該明白,在中原江湖人是不參與朝政的,王上沒必要給我們講得那么清楚。何況我們也算不上出手相助,畢竟卓瑪姑娘答應了我們報酬。”

    北漠王詫異地看了才讓卓瑪一眼,哭夠了的才讓卓瑪才揉著眼睛抽抽搭搭地說,“雖然,是這樣……但我還沒給他們。”

    才讓賽罕被自家公主這流氓言論逗笑了,他看上去已經五十左右了,面容上帶著些風霜,一笑起來卻非常和藹,“這也是吾的不情之請,北漠這些年好不容易安定下來,一定不能再發生戰亂了。如果我二弟掌權,他一定會侵略中原,我相信你們也不愿意看到這種局面。何況此次的事,等日后他們掌權,一定說成你們殺害了我,然后當作發兵的緣由。”

    程慕北勾起一個有些漠然的笑容,“王上這意思,是在威脅我們了?”

    那幾個護衛已經握住了腰間的刀,氣氛一下子劍拔弩張起來。北漠王被觸犯,也只是有些疲憊地笑笑,“這只是利害關系,都說中原武林人心懷天下,一定不愿意因為自己的過失造成生靈涂炭。”

    “王上,你要知道,中原武林人不參與朝政。再說了,如果我們把你送回去,不但能解決眼下的問題,沒準還能敲那二王爺一筆。”

    程慕北這一番話可謂是大逆不道了,靜悄悄的地洞里傳出了刀出鞘的摩擦聲,才讓卓瑪護著北漠王,“你說什么!”

    沈簡生盯著那些蠢蠢欲動的護衛,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紋天的刀鞘,目光像是在看一群死人。程慕北露出一個慵懶的笑容,“只是利害關系而已。”

    倒是才讓賽罕笑出了聲,“果然江山代有才人出。”

    好一會兒幾人都沒有說話,才讓卓瑪跨下肩膀,悶悶地說,“等搜查的官兵走了,我就幫你招來玄鷹。但你想恢復記憶的話,應該是等不了我母后了,不過我父王應該能幫你找到別的巫醫。”

    程慕北忽然發出一聲輕笑,“這樣倒顯得我們不近人情了。”

    護衛們拿的刀放回了刀鞘中,才讓賽罕說,“確實是吾為難兩位少俠了。”

    “這樣吧,不如王上先說說我們能幫你做什么,再斟酌一下。畢竟家中有jiejie大婚在即,也不適合在北漠多耽擱。”程慕北又掛起了他的標準笑容。

    北漠王眼睛亮了亮,“吾希望兩位少俠能從我二弟手中拿回一塊兒兵符。”他沒等程慕北回答,就接著說,“圖雅一定會幫助你們的,而且圖雅是北漠最偉大的巫師,她也能治療你的失憶。”

    好歹是北漠的一代王上,談判實在是會擺出利弊。程慕北笑了笑,“當然還望王上答應慕北一個要求。”

    “哦?你說說。”

    程慕北:“北漠奇花異草很多,慕北希望王上奪回政權后能劃給慕北一塊兒地,幫我培育些花花草草。”

    才讓賽罕絲毫沒有猶豫,“一言為定。”

    “不過王上得給我們一些準備時間,這樣去敵窩太容易被發現了,我們需要易個容。”

    “易容?”才讓賽罕知道中原的這一秘術,但還沒真切見過。連沈簡生都詫異地看了眼程慕北,他可不知道程慕北還會這招。

    “我才疏學淺自然是不會的,還望北漠王等我們幾天,我們需要去找個人。”

    他們現在的處境危險,幾天已經是很漫長了,但才讓賽罕還是點了點頭,“好。”

    他記得自己在囚幽谷中殺了千面,而千面的師傅可是隱居到了中原和北漠的交界處,他也是那日闖入蒙古包群中才想起來的。

    程慕北和沈簡生出了地洞,搜查的官兵確實很多,兩人套著北漠服飾,一直埋著頭走。太陽已經落山了,兩人走了好久,人煙慢慢稀疏了起來,露出一股荒涼。但遠處有個突兀的小鎮好像人聲鼎沸,小房屋堆積在一塊兒,雖然不大但火光明亮。

    這位前輩別具一格,隱居不在深山老林,而在鬧市當中。這是一片專門給去北漠經商的中原人提供的落腳點,當然也經營著很多買賣。

    兩人脫了披在身上的獸皮,一塊兒朝小鎮走去。沈簡生不明白程慕北為什么突然善心大發,也覺得沒必要多問,但程大少爺非常體貼地扣住了他的手,輕聲解釋,“這次確實是我顧慮不周,沒想到北漠和中原關系這一層,如果等二王爺掌握政權拿我們當借口發動戰亂,以后我們沒準兒還得被抓壯丁,恩愛日子沒法兒過了。”

    沈簡生沒想到這人腦袋中凈想著這些彎彎道道,提了提嘴角,“沒事。”反正不論什么情況我們都在一起。

    程慕北彎了彎眉眼,桃花眼中斂著月光,倒映著沈簡生的臉,“看我媳婦多善解人意。”

    沈簡生:“……”他握程慕北的手不動聲色地緊了緊,一臉淡定地朝前走。

    小鎮很熱鬧,這一片天黑很早,但家家戶戶都將燈火支出來,街道上人潮攢動。程慕北沒有來過這里,但久北閣在這里也有一個據點,呈遞回久北閣的情報里有關于那位前輩的消息。

    年歲有些久遠,程慕北不記得具體情況,只能先去找到久北閣的據點。

    久北閣在這里的據點是一個當鋪,程慕北帶著沈簡生走進去,里面的老板正戴著倆玻璃片在打盹。小二正在擦拭著店中的擺設,見到兩人走進來,忙招呼,“恭迎兩位客官。”

    程慕北笑了笑,轉頭看向悠然轉醒的老板,那老板只看了眼程慕北,嚇得忙起身,眼睛滑下來掛在鼻尖,“少少少……少爺?”

    因為據點很重要,所以這老板也算是久北閣中能說上話的人物,自然是認識程慕北的。程慕北擺擺手,“我這次不是來找你麻煩的,而是來打聽個消息。”

    老板長舒了一口氣,“少爺客氣。”

    “千面那師父……叫鬼面吧?他隱居在哪兒?”

    老板看了眼沈簡生,支支吾吾了一會兒,“在街角的青樓……”

    程慕北嗆了一下,這老不死的品味還真獨特……他點頭示意知道了,忽然想起,“你這兒有指環嗎?”

    “什么樣的指環?”這雖然是久北閣的據點,但老板經營了那么多年,對每件寶貝可都是十分寶貴,但畢竟是自家主子發話,只好忍痛。

    “嗯,一對兒的那種,最好樸素大方一點兒。”

    二十九.王室(下)

    沈簡生聽到程慕北的話詫異了一下,程大少爺這一襲紅衫,怕從來不知道什么叫樸素大方,這當鋪中燈光有些昏暗,程慕北的眉眼更柔和,沈簡生心中一動,一股近乎溫柔的情緒升騰而起。

    老板忍痛從大柜子中找出一個小盒,遞到程慕北手中。

    程慕北打開,里面確實是一對指環,黑得有些發亮,上面有繁復但不花哨的圖案。程大少爺不怎么喜歡飾品,尤其對這種黑不溜秋的東西沒有什么辨識度,但看上去還算是好貨,于是他伸手拿起一個遞給沈簡生,“喜歡嗎?”

    “咦?”程慕北有些驚訝地叫了一聲,這指環入手溫溫的,像是有生命一樣。

    “怎么了?”沈簡生問著,接過指環,“這……”

    “傳說這是上古的東西,又得云海子修大師開過光,所以有靈性。”老板趁機插了句嘴,這東西實在算得上收藏家眼中的寶物,被自家主子這么拿走了,他還是有些心痛。

    程慕北和沈簡生對視了一眼……兩人不約而同想起了子修曾經也中過*,也不知道當初究竟發生了一些什么。

    沈簡生握住了指環,如果不是子修,他和程慕北不知道還承受著怎樣的痛楚,于是他不等程慕北多問,便說,“我覺得可以。”

    程慕北勾了勾唇,將盒子里另一個指環也拿了出來,遞給沈簡生,“給我戴上嗎?”

    沈簡生目光有些沉,非常認真地埋頭給程慕北帶上這指環。兩人的指圍差不多,戴在無名指上正合適,程慕北給沈簡生戴好之后,也不顧店里還有人,抬起頭湊在沈簡生唇上蜻蜓點水般親了一下。

    老板和店里的小二都瞪大了眼,不自在地錯開目光。

    “那我就要走了,”程慕北沖老板說,“北漠的據點大概算是廢了,你們這兒有什么消息沒?”

    “閣主交代我們暫代北漠的情報網,暫時不深入北漠。”

    程慕北點點頭,“那行,注意著沐長老大婚的消息,我擇日再來。”

    老板忙點頭,招呼著小二恭送這大少爺。

    外邊依舊很熱鬧,程慕北想著自己要帶著沈簡生去青樓,著實有些不自在。小攤販擠掉了半條街,留給人走的路很狹窄,人擠著人,還有不少大膽的姑娘故意往程慕北身上蹭。程大少爺十分無奈,恨不得抽身飛到屋檐上。

    好不容易擠到了街尾,程慕北發現這青樓還真是十分張揚,大大的招牌就寫著“青樓”二字,門口還有兩排姑娘站得十分整齊在招攬客人。因為這個小鎮離中原很遠,又有不少北漠人,官兵差不多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太想管理這些事情。

    程慕北和沈簡生一走進,就被一陣撲鼻的胭脂香氣給嗆到了。進入青樓喝花酒這種事,程大少爺著實沒有少干,但中原那些青樓看上去好歹也是風趣高雅之地,這也實在是太露骨了。

    沈簡生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得跟程慕北一塊兒進青樓,他們走上去姑娘們就蜂擁而上,這些姑娘中竟然還有些北漠人。

    “烏枝終于等到兩位爺了……”

    “兩位爺,快進來看看啊。”

    ……

    程慕北立馬扯出一副虛情假意,但對姑娘十分受用的笑容,“這冷風吹的,姑娘可保重身體。”程大少爺彎著一雙桃花眼,害得正拉扯他那姑娘臉一下子通紅,囁喏著說,“那就麻煩爺多多照顧阿苑了。”

    程慕北聽出一耳朵深意,轉頭看向正蹙著眉的沈簡生。許是沈大俠的氣勢十分生人勿進,那些姑娘都不敢湊上去,只敢言語調戲,“爺既然來尋樂子,就讓姐妹們好好伺候爺唄。”

    沈簡生的目光始終落在貼著程慕北那姑娘的身上,為首的姑娘看見了,立馬拽過剛才發嗲的阿苑,“沒見著這位爺青睞你,還不過來伺候著呢。”

    那姑娘手勁大,一把將阿苑扯進了沈簡生懷中,忽然溫香軟玉入懷的沈大俠和不知所措的阿苑來了個大眼瞪小眼,另外的姑娘則看準機會奔向了程慕北。

    沈簡生將阿苑推開,“姑娘自重。”

    這話對青樓女子而言可以說是十分大的打擊了,阿苑咬著嘴唇,不敢將情緒泄露出來。好在他們走進了里面,滿臉皺紋的老鴇頂著稀疏的頭發出來了,“喲,恭迎兩位爺。”

    這青樓的規矩是除了被客人點中的人,別的都得出去招攬客人,于是八九位姑娘開始大施拳腳,恨不得長在程慕北身上。

    被排擠開的阿苑一聲不吭地站在沈簡生旁邊,也不敢湊近。程大少爺被嗆了一鼻子劣質胭脂味兒,隨手指了個,“就烏枝吧。”

    烏枝見這位爺竟然還記下了自己的名字,感動地眨著大眼睛,眼淚滾落出來,“烏枝一定會伺候好爺的。”

    沈簡生算是默認了自己選了阿苑,別的姑娘只好憤憤地扯著自己的絲巾。老鴇一邊對兩人扯出恭維的笑容,“那兩位客人就移步客房了。”一邊呵斥剩下的姑娘,“沒本事就趕緊去招攬客人!”

    程慕北之前小聲問過烏枝價錢,稍微加了點兒小費遞給老鴇,“我們要一間客房。”程慕北指指自己和沈簡生。

    老鴇不理解地看了他們一眼,旋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個笑容,她容顏蒼老,一笑皺紋就全擠在一起,渾濁的小眼睛瞇起來,還露出因為掉牙而光禿禿的牙床,實在是有些丑陋。

    “烏枝阿苑,帶兩位爺去客房。”

    程慕北被老鴇剛剛那個笑容震懾得不輕,轉頭看兩位濃妝艷抹的姑娘時都覺得她們好看了不少。幸好還有沈簡生,程慕北覬覦著沈大俠的美貌,勾著唇角悄悄撓沈簡生的手心。

    沈簡生抓住這人不老實的手,進了客房。房屋里擺設十分簡單,一張大床幾乎占據了全部空間,除此就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各種無法言說的道具……

    饒是程大少爺見多識廣,此刻也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但十分注重形象的程大少爺忍住了,“你們……”他本想說倒杯茶坐坐,結果發現除了床,竟然沒有能坐的地方。

    程慕北輕咳了兩聲,“那兩位姑娘坐床上去吧。”

    這個地方玩兒得很開,烏枝和阿苑十分順從地坐上了床,卻沒料到這兩位爺竟然沒有任何動靜。烏枝抬眼看著程慕北,“爺這意思是?”

    程慕北笑了笑,“我倆就是想問問姑娘們一個消息。”

    阿苑也抬起了頭,青樓中有各色各樣的人來往,消息自然也是很多的,但這都不是她們能談論的。兩個姑娘對視了一眼,聽見程慕北慢悠悠地說,“你們這兒有沒有十分貌美的姑娘?”

    烏枝笑了一聲,“爺這是……”

    程慕北忙打斷她,“烏枝姑娘可仔細想想,能比上姑娘美貌的不多,應該都有印象吧?”

    說情話這本事,程慕北就像天生就會。原本還有些不高興的烏枝被逗樂了,笑罵了一聲后才斟酌著開口,“我們這兒確實有個頭牌,不過她不常出現,老鴇把她藏得可好了,每次她接客老鴇都不會管我們,特地去幫她熬藥免得受了傷。”

    “哦?”程慕北挑挑眉,“老鴇這般偏心你們沒有意見嗎?”

    烏枝這才嗔怪著說,“自然是有的,但耐不住人家長的好看啊。而且每次她接客,我們老鴇就不知道躲哪兒去了。”

    程慕北瞇了瞇眼,和沈簡生交換了一個眼色。鬼面藏在這里,一定是這青樓中很重要的人,不是頭牌就是老鴇。但之前那老鴇的樣子,著實讓程慕北無法想象這會是江湖中傳聞最后易容的人。

    鬼面是個有些陰柔的男人,十分喜歡扮成年輕漂亮的女子去勾引男人,然后將那些男人迷暈后對其行不軌之事。這也是鬼面后來為什么不得不退隱的原因,江湖中太多人對他恨之入骨,只是沒想到那么多年過去,他這惡趣味竟然還沒改!

    一旁的阿苑意識到烏枝說多了,忙推推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烏枝本還想反駁兩句,門就被敲響了,“兩位爺,我來送些茶水。”

    是老鴇。程慕北看了一眼沈簡生,回頭沖烏枝和阿苑笑笑,一掌劈暈了她們倆。兩人只來得及小小地嗚咽一聲,就不省人事地倒在床上了。

    沈簡生藏在門后,程慕北去開門。

    他剛打開門,老鴇丑得出奇的臉就擠在門口,“都忘了讓兩位姑娘上茶,我真是老糊涂了。”

    程慕北輕輕一嗅就知道里面有*,側過半個身子沖老鴇笑,“客氣。”他話音剛落,伸手拽住老鴇的衣領,猛的往屋里拉。沈簡生配合默契地關上了門,拔出紋天抵在鬼面的背上。

    鬼面似乎是被嚇到了,一雙小眼睛瞪大了,“兩兩兩,兩位爺這是干什么?”

    “鬼面,”程慕北開門見山地伸手扯了扯他頭上稀疏的頭發,發現扯不掉,“嘖”了一聲,“手藝不減當年啊。”

    他好整以暇地抱著胳膊,“我們就是想請你幫個小忙而已。”

    三十.虎xue(上)

    老鴇在聽到程慕北的稱呼時臉色就變了變,旋即壓下眼中的情緒,露出一個丑陋的笑容,“爺怕是找錯人了吧……”

    程慕北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聽說當初你敢易容成程念鑰的樣子,去誘惑北淵,有這膽魄,還不敢承認自己是鬼面嗎?”

    不但是鬼面,連沈簡生聽到這句話也吃了一驚,抬頭看程慕北臉上微妙的表情。

    鬼面臉色變了又變,當初他也是覬覦北淵美貌太久了,才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北淵消沉于程念鑰死訊時去勾引他。結果北閣主剛開始明明看著上鉤了,自己剛湊在他懷里還沒來得及沉醉,就被北淵掐住了脖子,差點兒死在久北閣。

    往事不堪回首……何況北淵也不是個愛算陳年舊事的人,他看著程慕北的目光閃爍了一下,這才發現面前這位美貌的公子哥,竟然和自己當初易容的程念鑰有那么幾分像!果然之前就覺得面熟,還不放心地上樓看看……

    鬼面十分僵硬地笑笑,“少閣主見笑了。”

    程慕北擠出一個善意的微笑,“鬼面前輩緊張什么,我們又沒有惡意,只是來找您幫個忙。”

    “不敢當不敢當,您說。”鬼面有一手好易容,但武功著實不高強,能活到現在純屬靠能裝。

    程慕北本想找張凳子坐下懶洋洋的伸個腿,看見這屋子的構造,只好有些無奈地靠著桌子,“我們倆需要你幫我們化成北漠人的樣子,要那種別人看一眼怎么都記不住長相那種。”

    鬼面瞪了瞪眼,“北漠?”在這個小鎮中,雖然大多都是經商的中原人,但距北漠近,其實還是北漠人橫行霸道多。

    程慕北點點頭,“會的話就找個能坐的地方,趕緊點兒。”

    鬼面不敢多問,趕緊帶兩人去了個正常的房間,搬出一套易容工具。

    鬼面先給沈簡生易容,程慕北坐在一邊看著,見鬼面一邊在沈簡生臉上涂抹,一邊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恨得他牙癢癢,從儲物器中摸出一柄屠鬼刃,在鬼面的衣裳上割下一塊兒布,慢慢擦拭著。

    鬼面嚇得一抖,忙斂住自己目光,手下的動作都快了不少。

    他的手藝著實不錯,不過一個時辰,沈簡生已經完全沒有之前清冷雋秀的樣子了,活脫脫一個北漠大漢的造型。也不知道鬼面做了什么,程慕北甚至覺得沈簡生的脖子都粗了一圈。

    “不錯,”程大少爺惜字如金地點評了一句,看了眼鬼面之前摸過沈簡生臉的手,自己坐到凳子上,“你接著來吧。”

    剛才那一眼讓鬼面心里一顫,又覺得好像自己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久北閣的少閣主,竟然有龍陽之癖?

    等到給程慕北收拾完,天已經破曉了。北漠的日出非常壯觀,程慕北和沈簡生都換上了北漠服飾,看著彼此陌生的臉,十分不習慣。鬼面還不知道抹了些什么東西在兩人的手上,總之摸上去十分粗礪,害得程大少爺都沒心情耍流氓了。

    鬼面說這易容只能管上五天,如果五天不揭就可能長在面皮里,毀了以前的容貌。用不著程慕北恐嚇,鬼面也不敢逃,畢竟他在這里隱居多年,都能被這少閣主找到,指不定有多少人看著他呢!

    兩人剛走出青樓,覺得呼吸順暢了不少,但程慕北卻瞟見街頭兩個蹲在街邊快要睡著的男子,其中一人聽到腳步聲驚醒過來,不過看著兩人的時候露出茫然的眼神,又蹲下身打瞌睡。

    程慕北目光凝了凝,他們衣服上繡著“子桑”二字。

    是子桑家族的人。這里是和北漠通商的必經地,有子桑家族的人不奇怪,只是沒想到這看著溫文儒雅的子桑竟然還追到了這里?

    程大少爺忽然有那么一絲心虛,當初子桑叫他轉交給沈簡生的錦囊自己還藏著……不過程大少爺轉念一想,老子媳婦!誰敢不開眼地覬覦!

    程慕北見沈簡生也注意到街頭那兩男人,扯了他一把,“沒準兒是哪家老爺出來尋歡惹內室不高興了。”沈簡生也沒太在意,北漠局勢還很微妙,才讓賽罕等人還被困在地洞中,兩人也不敢耽擱,加快步伐往北漠趕。

    有了這身打扮,兩人在北漠就自在多了,只是街上盯梢的人也越來越多了,一股劍拔弩張的氛圍。

    兩人趁著趕早那會兒街上人多,非常隱蔽地朝地洞去。那天阿拉坦烏拉說過這外邊會有人關上木板,程慕北張望了一圈,沒有發現人影,便蹲下身敲那木板。他還記得當時阿拉坦烏拉敲的節奏,如法炮制地敲了幾下,還沒敲完,一柄長箭就飛來了。

    好在沈簡生一直有所防備,紋天一掃就將長箭砍成了幾截,冷著臉說,“自己人。”

    程慕北敲完了,隱隱聽到地洞中傳來些許動靜。許是之前射箭的人聽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