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開二度(31)
一個禮拜后,中秋。 晚上,陳家在香蟹樓的二樓雅間聚餐。 這次的位置是陳庶提前訂好的,陳父喝點小酒便重此抑彼—— “哎老陳家還是多虧有你啊阿庶,你看這個,”說著就指對面的陳斐,“他啊,就知道在外惹事生非,正經事一點做不來,等他訂桌子,等到下輩子去。” 陳斐的熊貓眼還沒完全散去,也早跟父親解釋了——酒吧有人鬧事,純屬誤傷!別嘮叨! 陳庶舉杯笑:“阿斐是年輕人,酒吧生意又不好做,二叔也別太嚴苛。 “哎呦,他什么樣我還不清楚嘛!有你一半踏實就不錯了。 陳斐喝熏了臉,借酒壯膽,舌頭發飄,聲音也拔高了:“我,我怎么就不穩了?憑,憑什么拿我跟庶哥比?有可比性嗎?有嗎?” 陳父想罵他,但身邊的陳母給拽住了,順便給陳菡歡使了個眼色。 陳菡歡坐在兩位哥的中間,正忙吃橘紅的蟹子黃兒,接住眼波流轉,立刻拿起自己酒杯——白玉盞盛白熱釀,度數不高,她被允飲,便站起來:”爸爸,阿庶哥都敬酒了……我也要敬您……希望您老身體健康,祝咱們陳家團團圓圓…… 陳父回眸落盞,眉展開懷,舉杯迎過去:“來來,我來敬你們這些小輩……” 見父親舉杯,陳斐也跟著一同站起來敬酒。 一杯碰眾杯,陳父依序喝下去,到陳斐這兒,沒碰杯,只點點桌子,仰脖干了:“哎,以后多跟你阿庶哥討經驗……受了欺負也要找他,畢竟是你大哥……” 陳菡歡跳著腳,一手摟過一個哥的肩頭,對陳父笑:”爸爸,放心吧,阿庶哥會照顧我們的! “多大了啊還要這樣不省心!你啊你!” 陳父說到陳菡歡,聲音都化了,嘴角不由地上揚,忽然想起什么來,扭頭問陳庶:“哎,阿庶,你們單位有沒有適齡的單身青年,給阿歡介紹介紹?” 每逢佳節倍催婚! 得,一下子就撞三個人的心口上了。 陳斐當下就扔了酒杯,咣當一聲,別人只當他手誤。 目光都集中在陳庶的臉上,連一直不怎么說話的陳母都按耐不住了:“對呀,阿庶,阿歡好歹在你們單位干了這么久,你幫忙物色有沒有合適的結婚對象呀! 陳庶還沒說話,陳菡歡就不樂意了:“你倆怎么說的好像我沒人要似的,這么急吼吼嫁女兒啊!” 陳母笑怨:“有人要的話,倒是領個男朋友回來呀,都二十五了,還沒有一個男朋友啊,說的過去嘛!” 陳庶依然含笑:“二嬸別急,這事我幫忙看著,我們也不想阿歡受委屈對不對?” 陳父點頭:“也是,關鍵要找個疼阿歡的、有責任心的男人。 陳母補充:“我們要求也不高的呀,不過呢,最好個頭不要太矮,沒房子上門女婿的不要哦……還有,外地人也算了……” 陳斐在旁邊噗嗤一笑:“您這要求就夠高的了……也不看看您這位公主會點兒什么。”回頭捏陳菡歡脖子,陳菡歡舉手拍他:“礙你什么事,好像你多能干一樣!” “比你強吧?” “哪里比我強啊,一天到晚老三老四裝模作樣哦,豬頭三!” ……眼看這兄妹斗起嘴來,陳父皺眉打斷:“好了好了,你們兩個,都夠讓人cao心了!”目光略在陳斐臉上停留:“你呀,別怪我又要說你,這么大個人,也要抓緊抓緊!” 陳父又順便瞥了眼陳庶,有一句話也想勸——勸他找個伴也好,什么也好,總不至于自己太孤單。 可話到嘴邊又咽下,陳庶的隱情只有他和去世的哥哥知道,當了一眾人,更不好說什么,只得有感而發:“哎,我們白天還去玉佛寺上了香,求了符,保佑咱們陳家啊,健康平安,人丁興旺……” 陳庶盯著盤中臍奄掀翻的蟹殼,兩柄圓眼僵成無光的黑豆,他側頭看陳菡歡笑:“把你們部門的小楊介紹給阿斐吧……” 這話剛落,陳庶就能感受到彼方的凝目恨意,躍過陳菡歡的頭頂瞪過來。 逗斐弟,蠻有趣。 陳庶回過頭對陳父說:“那姑娘不錯,本地人,比阿歡大兩歲,家里蠻富裕,叔叔是市區政委的人,據說還單身。” 陳菡歡搶過話頭:“誰說單身,她最近交了男朋友,再說,小楊要求可高,怎么會看上阿斐哥!” 陳斐氣笑了:“哎呀臥槽,我怎么了?” 陳庶落了目光譏嘲一聲:“哦,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陳父說:“不是最近交的嗎,不妨讓她也見見阿斐,只要還沒結婚,大家就都公平競爭嘛哈哈!” 他一笑,大家就都跟著附和笑,氣氛似乎又融洽起來。 月到中秋偏皎潔,酒到深處怯生情。 陳庶微醺,一手舉盞,一手伸到桌下,摸到陳菡歡裙底的大腿,由外及內,在她細嫩光滑處輕撓—— 目不留痕意欲濃,話中無歡卻含歡。 陳斐則身畔另一側,貼臂勾肩,熱呼酒香,眼中蕩笑,有意無意送秋波,手掌游弋,隱在桌下,也去尋她的裸腿,滑過軟膩玉膚—— 掌捧玉壺巧勾繞,彈指弄歡慶余歡。 那陳菡歡,本生一雙桃花眼,酒入三分醉,更是嬌染桃腮,餳澀微睇,秋水盈盈,眸波風流。一會兒看看左,一會兒盼盼右,細眉微蹙,也醉怠挪身,由了兩個哥這樣那樣地摸,幽幽一雙瞳,脈脈兩洼水。 兩只手,十根指,貪婪無度各攀索,不約而同,共赴水谷,手碰手,兩個人在桌下狹路相逢。 陳庶、陳斐不約而同側目相視,不露聲色。 也都各不相退。 陳菡歡禁不住哼了一聲,渾身燥熱,火燃脖頸和臉頰,她月事早盡,只穿一條薄棉小內,此刻也被兩哥捏了個濕透,越夾緊雙腿,越覺內中rou罅熾熱,步步相逼,兩人二指,上下左右,擠rou搓捏…… 陳菡歡受不了了,磕絆站起來:“我去衛生間。” 這下二人才收了手,陳斐反應快,迅速起立:“我也去。” 她去,他尾隨,未至門口,他上前勾住她手,湊到耳邊,嗓音曖昧:“今天去你那,我要干你。” 陳菡歡回頭推他,也成醉泥,推力綿軟,抱住他似的:“你討厭,嫌棄我……” “你不也嫌棄我?還罵我豬頭三…… “你本來就是豬頭三。”她嬉笑著被他拽到懷里去,二人就在走廊纏著,卻不想后面又跟過來一個人:“你倆不怕被二叔二嬸看見啊?” 陳菡歡迅速掙脫,去投那人的懷:“阿庶哥……你看他欺負我……” “告狀精!”陳斐伸手拍她腦袋,陳庶叼著煙,怕燙著那兩只小娃,扭脖取煙,對陳菡歡說:“還不去尿?還要我把你?” 陳菡歡笑著也推他:“你也欺負我!” 看她進衛生間了,陳庶才對陳斐說:”相機在我車上,等會給你。 陳斐怔了怔:“破案了?” “算是吧,說是黎紫嫣找的人,大概是拍照的事泄露了,我找到她,讓她息事寧人了。 “草賤人!”陳斐嘴上這么說,心里卻知,這不可能的,藥是他下的,人能睡到什么程度,他很清楚,黎紫嫣那時候絕無可能知道這照片的,唯一可能就是這陳庶搞得離間計……越想越氣,真想立刻揭穿,但轉念一想,即使撕破臉,又能怎樣?證據應是早毀了,他一個把柄都沒有,陳庶更是不把他當個玩意兒。 陳庶輕吐煙霧:“你還想找她?” “呵呵,別……別了,我惹不起,庶哥。” 陳庶點頭:”嗯,軍隊的人還是少碰,麻煩事太多。 陳斐無奈笑:”你社會,我哪敢不聽,說弄我就弄我不是? 陳庶眼皮微跳,煙霧里,雙雙對視,一瞬間,都明白了—— 陳斐想跟陳庶耍機靈斗狠,黑里白里都斗不過,不僅斗不過,還被這哥嚇怕了——誰說頂在腦袋上的東西不是槍呢?是不是槍,陳斐最清楚。 沒經過被槍頂腦袋的人不足以語人生,更沒資格批評他人懦弱,陳斐想,他就是慫了怎么了,慫得徹徹底底,快尿褲子的慫。 但是,他就算死了,也更改不了一個事實——他是陳菡歡的親哥哥,陳家是他永遠的歸宿。即使是死了埋了,姓陳的人,也是要來上墳燒香的,陳菡歡還是拿他親,骨骨rourou地親,心心肝肝地疼! …… 一席中秋宴結束,四下散了,陳菡歡跟陳母請示,要同兩個哥出去玩,怕打擾二老睡覺,晚上回出租屋。 陳母略有遲疑,總覺這二位同陳菡歡之間總有怪情,但又說不好,只能叮囑他們注意安全,早點回去。 陳父喝多了,比比劃劃:“哎呀,你就讓他們孩子出去玩玩,年輕人總不能像咱們一樣……再說,有阿庶,你怕什么。” 陳斐在后譏諷誹笑——他爸得多單蠢,怎能想到這位大哥竟是個cao弄自己閨女的變態? 當然,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從小到大的下流壞胚! 這人吶,總要剝了皮,才見餡兒。 送走二老,三人才上車,陳庶把相機扔給陳斐,自己則負責開車。 坦坦大路,一馬平川,這城市的交通皆在他的掌控,他喝得不多,但足以醺醺飄然,一種掌控世界擁有特權的傲喜在胸中膨脹,但陳庶面上自持,開得也平穩,不發一言,很快就直抵陳菡歡的住處。 夜色正濃,云開霧散,一輪硬幣狀的黃餅月懸于上空,陳菡歡下了車,仰頭望:“哇,好美的月亮!阿庶哥,阿斐哥,你們看!” “月色再美不如你美。”陳斐揣了相機下車,先要“脫自己的皮”,勾她脖子伸嘴去親,陳庶鎖了車,也懶得抬頭賞月,他有更好的東西要賞—— “阿歡,我背你。” 陳斐笑:“你不累?她可沉。” “喂喂!說誰呢! 陳庶笑陳斐:“以為我像你!你啊,兵都白當了!” “誰說的,我背她一口氣上樓不帶喘的!”陳斐背起陳菡歡就跑,陳菡歡顛顛地在他背上叫:“駕駕!馬兒快跑!” 陳庶跟過去,心想,這弟弟meimei啊,到底是些孩子,在他眼里,長不大。 不疾不徐,他哪怕落后幾步也不怕,一級級臺階上升,是他躊躇滿懷的妄念,借月光投射,他的臉在半面影里扭曲變形,似成一個放大的勝利的笑臉,然而一瞬間,全都消失,他什么表情都沒有。 屋內,陳斐和陳菡歡早窩在沙發上了,二人親密靠著,陳斐矮身縮在陳菡歡懷里,像剛訴了委屈的孩子,勾著她脖子,拉低她衣領子,像湊在她胸間看又像伏在她耳邊低語,而陳菡歡一手搭在他肩上,圈住他,頭偎著他,手里擺弄那個數碼相機。 陳菡歡聽見陳庶進門,卻也沒回頭,只問陳斐:“這個有錄像功能嗎? “有啊,怎么……你想錄下你被干的樣子……按這個……” 陳斐伸手移到相機上,陳菡歡一奪,笑罵:”變態啊你!被爸媽看見了死定了! 陳庶進到客廳中央,緩緩解了領扣、褲腰帶,放下手機手表,對陳斐說:“套子夠嗎?” 陳斐譏諷一笑:“那玩意兒,還用得找嗎?” 話里有話,只有陳庶陳斐聽得懂。 但是,百分之五的幾率也有風險,陳庶不想冒險,剛要說話,陳菡歡笑:“我安全期的,吃藥也可以。” 陳庶想了想,對陳菡歡說:“先跟我去洗個澡。” “對,洗澡,我要洗澡!” 陳菡歡推陳斐,嫌他身上煙酒的味兒。 陳斐也站起來,笑瞇瞇:”行啊,咱仨一起洗,多熱鬧,我和庶哥好好給你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