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墓
“心里有一個期限。等時候到了,我就和你說,行嗎?” 又是這種推脫的借口。 嘉遇幽怨地看向對面的笑面狐貍:”那你不能讓我等太久。” “嗯。”穆珀彎指碰了碰她的鼻尖,“喝完牛奶,我們就去刷牙。” 嘉遇心里好笑,覺得穆珀有時候挺像年輕時的文仲。 文仲是個好爸爸。 穆珀應該.. .. ,也是吧? 牛奶喝得差不多了,嘉遇打了個淺嗝。見穆珀接了杯子去廚房,她便懶洋洋地跟上去,像只跟屁蟲。 看著穆珀洗杯子好一會兒, 嘉遇的腦子里兀地閃過幾個畫面。 “穆珀,你生日是不是要到了?” 穆珀已經好幾年沒過過生日了。他扭頭,奇怪:“你怎么知道?” 嘉遇避而不答,又問:“我是不是還和你說過生日快樂?” 穆珀沉默,像是在回憶,她緊跟著提示:“就我要離開南水鎮那段時間!” “你想起來了?” “隱約有那么點印象。你也知道,”嘉遇脫口而出,”我忘性大,很多無關緊要的事我基本不會記太....” 穆珀笑著看她。 嘉遇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她虛虛捂住嘴巴,“不是不是,我沒有說你無關緊要的意思!” 穆珀對這點倒無所謂,他平靜道:“那時候我們也沒什么交情,確實無關緊要。” 心里過意不去,嘉遇硬是把話頭給圓了回來:“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這段時間我們發生過的事情,我都記得的。” 穆珀故意試探:“離婚后也會記得?” “當然!” 說完,嘉遇又默默矮了一個頭,她沒敢承認 其實她根本就沒有想過離婚后的事。 擦干凈杯子,穆珀扶著嘉遇的腰出去。 回房途中,他耐心地說:“你忘性大,記東西很費勁,慶幸的是我的記性還不錯,可以幫你分擔一點。以后你不記得的事情,問我就可以了。” 左右以后的路,是要兩個人一起走的。 不用白不用。: * 睡覺之前嘉遇才想起來,她忘記問穆珀姚窕的事情了。 說不隔應是假的。 嘉遇不喜歡姚窕,準確來說,是不喜歡目光粘在穆珀身上的姚窕。 以前也就算了,可是現在穆珀是她的老公,占有欲作祟,她聽了覺得不爽,再正常不過。 窩進被子里,嘉遇躺得安安分分,等穆珀掀被進來,她用腳踢了踢他的腰。 “腳冷?” ..嘉遇想縮小腿,沒縮回來,“你今天有沒有見什么人?” 穆珀一手握著兩只纖細的腳踝,漫不經心:“有。” “誰?” ..衛生局的人。” 嘉遇一蹬腿,直接問:“那姚窕呢!” 穆珀怪異地看了眼嘉遇,難怪今天她總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來是想問這個。 “她今天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面。” 這么說就是還沒見面。 被隱瞞的壞心情煙消云散,嘉遇放松了身子,隨口問:“她約你干嘛?” “不知道,說是有東西要給我。不過..”穆珀躺下來,半擁著嘉遇,“你問我這個,是不是因為沈珩和你說了什么?” “是啊。”嘉遇把沈珩給她說的話大致復述了 遍。 穆珀無言良久。: 嘉遇打了個哈欠,困了:“在想什么?” “我在想,”穆珀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在笑,“嘉遇,你是在吃醋吧。” 一個充滿了水的氣球,被細針一扎,皮囊之下的所有都暴露在了空氣中,不想承認的心思徹底讓人戳穿一 嘉遇轉了個身,悶悶道:“我才沒有。” “可是。” 穆珀一點點地挪過來,重新抱住她。 “你吃醋,我很高興。” “不是說愛情是婚姻的墳墓?” 嘉遇抱著一桶巧克力,素顏的狀態好得令人發指,袁媛過來掐了她的臉蛋一把,“我看你被這墳墓滋潤得還挺好的。” “是挺不錯。”嘉遇拍旁邊的位置,“坐吧,問你個事兒。” 袁媛軟綿綿地坐下去:“我說你今天也不可能無緣無故請我過來做客。說吧,什么事?” “穆珀要生日了,你說我送他什么禮物好?” 袁媛嫌棄地看她:“就這個?你就因為這個讓我大老遠跑過來?” 嘉遇給她喂巧克力,“您大人有大量,就給我提個意見嘛。” “能有什么意見,你把你自己送給他不就好了?”袁媛一頓,“事先聲明,小心我的干兒子。” 嘉遇正要說她不正經,公寓門鈴響了。 從嘉遇懷孕之后阿姨就又從文家過來了,白天當值,等穆珀下班回家她再離開。 阿姨去開門,嘉遇便繼續說未說完的話。 袁媛自認主意不錯:“我是說認真的,穆珀最想要什么,還不就是你嗎?你直接給他就好了,多簡單啊!” “……那是你不了解情況。” “有什么不了解的?就穆珀看你那眼神,跟看寶貝疙瘩眼珠子似的,你就是什么都不送,親他一口他都能樂呵半年。” ……會嗎? 嘉遇自詡臉皮夠厚,這會兒也只能甘拜下風。 怕臉紅鬧笑話,她吐出一口氣,轉臉對著玄關揚聲問道:“阿姨,誰呀?” “不認識的!” 門外的婦女嗓門尖細,讓人聽了心生厭煩。 “哎呀怎么不認識啊,我是你們先生的大伯母,你讓我進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