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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日光豐沛,照在屋內的綠植與花束上,柔和的光暈讓人心生依戀。 沈青栩吃過藥,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里新上線的辯論節目,若有所思。 宣大廚將一碟碟大餐端了出來,沈青栩放下手中的蜂蜜栗子,走到餐桌前幫忙擺盤:“阿恒,我們搬家吧?你回總部,我去找導師。不過就是房子要提前看,北京那邊不好買,這套房子……也有點舍不得賣。” “哦?你決定好了?那邊我已經找人約過了,離實驗樓也很近,只要夫人一聲令下,我簽好合同,您就可以賞臉拎包入住了。”宣恒淺笑,“這個小區是你選的,只要你開心,怎么處理都可以。不過我還是建議留一下,回頭學校里有事情還可以回來住。” “這么快?”沈青栩將宣恒愛吃的菜放到他的一側,醒好的葡萄酒倒入高腳杯里,笑意盈盈的遞到宣恒手中,“敬我可愛又能干的阿恒老公。” “可愛又能干?”宣恒意味深長的重復,加重了后兩個字的讀音,“只要我的栩栩老婆同意,我還可以更能干一點。” 沈青栩和他一碰酒杯,剛入口的酒,聽到他的展開差點沒噴出來,她悶頭為他盛了小半碗什錦湯:“咳,縱欲傷身,你要敗敗火氣。” 宣恒細勺一舀,精準的挑出一片嫩貝rou,放到嘴邊:“嗯…你看這白貝,不但形狀好看,rou質更是嫩肥而不膩,輕輕一咬就能流出味濃香醇的湯汁,吃到嘴中,齒頰留香意猶未盡,我費心烹調出如此人間美味,你要和我一起把它們‘吃干抹凈’。” 他一本正經又意有所指,沈青栩的臉一下子紅如桌上熟蝦:“我要立規矩了,食不言!” 宣恒見好就收,轉了話題:“對了,子睦給你推薦的實習工作如何了?” 沈青栩沉默著思索,不過半天時間,繁思的回復已經到她的手上了,她猜顏教授從中做了很多努力,項目還是她很看好的新系統開發,只是進去打打雜都能長不少閱歷,她著實有點舍不得推掉,但是直覺告訴她……留在這里怕是要夜長夢多出問題。 “顏教授他……” “哈咳咳…”宣恒一臉忍俊不禁的打斷她,“你在我面前還是叫他名字吧。我和顏子睦實在是一個蘿卜坑里長出來的發小,每次聽你一本正經的喚他教授,就好像看到了閏土拿著叉子站在講臺上授課一樣。” 沈青栩扶額:“你這么形容我腦子里也要有畫面了,下次見了他怕是沒法好好說話了。顏子睦樣貌帥氣,性格又溫和,可是我們理院女生最后的白月光了。” “相比起那些三天不洗頭襪子堆一周的毛頭小子,他確實更像個衣冠禽獸。” 沈青栩:“……” “不要再亂用成語了。” 她繼續思索有什么兩全的做法,看她實在是糾結,宣恒把剝好的小碟鮮蝦遞到她面前,替她拍了板:“那就先去公司看看,正好我這個案子還要忙幾天,等個一兩周之后,你再做決定。” 繁思總經辦內。 賀魚淵捏著眉頭下筆如飛,書桌旁的戰戰兢兢的楚秘書默默算著自己可能被扣除的績效,一邊往肚子里咽淚水一邊和人事部的好友提前通氣。 “表哥~求你了,我從小到大就沒求過你幾件事,這個也不難,你動動手指就能滿足我了,表~哥~~~” 白堯光剛得到消息就從俱樂部趕過來,背上還背著吉他,破洞的衣褲上掛著金屬鏈條,整個人就像街頭賣藝的文青,于是撒起嬌來分外喜感。 楚秘書痛苦的忍笑。 賀魚淵落下最后一筆,簽好名字蓋上公章,辦公椅帥氣的向后一滑,將文件拍到楚秘書胸膛上,語氣毫無波瀾,和平時一般不二:“訂起來,資料復印好準備開會。” “好的,賀總。” 楚秘書抱著文件出去之后,他才轉過頭對白堯光說:“不要把我當成你表哥,想進繁思,就走流程。” 白堯光訥訥:“那,小姑父?小姑父是不是更親一點?還長了一輩,我吃了大虧了……” 賀魚淵毫不客氣的送上一個白眼:“以前怎么沒發現你蠢成這樣,你這么大庭廣眾跑過來,我如果答應了就會無法服眾,降低企業威信,你私下給我打電話都行。行事莽撞不做計劃,難成大器,白家真是把你寵壞了。” 被愛情沖昏了頭腦的白堯光自動忽略賀總的批評,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嗎?我來沒多少人知道的啊,楚汶是你的心腹,他不會亂說的。” 已經和hr聊得火熱的楚秘書,站在復印機前打了個噴嚏。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可能進Hpr項目,這是公司主推的核心項目,我沒有權限塞一個什么都不懂的人進去。” “啊?”白堯光苦下臉,額前發膠失效后的呆毛跳了跳,讓他更顯凄涼,“不行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表哥,我,我……對了!我過年一定多在外公面前替你美言,還有姨媽做的鹵鵝肝,你的那份我也不偷吃了,還有還有,我這就讓我小姑甩了她養的小白臉,讓爺爺調她來你身邊好解你們的相思苦……” 賀魚淵臉沉如墨,槽多無口,挑了個重點:“……我沒和你小姑訂婚,管住你亂跑火車的嘴。” “哎呀,我不管這些,反正你可是我的親哥,親哥,這是你弟弟的人生大事,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哪,如果事成了,你就是我的月老恩人,恩人!我這輩子一定滴水之恩涌泉相報,下輩子給你做牛做馬……” 賀魚淵被他吵的頭疼,看了看時間,沒工夫再和他墨跡了,又看了看被他越拽越皺的西服,無奈道:“你去新開的游戲部門打雜吧,我把你的小女友也調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