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老送終
女人心情也不好,對方如此沒有擔(dān)當(dāng),居然兇自己,曹琳氣不打一處來,大吼道:“你就不能少睡一會兒,這都回去幾天了,連個電話都沒有,還怪我?” 趙猛內(nèi)心煩躁,可大半夜的,跟女人吵什么勁。 她在家倒是無所謂,但自己在客廳,倘若被樓上的人聽到,著實(shí)不好。 所以收斂了脾氣,閉著雙眼,不耐煩道:“我忙!” “忙什么?”曹琳追問。 “家里要裝修,我忙的很?!彼唵巫鞔?。 “啊裝修?”女人倒是沒想到,隨即問道:“那你睡哪了?” “我姐還有別的房子?!壁w猛解釋。 “哦……”曹琳本打算,如果丈夫睡在賓館,自己就翹班過去陪他。 不禁有點(diǎn)失望,她一點(diǎn)也不想看到對方的家人。 “還有沒有其他事?”趙猛說話間,打了個哈欠。 曹琳嘟起嘴來,嬌嗔:“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你不知道,我自己在家真的很無聊?!?/br> 她隱瞞了實(shí)情,想來對方也不想自己去酒吧玩樂。 “無聊?你不上班的嗎?”男人質(zhì)疑。 “哎呀,上班是上班,下班自己多無聊?!辈芰战妻q。 “那就回娘家住幾天吧,我很快就會回去。”趙猛心不在焉的安撫。 “幾天是幾天呢?”女人不依不饒。 “大概四五天。”男人胡亂說了個時間,反正事情自己說了算。 “啊,那么久?!”曹琳明顯失望。 “要不,你就找朋友逛街?!壁w猛提議道。 “朋友?朋友也很忙的,全家出去旅游?!迸算弧?/br> 男人突然想到了,妻子的哥哥,隨即問道:“咱哥,有什么安排嗎?” 曹琳眨了眨眼,思忖片刻:“他呀,說走就走,神出鬼沒,誰知道干嘛去了,聽說……好像去越南了?!?/br> 趙猛心下一動,越南嗎? 記憶如同老照片般褪了色,可仍然心有余悸。 徐知新,這個名字就是一個痛,如今還生死未卜,如果可能的話,真想故地重游,好好找尋對方的下落。 俗話說,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不愿意相信,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 實(shí)則這樣的情況,在出任務(wù)時,也很常見,只是那次太過突兀,有點(diǎn)難以接受。 “你哥,在越南有買賣?”趙猛猜想。 曹琳也不大清楚,聽父母講是出差,不是單純的游玩。 男人的腦子轉(zhuǎn)的飛快,他很佩服大舅子,是塊經(jīng)商的材料,隨著閱歷的增加,悟出了很多道理。 其實(shí)人和人之間的智商,要說差多少,也不見得。 很多人的情商低了點(diǎn)而已,做生意,關(guān)鍵是人脈,而且還要有膽魄和格局。 膽魄,就是投資的眼光,你看準(zhǔn)了,就要去做,往往高風(fēng)險,伴隨著高回報,正所謂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富起來的人,往往都要經(jīng)歷波折。 格局嗎?就是要高瞻遠(yuǎn)矚,不要為了蠅頭小利而折腰。 妻子的話含糊其辭,知之甚少,就算問再多,也沒什么用。 趙猛把這事記下了,徐知新的父母,可沒少往上面跑,就是為了弄個水落石出,可事情一直懸而未決。 自己和他一個隊(duì),多多少少有點(diǎn)責(zé)任。 實(shí)則男人比較有人情味,很重義氣,可在女人方面,卻是個不折不扣的糊涂蟲。 確切的說,為了利益,而枉顧了自己的真實(shí)情感。 人無完人,誰又能一帆風(fēng)順呢?往往需要付出代價,才能換來成功。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趙猛推說自己腦袋疼,讓她也趕快睡,女人不情愿的掛斷了電話,男人將手機(jī)隨便一扔,翻了個身,繼續(xù)會周公。 翌日天氣晴好,趙猛是被一陣開門聲吵醒的。 他睜開雙眼,順勢看過去,便瞧見了老太太拎著籃子出門了。 男人有心叫住她,又住了嘴:家里的東西,買了七七八八,她怎么又去購物了?可轉(zhuǎn)念一想,老年人習(xí)慣了,閑不住,索性任由她去吧。 趙猛閉上雙眼,繼續(xù)睡覺。 不知過了多久,關(guān)門聲再次響起。 聽著或輕或重的腳步聲,他知道,這是母親回來了。 老太太從街上,買了些油條和豆腐腦,外加昨天的剩菜,徑直往鍋里放,很快香氣四溢,就算男人再好眠,也睡不著了。 索性起來,到廚房,拿了一塊油炸糕,捏在手指間吃了起來。 母親看到了,不贊同的賞了個白眼:“啊,等會再吃,你也不上班,著什么急?!?/br> 趙猛聽而不聞,仍然往嘴里放,老太太皺起眉頭:“我還要做湯呢?!?/br> “媽,早上不用太復(fù)雜,你可真愛做飯。”男人頗有微詞。 “我愛做飯怎么了,還不是為了你們,吃也堵不住你的嘴?!蹦赣H明顯不高興了。 男人微微一笑:“我也就那么一說,還不是怕你累著了?!?/br> 老太太面容稍霽:“你也難得回來,多做點(diǎn),你那個婆娘也不燒飯,可憐了我的孩子。” 聽到此話,趙猛有點(diǎn)尷尬:“您別擔(dān)心我,我們家有保姆?!?/br> “保姆?能好好給你們做飯嗎?”她還是老腦筋。 趙猛不置可否的聳肩,保姆也就那么回事。 橫豎自己在家吃飯的時間比較少。 “這次……家里的事,忙完了,你跟我回去住兩天吧?!蹦腥伺f事重提。 她看得出來,母親這段時間,并不開心。 因?yàn)閖iejie的事cao碎了心,可有用嗎? 老太太手拿著大勺,舀了小半勺湯汁,用嘴嘗了嘗味道,看的趙猛目瞪口呆,以前也沒怎么在意。 倘若被曹琳看到,肯定要嫌棄。 他輕聲咳嗽兩下,張嘴想說什么,又吞咽了下去。 打定了主意,如果老太太去了家里,肯定不讓其下廚。 “哎呀,不著急,等余靜考完試再說?!崩咸杂写蛩?。 趙猛又想起了這茬,六月中考,沒多少時日了,到時候自己一定要親自陪同,因?yàn)榕峦馍o張,畢竟人生只有一次。 聽他說了幾句貼心話。 母親微微點(diǎn)頭,又怕其太忙。 “你若是有時間,就來,沒時間還是算了,到時候我讓雅琴請假?!崩咸缡堑?。 中考和高考,家長一般都會跟著,等在校門外。 “還是我陪著吧,我姐可能更著急,我沉得住氣?!壁w猛又拿了一塊油條放進(jìn)嘴里。 話到此,也沒有爭執(zhí)的必要,而女孩恰巧從樓上下來,站在樓梯口,也不知將對話聽去了多少。 趙猛不經(jīng)意間,發(fā)現(xiàn)了對方。 連忙招呼女孩過來吃飯。 余靜拉開了椅子,毫不客氣的坐下。 姥姥連忙把湯和熱菜端上桌,雅琴也跟著下樓。 因?yàn)閷ε畠翰粷M,連飯都不給對方盛,別說湯了。 女人毫不在意,邊吃邊問起了工程的進(jìn)度,那邊她好幾天沒去了,因?yàn)橐桓[不通,全由弟弟做主。 說道材料和工人的費(fèi)用。 趙猛也沒個實(shí)話,只說沒花多少錢。 雅琴多說兩句,他便閉口不言,其實(shí)這錢,他花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畢竟當(dāng)初買房子,jiejie還拿了錢呢。 女人也沒糾結(jié),飯吃完后,背起挎包,走出去。 老太太臉色難看,小聲嘀咕道:“這里連公交車都沒有,肯定是那個二愣子來接的?!?/br> 余靜和趙猛對看一眼,徑直吃飯,沒敢接話茬。 可不接就完事了嗎?老太太就像害了什么毛病,一直墨跡個不停,著實(shí)令人倒進(jìn)胃口。 末了,兩人幾乎同時放下飯碗,一前一后出了門,鉆進(jìn)了A8車內(nèi),余靜一言不發(fā),坐的斯斯文文。 趙猛幾次三番想開口,也不知說點(diǎn)什么。 他有點(diǎn)惱怒自己的笨嘴拙舌,主要怕對方的毫不理睬。 “你今天晚上給我留門好嗎?”他斟酌著道。 女孩詫異的扭頭,輕蔑的看著他。 “憑什么?” “工程結(jié)束后,我就要走了?!蹦腥艘酪啦簧?。 “哦,走就走吧,年節(jié)回來就成?!庇囔o態(tài)度冷淡。 “你可別以為是我想你,姥姥和我媽,看到你回來,可是很高興,但她們要是知道,你對我的所作所為,肯定會閹了你?!庇囔o惡狠狠的說道。 趙猛只覺得下處一涼,隨即想到了,最近這些日子的遭遇,又苦笑著搖搖頭:“她們不會相信的,因?yàn)槲也慌e了。” “這話你敢跟他們說嗎?”女孩譏誚的質(zhì)問。 男人語塞,肯定不敢,這是多么丟人現(xiàn)眼的事。 男人嘛,永遠(yuǎn)不要說自己不行,倘若真的不行,那么生活的意義,失去了大半,別看有的人清心寡欲,真的沒了這檔子事,還真不成。 被動失去和主動的不作為,是兩碼子事。 “我不敢,你看我都這樣了,就當(dāng)可憐可憐我吧?!彼裰樒ら_始打苦情牌,女孩翻了個白眼。 “你呀,早晚都會好的?!彼V定。 話雖如此,可心理七上八下的打鼓。 如果舅舅真的好不了…… 她接著說道:“如果你真的絕后,那么我給你養(yǎng)老送終。” 趙猛猶如吃了黃連般,整張臉抽搐的幾乎變了形。 舅舅:又要犯渾微H 男人將車停在了校園門前,看著女孩下車,對方連招呼也沒打,便隨著人流,消失在人海中。 趙猛郁悶非常,從口袋里摸出香煙,叼在嘴里。 點(diǎn)燃后,深吸一口氣,搖下了車窗,朝外面噴出筆直青煙。 A8在城鎮(zhèn)來講,實(shí)屬罕見,就算你開個奧迪A6,人們都會多看兩眼,更別提,檔次明顯不同的A8。 趙猛毫不在意,在車內(nèi)坐了二十分鐘,將煙蒂彈出窗外,跟著開車去了老宅。 房子如今收拾的很快,室內(nèi)的翻修如火如荼,院內(nèi)也換了,青色的石磚,好似哪哪都動了,唯獨(dú)中央的大樹,屹立不倒。 男人靠在樹上,往事歷歷在目,可如今物是人非。 成家立業(yè),靜靜轉(zhuǎn)眼間,馬上初中畢業(yè),以后呢,自己會飛黃騰達(dá),而外甥女則會繼續(xù)求學(xué)。 世事變遷,不知道10幾年之后,會怎么樣。 趙猛對人生充滿了憧憬和迷茫,自覺已然定型,不出意外的話,會在C市老死身滅,他又放下了兒女情長,想到了傳宗接代。 這事比較要緊,下面的東西,萎靡不振,影響生活品質(zhì)。 總吃藥不是那么回事,可著急也沒法子,手頭上的事,比較多,工程工期吃緊,學(xué)校還有一攤子啰爛,抽身乏術(shù),只能再等等,起碼把二期工程的合同定下來。 一期工程主要是土建,顧名思義,挖坑打地基,二期呢,便是萬丈高樓平地起,要比一期油水多。 先前把利潤讓出了大部分,下面才是重頭戲。 他準(zhǔn)備牢牢抓在手心,姐夫再來分一杯羹,自然會讓出一部分,可何校長嗎?他已經(jīng)給足了對方薄面,想來也不會開口。 可施工隊(duì)伍要怎么找呢?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眼下卻沒有姐夫那般能量。 但事在人為,船到橋頭自然直,也懶得多cao心。 課間休息,余靜手握著鋼筆,在草稿紙上涂涂改改,還是沒能計算出,老師說的結(jié)果,便抬手拍了拍前桌的肩膀。 男孩渾身一僵,卻沒立刻回頭。 余靜納罕,又拍了兩下,對方總算扭頭。 視線斜斜的看過來,沒有了以前的熱絡(luò)。 女孩直覺不對,也沒多想,問道:“這題,怎么回事,所有已知條件都用了,怎么得數(shù)會不對呢?” 學(xué)習(xí)委員的視線下降,落在紙張上。 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末了,還是徹底扭過身來,不聲不響的奪過對方手中的筆,開始寫寫算算。 余靜靜靜的看著,直到答案昭然若揭。 她用力拍了拍腦門,恍然大悟:“啊,啊,我的公式用錯了,怪不得?!?/br> “做題不能仔細(xì)點(diǎn)啊,以后沒人總這么教你?!睂W(xué)習(xí)委員教訓(xùn)她。 女孩撅起了小嘴:“學(xué)啥樣是啥樣,我也不像你,長了個聰明的腦袋?!?/br> “哼,你是不怎么聰明,可別讓別人給騙了?!彼黠@話里有話,女孩吃驚的看著對方,直言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學(xué)習(xí)委員欲言又止。 東張西望了一番,眼見著四周沒什么人注意,才道:“你,你不是處對象了嗎?” 余靜的心倏地一沉,勃然大怒:“你聽誰說的?根本沒有的事?” “沒有?可你舅找上我,跟我說的?!睂W(xué)習(xí)委員直言不諱,如今也覺得事有蹊蹺。 沒看女孩對哪個男生,青眼有加?或者一味的捅咕手機(jī),跟誰頻繁聯(lián)系?難道是對方勸自己放棄的謊言嗎? 女孩的面色很差,眼睛滴溜溜轉(zhuǎn),有點(diǎn)心虛的低頭,復(fù)又抬起來,不自然的眨著眼睛:“你別他胡說?!?/br> 學(xué)習(xí)委員覺得對方的表情值得推敲。 定定的看著她,想要分析出蛛絲馬跡。 女孩被其瞧的心慌,又問:“他怎么跟你說的?” 學(xué)習(xí)委員將原話復(fù)述一遍:“說是你家人都知道了,讓我離你遠(yuǎn)點(diǎn),你真的沒談戀愛嗎?” 他繼續(xù)逼問。 余靜氣得渾身發(fā)抖,自己的事,舅舅居然還要插手,簡直太過分了。 “我只想好好學(xué)習(xí),你別聽其他人亂說。”女孩深吸一口氣,連忙垂頭,作勢繼續(xù)伏案,學(xué)習(xí)委員覺得這件事,真的奇怪,可又理不清頭緒。 聰明的腦袋瓜子,相信對方的話了嗎? 沒有,總覺得余靜似乎有事情隱瞞。 可她不說,誰又知道呢?但無論如何,學(xué)習(xí)委員很失望,即使沒談戀愛,恐怕也有喜歡的人了吧? 反正自己沒什么希望。 男孩受了挫折,扭頭兀自想著心事。 晚上放學(xué),同學(xué)們一窩蜂似的涌出教室,余靜和同桌走在其間,她眼睛四處張望,很快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轎車。 她沒猜錯,對方果真來接她了。 因?yàn)橛惺赂司苏?,所以她扯了謊,讓同桌自己回去。 跟著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為什么要拖延呢?怕對方想多了,既然舅舅來了,有車坐,為什么不帶上她呢? 五分鐘后,女孩眼看著同桌上了公交車 ,這才邁步,慢吞吞的來到了A8車旁。 冷著臉,透過車窗望著對方,趙猛連忙推開車門,讓其上來,余靜卻是不肯。 她站在外面,定定的望著他,小聲說道:“你以后,少管我的閑事?!?/br> 看她這個不善的態(tài)度,男人很快反應(yīng)過來,他冷哼:“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么?” 話音落,還惡狠狠的在人群中搜索著。 余靜氣不過,跳上車,將車門摔出山響:“不分青紅皂白,插手我的事,誰給你的權(quán)利呢?” 她瞇起了雙眼,炯子里噴火,外面的嘈雜消失不見,車內(nèi)安靜異常,想來隔音效果相當(dāng)了得。 “我也是關(guān)心你,不想他影響你的前途。”趙猛心不在焉的說道。 “我的前途?我的前途,不都?xì)г谀愕纳砩蠁??”余靜開始借題發(fā)揮。 趙猛覺得其蠻不講理,扭頭瞪著眼睛。 他也是意氣用事:“好,你這樣說,我無話可說,我以后養(yǎng)一輩子,還不成嗎?” 女孩苦笑:“我父母都管不著我,你管我。” 余靜非常討厭,舅舅的承諾,因?yàn)樽霾坏降氖?,不要輕易開口,所有的謊話,都是一種欺騙。 是一種無言的傷害。 她抬手,指著對方的鼻子大喝:“你給我聽清楚,咱們兩個,你走你的陽光大道,我走我的獨(dú)木橋,別越界?!?/br> 趙猛的嘴角抽搐著,面目猙獰的可怕。 “你,你為了一個男生,跟我叫喚?”他也開始出言不遜。 “什么叫叫喚,我跟你講道理,你不聽,我是自由的,不是誰的東西,需要人管束,教訓(xùn),你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嗎?”余靜據(jù)理力爭。 男人抿了抿薄唇,有點(diǎn)理虧。 “我都是為了你好,總之你不能談戀愛,現(xiàn)在你父母,都忙的很,沒時間管你,那我就管你,理所應(yīng)當(dāng)?!彼?。 “你也配?你可不是管我,你是自私自利。”余靜大聲喊叫。 氣得火冒三丈,屁股顛了老高,張牙舞爪的模樣,著實(shí)難看。 引得了周圍人,紛紛側(cè)目,趙猛暗叫不妙,連忙發(fā)動了汽車,往回開。 余靜氣喘吁吁,喉嚨干啞,她摸了摸嗓子,暫時修兵,看著眼前熟悉的景象,女孩腦子里思緒萬千。 “你把你的生活過好就行,別管我,我都這么大了,凡事自有分寸?!庇囔o再次強(qiáng)調(diào)。 趙猛皺著眉頭,沒吭氣,顯然很不服氣。 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怎么溝通也是沒用了,不要在氣頭上,跟外甥女對著干,只會吵的傷了感情。 他越想越沮喪,用拳手狠狠錘了方向盤。 “那個臭小子,不識時務(wù)。”趙猛惱怒,對方真的將事情說了出去。 腦子里呈現(xiàn)許多彎彎繞繞。 看他那個狠厲的模樣,余靜很是擔(dān)心:“你干嘛?想報復(fù)嗎?你別想,如果XX有事,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趙猛越發(fā)的氣惱,回頭瞪著眼睛:“他對你這么重要嗎?” “你少胡說,那是我的朋友,把你的歪門邪道收起來。”余靜毫不畏懼,翻著眼皮看著他。 男人兩腮鼓起,有氣無處發(fā)泄,心理搓火,就連眉毛都疏松開來,整個人幾乎是破馬張飛的模樣。 可他拿外甥女沒辦法,對方跟自己耍橫。 做潑婦姿態(tài),他全然的招架不住。 倘若是曹琳他大可以,一走了之,可余靜呢?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正可謂如履薄冰,不能有絲毫閃失。 實(shí)則,其不敢深究,對方早就將其三振出局,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廂情愿罷了。 從學(xué)校到部隊(duì)別墅,有段距離,更有甚者,一段荒涼的道路上,沒什么人,女孩正襟危坐,將書包放在胸前,腦子里亂糟糟的。 她有預(yù)感,舅舅又要犯渾,果不其然,他一個急剎車,余靜迅速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男人眼疾手快,可還是片甲不著手,眼看著女孩順著壟溝往前跑,頓時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 他也跟著下車,飛快的跳下壕溝,一個貓腰竄了上去,追尋著,對方的腳步,往前趕。 女孩聽到了動靜,那是風(fēng)聲,還有野獸到來的威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雙腳一軟,差點(diǎn)栽倒。 可她不能認(rèn)輸,因?yàn)椴贿h(yuǎn)的前方,便是勝利所在。 舅舅:男人的命根子H 五月城鎮(zhèn)的郊外,綠樹陰陰,莊稼足有1米多高,女孩費(fèi)勁巴力的,在忙忙綠海中前行,她不知疲倦的奔跑著。 身后好似有野獸在追趕。 “靜靜,你站住,站住!”男人呼喝著,伴隨著風(fēng)聲,在耳畔邊響起,女孩的心,簡直要跳出嗓子眼。 她非常討厭這種追逐的戲碼。 可又不得不逃跑,她厭惡舅舅的強(qiáng)取豪奪。 明明心里不愿意,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每次被動承歡,過后都會產(chǎn)生難以啟齒的罪惡感。 那是對自己的失望和厭惡。 更是對舅舅的憎惡和不齒。 盡管女孩拼盡了全力,但男人人高馬大,很快便近在咫尺,她能聽到布料,摩擦植物發(fā)出得聲音。 不禁瑟瑟發(fā)抖,明知道逃不開的,率先xiele氣。 下一刻,胳膊被人拽住,女孩的身體,不受控制,被人一下掄出去。 “啊……” 猝不及防,摔了個四仰八叉。 趙猛生怕對方爬起來,立刻靠近,卻看到余靜靜靜的躺在那里,喘息不止。 她面色蒼白,大口的吐息,額頭上全是汗水,而眼睛,毫無焦距的望著天空,兀自發(fā)呆,男人所有的火氣,登時消失殆盡。 他站在那里,雙手叉腰,不知如何是好。 女孩身下便是黃土地,莊稼被壓折了,她腦子一片空白,也不知嚇得,還是死了心,放棄了所有。 “你跑什么?”趙猛沒好氣的問。 女孩沒看他,視線定格在虛空中。 “你除了這點(diǎn)本事,還有什么?”余靜吶吶道。 “這是我喜歡你,愛你的表現(xiàn),試想一個男人,連碰到都不愿意碰你,那么你們的關(guān)系也就玩完了。”男人強(qiáng)詞奪理。 女孩嘴角抽搐著,突然移動了目光,狠狠的瞪著他。 “你沒有性會死嗎?”她直視著對方。 趙猛一愣,不知如何作答,這是個尖銳的問題。 他想,沒有性是不會死的,但是會少很多樂趣,但外甥女,問的明顯不是這個意思。 她似乎旁敲側(cè)擊,還有別的隱喻,果真,女孩冷哼一聲:“你會死的吧,所以沒了我,你也可以在別的女人身上尋歡作樂,比如那個曹琳。” 男人呼了口氣,苦惱的抓了抓頭發(fā)。 “靜,別再無理取鬧了好嗎?男人,你應(yīng)該理解我,我不光有你,我還必須得有事業(yè),你若是真的喜歡我,就應(yīng)該為我著想。” 他苦口婆心道。 “我無理取鬧,是你太自大了,我都說過了,我不喜歡你,你看看你,現(xiàn)在這樣糾纏我,別怪我不客氣?!迸⒌芍劬?,惡狠狠地瞪他。 男人產(chǎn)生不好的預(yù)感。 “你怎么不客氣法?” 余靜撇了撇嘴角,憋了一肚子壞水。 她心想,若是知道了曹琳的電話,就給對方打過去,故弄玄虛,讓其提高警惕,看好自己的男人。 趙猛雙眼一瞇。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背地里使壞,到時候,結(jié)果大家都無法承受。”男人想的更為惡劣。 他以為外甥女會對家人說三道四。 “我可不敢保證,再這樣下去,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庇囔o低聲威脅。 男人心慌不已,目光如刀,壓迫性十足的看著對方。 女孩毫不畏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濺,末了,還是余靜率先收斂,她撐著地面,坐起了身來。 單單是坐著,沒有動。 1分鐘后,緩緩站起,用手拍打著周身的塵土。 趙猛心情復(fù)雜,想要上前,將其按倒,又怕對方激烈反抗,他喜歡兩情相悅,對于爭吵和暴力,并不熱衷。 “靜,你怎么說變就變,我都不認(rèn)識你了。”他萬分沮喪。 “不是我變了,你也變了?!庇囔o感慨著。 男人低頭,便瞧見,女孩鞋帶開了,作勢上前,女孩被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后退了兩步,嘴里呼喝。 “你別過來!” 趙猛雙手一攤,很是無辜的看著她。 “我,我只是想給你系鞋帶。” 女孩撇了撇嘴角,低頭看了看,昂著頭道:“開了我知道,我自己會處理。” “還是我來吧?!蹦腥瞬挥煞终f的上前,并主動蹲下,女孩遲疑了片刻,沒有動,男人的手法利落。 很快扎好了蝴蝶結(jié)。 “你看,這不是漂亮多了?”說著,還故意用手撣了撣鞋面的灰塵。 鞋子是去年的,原本很白,后來穿的舊了,臟了,女孩也懶得換或者買,看的男人有點(diǎn)心疼。 “明天我?guī)闳ベI一雙新的吧?!蹦腥巳缡堑?。 站起身來看著女孩溫柔道:“我看耐克,新出的一款透氣網(wǎng)鞋,很適合學(xué)生穿。” 余靜鼻頭微酸,以前還有母親,幫自己購置,如今誰會管自己呢?舅舅也買東西,但畢竟粗心,能看到這些,實(shí)屬不易。 “不用了,這雙還沒壞呢。”女孩愛美,但愛美的有限。 初中生,寬大的校服,便是靚麗的風(fēng)景,就算再美好的容顏,也必須點(diǎn)綴藍(lán)白色調(diào)。 起初還覺得有點(diǎn)丑,可看久也還好,在某些制服控的眼中,這便是最美麗的誘惑,余靜以前非常喜歡舅舅穿制服。 如今,已經(jīng)許久不曾見過了。 多多少少有點(diǎn)懷念過去,彼時自己沒長大,對方也未婚配。 如果可以,真想時光永遠(yuǎn)停留在小時候,那樣的話,舅舅就會一直陪著自己。 可沒人能阻止時光的腳步,它令人畏懼而又期待,因?yàn)榭傆形粗囊幻?,可自己的這一面,越發(fā)的不堪。 “沒壞?你看看前面都要開膠了,男孩子也沒你淘氣。”舅舅挖苦著。 女孩的臉蛋紅了起來,腳下動了幾步,顯然有點(diǎn)羞赧。 “總之不用你管,我自己買?!庇囔o不想跟其有瓜葛,買的吃的東西也就算了,手機(jī)都被自己閑置了起來。 鞋嗎?根本不想要。 “別任性,我能呆的時間有限。”趙猛很是霸道。 女孩撅起了小嘴:“你少管閑事,你這樣真的很討厭,我都說過了,買了也不會穿的,你純屬浪費(fèi)時間?!?/br> 趙猛看她如同炸毛的小母雞。 心理不是滋味,他知道外甥女倔強(qiáng),很可能來真的。 隨即抬起手來,告饒道:“行,我的小姑奶奶,我服了你行嗎?” 余靜翻著眼皮,越過對方繼續(xù)往前走,一米多高的莊稼,還有鋒利的葉子,時不時的刮擦著皮膚。 很快,一陣鉆心的疼痛,令其止住了步伐。 “你別在這里面走,有蟲子。”男人跟著對方,同時又嚇唬著她。 女孩停下了腳步,趙猛跟的緊了點(diǎn),差點(diǎn)撞到她的后背。 “怎么了?” 他直覺不對,連忙繞到前面,便瞧見,對方的中指,嘩嘩的流血。 女孩舉著手指,不知如何是好,很多年都沒傷到過了。 趙猛想都沒想,一把抓住女孩的手腕,低頭用嘴,吸住了傷口。 余靜齜牙咧嘴,倒吸一口氣涼氣:“啊,你干嘛!” 男人不吭氣,一口接著一口,將血沫吸了出來,最后傷口也變得淺淡了許多。 他呼出一口濁氣,道:“回去擦點(diǎn)消毒水就好了。” “你的嘴巴臟不臟?”女孩并不領(lǐng)情。 “你說話怎么這么難聽?”男人大為光火。 自己一片好心,居然被當(dāng)做了驢肝肺。 “我難聽嗎?那你可以不用理我?。浚 迸⒊鲅圆贿d。 趙猛氣得眼冒金星,可不知是血壓升高,還是陽光太過熾烈。 “故意找茬是吧?”他居高臨下,氣哼哼的看著對方。 “是又怎么樣?”女孩不怕死的頂嘴。 “好,很好!”話音落男人一把抓住了女孩的衣領(lǐng),腳下一伸,將其絆倒了,女孩直覺不妙,連喊帶叫。 “啊,你放開我,你要干嘛,你個壞蛋,你個流氓啊……” 尖叫的女音,著實(shí)刺耳,男人驚慌的四處張望,眼見著,周圍沒什么人,隨即邪魅一笑,突然俯下身體。 莊稼將人隱藏的很好。 伴隨著女孩的叫聲,還有悉悉索索的聲響。 勾起了男人惡劣因子,他體會到了,凌虐別人的快感。 實(shí)則趙猛一時性起,并未下死手,可他留有余地的手段,對付女孩綽綽有余,很快,對方的校服被扔到了旁邊。 身上的短袖也被脫掉,rou色得胸衣被其扒下。 兜住了兩個rou團(tuán),白兔般的奶子,受了驚嚇,上下跳躍。 晃的男人眼花繚亂,趙猛頓覺熱血沸騰,下身的東西,居然支棱起來,他喜出望外,突然解開了褲腰帶。 女孩雙手環(huán)胸,膽戰(zhàn)心驚地看著對方的動作,也很驚訝。 舅舅褲襠明顯要比先前,鼓漲了許多,她暗叫不妙,不會,不會是,毛病好了吧? 該死……女孩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僵硬:對方拉低底褲,那根東西顫巍巍的跳了出來。 男人大笑出聲。 “啊呵呵呵啊哈哈啊,我,我的命根子……” 舅舅:強(qiáng)干你H 趙猛興奮的無以復(fù)加,他得意洋洋的,在女孩面前,用手不停的擼動著自己的jiba。 “你看,它好了,精神了?!?/br> 余靜眉頭皺成了川字,怎么瞧著都礙眼。 真想上去踹一腳,讓他徹底報廢。 也許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男人的笑意,瞬間消失不見,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