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的和睦
曹德璋也就那么一說,因為知道兩口子沒什么錢。 所以這條道,顯然走不太通。 沒成想,兩人卻上了心。 趙猛雖說在部隊,車是公家的,但車險這事他是知道的,只是沒接觸過,每年都要繳納,就算每臺車,能掙200元,架不住數量龐大。 他心思活絡起來。 暗暗有了計較。 曹德璋接到兩人后,先是將人送到了家。 曹琳的家,他還是第一次來,盡管房子是他安置的。 可他太忙了,一個房子,也沒什么好看頭。 女人在屋子里,收拾行裝,他便在客廳轉悠,趙猛滿臉堆笑,從冰箱里拿出飲料遞了過去。 曹德璋有點矯情。 看了下日期,沒有過期,這才拉開易拉罐喝了起來。 房子離曹家比較近,當時買的時候,為的就是走動方便。 曹德璋的別墅,在曹家附近,女兒結婚,房子又選在了同一區域,老兩口都很滿意。 趙猛陪著大舅子,在房間里轉了轉,見對方沒什么話好說,便進去房間,幫著曹琳收拾,若是平素,他是不屑于動手的。 自己的東西沒多少。 放置起來方便。 曹琳的卻很多,部分從家里帶出去的,還有外面購置的。 大包小裹,看著就頭疼,曹德璋轉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踱步進來,不耐煩道:“你們別忙活了。” “家里還等著呢。” 說話間,抬起手腕看了下表。 曹德璋帶的是新款,勞力士水鬼表。 這表看起來氣派非凡,畢竟是有貴族血統,尋常人很難擁有。 這表也是有來歷,前些天,去了趟越南:卻是金鶴生邀請。 他在那邊投資了不少錢,如今見了效益,過去分成,對方很是講究,表是對方送的,他毫不客氣的收下。 回來的時候,還被哥們圍著調侃。 想要借出去戴幾天。 他自然不肯,自己還沒新鮮夠。 見了小情人,也很風光,女人對奢侈品要比男人執著。 她們不見得買的起,但絕對會識貨,對待自己越發的殷勤,說是以后,能不能給自己也買一塊。 曹德璋嗤之以鼻,可表面風流倜儻。 在對待女人方面,他向來沒個正形。 話可以隨便說,唯獨不能談及婚姻,這是他的底線。 他的承諾是唯一的,并且隨遇而安,講求緣分。 自己不缺女人,愛情嗎?早過了為情所困的年齡,自由自在多好,何必找個女人拴住自己呢? 但曹德璋也知道,自己玩過了頭,也不好。 畢竟年老之后,耍不了了,也得需要子嗣環繞。 不過現在他還沒有危機感,得過且過。 如今曹琳結婚了,父母的心病,又要微微作痛。 他暗嘆一聲,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如何的水深火熱。 趙猛注意到了他的表,可根本不敢吭氣,因為知道自己絕計買不起。 “啊,那就先別弄了。”青年將衣服,放在了格子里。 手還沒落下,便聽到曹琳嚷嚷。 “啊,放的不對,拿出來,你別管了,你們給我出去……”她對哥哥的話,置若罔聞,還要訓斥趙猛。 青年不知所措,手懸在了半空中。 “哎,琳琳,別弄了,你沒聽見我說的話嗎?”曹德璋加重了語氣。 曹琳有潔癖,愛干凈。 家里都用消毒水打掃衛生。 這趙猛是知道的,他不知道的是,女人還有輕微的強迫癥。 衣柜必須規整,按照自己的喜好分類,比如長穿的,偶爾穿的,還有不要的。 這算她的小癖好,收拾起來便停不下來,直到滿意為止。 所以臥室里的衣柜很大,次臥的,卻有點小,因為那是趙猛專屬的,兩人衣物分開放置。 曹琳不耐煩的,看了眼窗外天色,道:“這才幾點,還沒黑天呢。” 曹德璋皺著眉頭道:“我到車站的時候,爸媽就把飯菜都準備的差不多了,現在就等著你們倆了。” 女人嘟起了嘴。 站起身,看著床上擺放的衣物。 似乎很是難以抉擇,曹德璋又道:“你別猶豫了,趕快走,晚點我讓阿姨過來幫你弄。” 女人納罕:“阿姨?你家越南阿姨嗎?” 曹德璋點頭。 “還是算了吧,我看她,長的像個男的,干活肯定不行。”她嘴里批評著。 沒等對方回答,突然又道:“還不如,讓你家那個小丫頭來呢?” 曹德璋干笑連聲,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我家小丫頭,中看不中用。” 曹琳好信兒,望著對方。 “怎么講?” 男人嘴角帶著苦笑:“她連玻璃都擦不好,而且干活很沒分寸。” 越南來的丫頭,長的貌美,看上去賞心悅目,可惜是個懶骨頭,也不能這么說,總之不擅長家務。 擦玻璃,從沒擦干凈過。 這還不算,打掃衛生,還總有死角。 讓她換個被套,也能忙活出一身汗。 總之徒有其表,只是小姐的身子,丫頭的命。 他也權作笑話,每天都能聽到家里的越南阿姨叱罵對方。 其用的是越南話,可橫眉豎目的樣子,可見真是上了火氣。 當然對方豪橫,都是背地里干的,不敢當面數落那小丫頭。 曹德璋耳聰目明,心理門清的很,只是兩人吵鬧,也沒什么,權作給家里增添人氣,只要不鬧到自己面前,也無所謂。 曹琳翻了個白眼:“那你留著她干嘛?” 曹德璋雙手一攤,做無奈狀:“那我還能如何?” 隨即自嘲道:“難道把她給賣了?年紀太小了,干活不行,結婚也太早,現在就是個廢物。” 曹琳撇了撇嘴角,指著他的鼻子道:“哥,你還是有錢,但我話說清楚,你養個廢物無所謂,但是你只能對我好,因為我是你的妹子。” 曹德璋聽聞此言,哭笑不得點頭。 聽著兩人斗嘴,趙猛著實羨慕兩人的感情。 同時也告訴自己,把齷齪藏好了,一旦出事,曹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話又說回來,天下哪有不透風墻,他也沒有懸崖勒馬的勇氣,對于余靜,自覺虧欠良多,不想放手,只有好好補償。 趙猛千金重擔壓在心頭。 當務之急是好好干事業。 他暗自琢磨起了,曹德璋所說得項目,決定回頭,鼓動曹琳,向他哥哥弄點錢,然后自己這邊,再想辦法。 跟姐夫借嗎? 青年以為余師長沒有多少資金。 根本指望不上,至于jiejie,一個不幸的人,你還朝她借錢? 只要開口,jiejie肯定支持,但他不能開這個口,因為做生意也有風險,一旦賠錢,無顏面對親人。 所以他又打起了學校地塊的主意。 這筆生意本來就要摻和。 如今要好好籌謀才行。 人都說,環境造就人,趙猛也是在大染缸里,被逼出來的。 人家有的,你沒有,你活著也是憋屈,男子漢大丈夫,任何時候,不能說不行。 曹琳終歸聽從了哥哥的勸說,將收拾了一半的東西擱下,下樓坐進了對方的路虎,直奔曹家府邸。 剛進門,便瞧見岳母滿臉堆笑的迎了出來。 趙猛拎著土特產,笑盈盈的往里入。 “這都買了些什么東西?”岳母看見了包裝,合不攏嘴。 東西不在乎貴賤,關鍵是心意。 原本看趙猛也就那么回事,如今都成為了一家人,態度自然親和。 “媽,都是北方的土特產。”青年的東西,被保姆接了過去。 趙猛獻殷勤,拎著一瓶酒。 給她介紹:“這是鹿茸酒,對身體很好。” 曹師長從樓上下來,看著下面熱鬧非凡,心理也很高興。 恰好聽到了女婿的話,當即高聲道:“那就先嘗嘗。” 保姆很是利落,將酒單拿了出來,送到了餐桌。 曹琳算是大家閨秀,可在曹家嬌生慣養,一下撲到父親的身旁,抓住他的胳膊,直呼思念,對方端詳著女孩的小臉。 得出了結論:“你怎么瘦了?” 他心理有點痛快。 趙猛不得不解釋起來。 將對曹德璋的話,再復述了一遍。 曹師長也能理解,沒有追究。 一大家子,共計5口人,直奔餐廳。 盡管出嫁,可曹琳根本不算外人,吩咐保姆,榨點果汁。 及至來到了桌面,保姆正在端菜:八個圓盤,擺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很是誘人。 趙猛微微一笑:“啊,很久都沒吃過家鄉菜了,今天有口福了。” 保姆和丈母娘都讓他多吃點。 男人們紛紛落座,曹琳見保姆很忙,果汁還在廚房,便決定自己過去拿,沒成想,母親跟過來。 對方轉眼就變了臉色。 “你咋搞的,瘦的跟猴子似的。”她輕聲數落。 曹琳不以為然,吐了吐舌頭。 “在外面玩,太累了。” “趙猛也真是的,不知道好好照顧你。”母親隨口道。 曹琳的臉色突然一變。 她想到了跟趙猛相處的種種,心理委屈。 對方毫不體貼,對自己不甚熱絡。 “你,你咋了?”母親察覺到了不對。 “媽,沒什么!” 曹琳知道,結婚,組建家庭,跟做閨女不一樣,得有擔當,不能讓父母cao心,再說,趙猛也沒怎么樣。 她低頭,默默的吞咽著果汁。 西瓜子原本甜美,不知怎的,居然有點苦澀。 HаitаnɡShuщù.cо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