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dt99.nET 倒打一耙
上午處理完事情,余師長本想和女孩吃頓午飯,再回單位。 可田馨卻說,中午跟人越好了飯局,不方便推脫,男人有點生氣,問她,到底和誰?女孩支支吾吾,明顯胡謅。 余師長心理明鏡似的,可看著人來人往的走廊,只得作罷。 壓低聲音道:“真不老實,好,這次我不跟你計較。” 女孩狂跳得心,終于平靜下來,她還真怕他犯渾,逼迫自己。 隨意叮囑幾句后,田馨跳上出租揚長而去。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男人也沒步步緊逼,橫豎W跑不掉,索性先回單位處理公務。 因為手上纏著繃帶,行動不便,所以叫助理開車過來,對方看到他這幅模樣,滿臉的不解。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不到二十四小時,就受了傷? 客套的關切兩句,男人避重就輕應對,說是全都是誤會所致。 助理拉開車門,余師長鉆了進去,四平八穩的坐在后排。 吉普發動起來,男人才想起,自己的車還停在飯店,吩咐他,下午抽空把車開回部隊駐地。 對方答應下來。 余師長心理琢磨著,不能輕饒了W。 否則的話,難保不會故技重施,sao擾田馨。 怎么著,也得訛詐個幾萬塊錢,讓他長長記性。 助理透過后視鏡,眼見著,男人滿臉肅然,似乎在沉思。 隨即,輕聲咳嗽兩下,引起對方注意,余師長透過鏡面,看向他。 直覺對方有話說,于是道:“怎么了?” 助理猶猶豫豫的,有點犯難。 男人越發狐疑,探身往前,問道:“有話就說。” 對方這才松了口,斟酌著道:“師長,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余山海直覺不妙,雙眼微瞇,沉聲道:“說什么了?” 助理這次倒爽快:“昨天夜里,您愛人找到了咱們單位,而且哭鬧不止,惹了不少閑言碎語。” 男人心理咯噔一下,面色陡變。 趕忙道:“她來干嘛?都說了什么?” 余師長心亂如麻,暗罵這個敗家娘們不成體統,沒事找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好像說是,您不回家,在外面胡搞!”助理小心翼翼道。 男人臉色發青,冷峻的線條,越發生硬。 “她真的這么說了嗎?當時有誰在場?”余師長故作鎮靜。 想著如何處理后續事宜。 雖說單位,他官職最大,不說手遮天,也差不多,但官員私生活不檢點,是會被人詬病的。 旁人傳個風言風語都夠受,這次是老婆親自鬧? 可信度高得多,這可謂后院起火,令人措手不及。 “呂師長,還有值班員小劉,外加守門的,也有在講。”助理為人精明,打聽的倒也清楚。 “真是一派胡言!” 余師長大喝一聲,手掌拍在前座后面,發出咔的聲響,將對方嚇了一跳。 助理囁嚅道:“師長,這事您得處理好啊!” 他是對方身邊的紅人,還指望著,能跟領導去C市風光,所以現在分外得關切,態度積極。 男人正眼都沒瞧他。 冷著臉道:“不去單位了,開車送我回去。” 余師長覺得,首先得摸清情況,不能人云亦云。 媳婦究竟說了啥,問當事人最清楚。 再來,他也不怕,畢竟身上帶傷,倒是可以大做文章。 “我跟了您這么久,我是相信您的,回去跟嫂子好好說說,別鬧笑話。”他頗為語重深長的說道。 男人看了他一眼。 悠悠道:“你也瞧見了,我這手都傷著呢,哪能胡搞,真是家門不幸。” 他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將戲做的真假難辨,同時又慶幸,昨天田馨打車回去,若是助理送回去…… 很可能揣測良多。 話音落,男人從口袋摸出香煙。 叼在嘴里,馬上又想起了一件事,今天是工作日,媳婦在上班,他回家,也是白扯,連忙將煙從嘴里取下。 吩咐道:“送我去X賓館。” 助理也醒過腔來,調轉車頭奔向部隊招待所,如今得X賓館。 雅琴上班后,心不在焉,坐立不安,拿著票據看了又看,腦子根本不轉軸,呆呆的怔愣在哪兒,幸好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 她這樣的糗態,別人也瞧不見。 時不時的摸過手機,給男人打過去,不是關機,就是在通話中。 女人明白,這是對方有意躲避自己,心理越發氣苦,眼圈紅紅的,就差哭出來。 一邊怒罵對方不是人,一邊勸解自己,這是上班時間,不能帶著情緒工作,出了紕漏不好。 勉強打起精神,處理手頭的工作。 轉眼間,到了中午,單位有工作餐,她也沒心思吃。 坐在椅子上發呆,突然聽到門外響起敲門聲,連忙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愣是將悲愴的情緒,壓制住。 從椅子上起身,打開房門。 平日里是不關門的,這不是怕人瞧見,自己的狼狽,才如此嗎? 心想著,可能是同事,門戶敞開后,男人高高大大的站在那,面色鐵青,手上還纏著繃帶,斜挎在脖子上。 她當即一愣,驚詫莫名。 “你,你這是咋了?”伸手去碰對方,卻被其閃身躲過。 落空的雙手,僵硬了幾秒,悻悻然縮回。 余師長站在屋子中央,室內的空氣,立刻變得凝滯。 “你昨天晚上去我單位作妖了?”男人扭頭,目光不善的盯著她。 女人心頭一跳,看著他這副模樣,有點理虧道:“你不接電話,我擔心你,所以……” 男人冷哼,低聲喝道:“擔心?擔心我找狐貍精是吧?居然敢到我單位撒潑,現在好了,大家都在議論紛紛,這樣你滿意了吧?” 雅琴被他噴出來得吐沫星子鑿的直眨眼。 急忙辯解道:“我,我也沒說啥啊!” 呢喃輕語,就像蚊子在耳旁哼哼,很沒底氣。 “你還想說啥,你都說我不回家,找狐貍精了,還想說啥?!” 余師長義憤填膺,揚起手臂道:“我告訴你有事,為什么不聽,我昨天出了意外,受了傷,卻被誣陷偷情?!你可真會造謠。” 雅琴急得滿臉通紅。 昨日她徹夜無眠,眼睛下面掛著黑眼圈,如今被數落的,越發形容憔悴,一下子好像老了十多歲。 男人越看越厭惡,嘴里的喝罵不止。 并且怕外人聽到,刻意壓低聲音,以免成了笑柄。 “我,我沒說你找狐貍精,這是誰說的,我就說你不回家,騙人。”雅琴強行狡辯。 其實她就是那個意思,但此刻卻是不能承認,能摘清就摘清。 余師長并不買賬,直言道:“那還不是一個意思,咱們家的事,關門私下解決,你鬧到我單位,以后我還怎么做人?” “我這一輩子的英明,都毀在你的手中。”他情急之下,居然用受傷的手,指著媳婦的鼻子。 幸虧對方沒發覺,而余師長也及時糾正錯誤,面不改色換了另一只手。 “這,這,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冤枉你!”女人囁嚅道,同時有些不服氣,道:“可你也有錯啊,你不接我電話,我能不多想嗎?” 男人雙眉皺起,拱起小山。 “我接你電話干嘛?我說的你相信嗎?” 他繼續指責道:“我都跟你講的很明白了,我是你的丈夫,我不會離婚,你好吃好喝,好住的,還有什么不滿意,非要鬧到我單位,給我丟人現眼?” 跟著滿臉的無奈,痛恨。 “我們都這把年歲了,別因為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吵架好嗎?如果有一天,我離開你,離開家,絕不是因為別的女人插足,而是因為你這莫名其妙的性情,你真的沒腦子,不可理喻。” 雅琴心中慚愧,耷拉著腦袋,想反駁,又覺得無力。 被對方氣勢壓制著,腦袋亂哄哄的,笨嘴拙舌,不知該如何講話。 男人提到離開什么的,女人徹底慌了神,倏地抬起頭來,使勁搖晃著腦袋,滿臉的懊惱:“我,我也沒怎么樣啊,你變了好多,我懷疑也是有根據的。” 余師長根本不聽她那套。 “雅琴,我告訴你,別在用這些破事煩我,否則我就搬到單位去住,我真的受夠了你。”說著,便要甩手走人。 女人冷不丁的抓住他的胳膊。 情緒瞬間崩潰:“我就算再不好,也是因為在乎你。” 男人頗感頭疼,厭煩,只覺得被其糾纏的幾近窒息。 他的理想狀態,家里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可媳婦平時溫順,通情達理,并不代表懦弱,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捍衛婚姻。 可丈夫變了心,主動權已然不在她。 想要留住男人,必須忍辱負重,放任他的私情。 發現蛛絲馬跡,對方便要花言巧語的欺騙,欺騙不成,露出本來面目,卻是冷戰,我行我素,惡性循環。 如今這樁事,錯的確在自己,她也清楚。 不分青紅皂白,到單位去鬧,結果,丈夫根本不是去偷情,而是因為某些緣故,受了傷,她著實不該。 余師長的大手,捏住她的手指,慢慢掰開。 每松開一根手指,女人的臉色便蒼白幾分。 余師長一字一頓說道:“我們結婚這么多年,我從沒想過拋棄你,你最好也別給我這樣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