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救我?!
所長轉(zhuǎn)念一想也對,于是頗為寬容大度的,網(wǎng)開一面。 小A很是感激,直呼對方是個好人,日后一定請他吃飯答謝,所長搖頭拒絕。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一起小沖突,都在一個鎮(zhèn)上住著,說不上啥時候就會見到,興許還是朋友相聚的場所。 所以他也不愿意把事情做絕,對其一點好處都沒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有深仇大恨,何苦落下怨恨。 小A見其搖頭,越發(fā)的積極,提出要給送面錦旗,所長此刻才覺得她真是啰嗦,又不好拉下臉面。 城鎮(zhèn)雖小,但也得裝點門面,客氣的推辭。 這事完全沒放在心上,她愛做就做,掛著也是個擺設(shè),填做噱頭。 怕她再說些有的,沒的,男人抬手看了下時間,指了指表盤,旁敲側(cè)擊的報了時間點。 小A立刻慌神。 出來的時候,都跟家人,丈夫,或者男友打過招呼。 知道會很晚,但徹夜不歸肯定不行,生怕他們著急,所以事情得抓緊。 連聲道謝后,跟著警員出門,先是到了小B那里,將虛實和盤托出,對方?jīng)]有異議,隨她一同去見田馨。 女孩站在單人床的旁邊,房間里沒有光,充斥著一骨子怪味。 這也難怪,暗房用來關(guān)押作jian犯科之人,來來往往,也沒人及時清掃,肯定埋汰,田馨嫌棄,坐都不肯坐。 雙眼無神,目光呆滯的望著門的方向。 室內(nèi)沒開燈,只有一扇朝向走廊的窗戶,星星點點的散光從此處落下來。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女孩的眼珠子動了動,心想著,這又提審哪個嫌棄人了吧? 噠噠噠,皮鞋敲擊瓷磚的聲音越來越近,直至在門前停住,她才反應(yīng)過來,眼神活泛起來,目不轉(zhuǎn)睛盯著前方。 鑰匙摩擦門鎖的聲音過后,眼前豁然開朗。 只是開朗的不夠徹底,門口擠著幾個人,她吧唧了一下嘴。 用力揉了揉眼睛,定睛細看,面露喜色,驚訝的叫出聲來:“小A,小B,你們怎么來了?沒事了嗎?” 說話時,還朝警員看過去。 以為這是來接送她出去的,沒成想,男人面無表情的將門板一關(guān)。 “別聊太久,好了,叫我!”警員冷冷的說道。 田馨迎面被人澆了盆冷水,炯光黯淡下去,瞧了瞧進來的兩人,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小A和小B對看一眼,很是心急。 兩人開門見山,將事情分析的透徹。 女孩聽說弄不好還得坐牢,登時嚇的臉色鐵青,好友們急忙安慰,事情還有轉(zhuǎn)機,只要肯和解賠償就行。 田馨原本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 用手捂住嘴,覺得簡直晴天霹靂,這都什么事? 眼看著要解脫,結(jié)果呢?她進了公安局,紅著眼眶問他們:“會有案底嗎?” 兩人默不作聲,誰也不清楚,他們要比女孩冷靜的多,因為事情的源頭并不在彼此身上,頂多算是從犯。 這還是案件定性的基礎(chǔ)上,實則還沒到那一步。 田馨雙眼一閉,深吸一口氣,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做事太沖動,連累了你們。” 小A和小B為人很好,情誼深重,連忙出聲安慰,大家都是好朋友,哪有朋友出事,作壁上觀的道理。 女孩喟嘆一聲,三人的手牢牢的握在一起。 “那和解吧,談?wù)勝r償?shù)氖隆!迸⑾铝藳Q心。 見其如此開竅,兩人倍感欣慰,湊做一團嘰嘰喳喳議論開來。 他們幾個鬧事的都沒有損傷,誰對誰錯,先不計較,重頭戲在迪廳老板。 人家開門做生意,被你們攪和的一團糟,能不生氣嗎?切切實實損失必須得賠償,真真兒不是省油的燈,開口要了十萬。 女孩倒吸一口涼氣,她家有錢,并不代表自己資金充裕。 讓她一口氣拿出這么多錢,肯定辦不到。 轉(zhuǎn)念一想,錯不全在她,混混那邊也得出血吧? 所長的意思是一人一半,田馨不滿嘟囔,明明是他先惹事,憑什么啊?可也只是抱怨,沒有吵鬧。 小A和小B很夠義氣,說是可以出一部分。 小A在北京擺攤掙了不少錢,最近在鎮(zhèn)上買了新房,還沒裝修,這就花去不少,所以盈余有限。 再來就算有錢,也不是她自己說了算。 辛苦錢是跟老公共同打拼得來,不能說花就花,而且用在這等腌臜事上,有點過意不去。 所以撐死能出一萬就不錯,而小B呢,沒結(jié)婚,家庭條件一般,跟男友,沒什么家庭負擔(dān),掙多少花多少,標(biāo)準(zhǔn)的月光族。 事情既然已經(jīng)出了,也不好甩手推脫。 可要男友出錢,還真沒什么名目,除非撒謊,所以她更是捉襟見肘,存款滿打滿算不到五千。 田馨登時犯難,母親最近三令五申,讓她出門小心,別跟壞人胡混。 父親更是嚴(yán)厲,真要將事情如實相告,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風(fēng)波,關(guān)鍵是這事真的很丟人,從小到大,都是品行優(yōu)良的乖乖女。 這一遭是賠了一世英名,父母肯定很失望。 所以女孩打定主意,不向父母求援,那么還有誰能借她這筆錢呢? 小A和小B聽她那意思,想要規(guī)勸,畢竟是血緣關(guān)系,就算在生氣,也是一時的,過后還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 田馨的倔脾氣上來,誰也管不了,她一意孤行。 咬著手指甲,默算著自己能動用的金錢,首先她有點積蓄,幾千塊吧,另外還有信用卡,可以透支。 想到這兒,女孩猛地想到余師長的那張卡,好像還在皮夾里放著。 眼珠子嘰里咕嚕轉(zhuǎn)個不停,沒有掙扎多久,便決定拿出來用,盡管如此還是差點。 三人急的團團轉(zhuǎn),小A平時大大咧咧關(guān)鍵時刻,還算靠得住,說是可以變賣結(jié)婚時的金銀首飾。 田馨一聽,急忙制止,扯出一抹虛弱的笑意。 “這事,你就甭管了,剩下的我會想辦法。” 兩人將信將疑,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有什么辦法?” 小B追加了一句:“你上哪兒搞這么多錢?” 女孩眼神閃爍,身邊有錢人倒也不是沒有,借不借兩說,單單要到派出所交罰金這事,不能宣揚,越可靠的人越好,不知怎的,腦海中閃過叫余師長過來的念頭,橫豎好友們已經(jīng)見過他。 田馨深吸一口氣,故作鎮(zhèn)靜的說道:“我請余叔叔幫忙。” 話音落,兩人先是一愣,跟著為了能有出路,面露喜色,七嘴八舌的求證著,對方真的能出錢? 女孩昂著下巴,言之鑿鑿:“我要多少錢,他都得給,他欠我的。” 好大的口氣,好友們都以為她苦中作樂,再吹牛逼,所以但笑不語。 田馨點到為止,多說無益,隨后小A客氣的叫警員開門,她和小B一同出去,將好友送回原先的暗房后,兀自回到審訊室。 將商量的結(jié)果告訴所長。 對方點了點頭,叮囑他們盡快把錢湊上,找個時間,把和解書簽了,以防舞廳老板那邊變卦。 混混能拿出五萬塊錢,實則他很驚訝。 要知道,對方家里已然不管他,這錢是怎么湊出來的,還真不好說。 不過,兩方的運氣都不差,沒有多余的啰爛,小A想要拿回他們的手機,畢竟要籌措罰款。 所長很是通情達理,不過打電話的過程,要有警員在旁監(jiān)視。 他們都沒意義,小A的電話打的頗不順利,但終歸她男人還是帶著錢來了,小B的簡單的多,直接從銀行卡轉(zhuǎn)賬到微信,掃碼就行。 與此同時,給家里去了電話,說是跟同學(xué)聚會太晚,不能趕回去。 只有田馨比較麻煩,先是給家里發(fā)了短信報平安,接著猶猶豫豫捏著手機,看的旁邊的警員有點不耐煩。 但也沒催促,末了,女孩咬緊牙關(guān),還是撥通男人的電話,余師長那邊正在睡覺,因為喝了酒,睡的格外沉。 被電話吵醒時,著實氣惱。 他掀開眼皮,室內(nèi)一片漆黑,心理暗罵,哪個不開眼的,居然半夜給老子打電話。 摸過手機一瞧,惺忪的睡眼立刻瞪圓,飛快的按下接聽鍵,與此同時,心思百轉(zhuǎn)千回,對方為什么這個時間,主動給他打電話,肯定發(fā)生了什么? 果不其然,田馨的聲音沙啞的厲害,吞吞吐吐。 余師長著急又生氣,大聲吼道:“你他媽,半夜不睡覺,純心拿我開心是不是?” 田馨被他兇的,哇的一聲哭出來,所有的委屈和恐懼,還有不平,通過眼淚噴涌而出,男人當(dāng)即驚慌起來。 “你別哭,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說啊。” 男人從床上翻身起來,室內(nèi)寒冷,不得不披上棉被。 女孩的情緒只是一瞬間,轉(zhuǎn)瞬即收,心理寬慰道:不就是花錢嗎?花老男人的錢嗎?哭個屁,沒出息的東西。 這么一想,定下心來,開口跟男人要錢。 余師長微怔,不明白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對方?jīng)]頭沒腦的提這茬。 田馨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對方清高,盡管成了自己的女人,可也不屑于花自己的錢,事情越發(fā)的可疑。 “好,錢我可以給你,但是,我要知道這錢的用處?”余師長沉著冷靜,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