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禽獸,還是太過喜歡?
余師長張開雙臂的剎那,女孩忍不住閉上眼睛。 她是真怕他:每個動作似乎都帶有侵略性,在她心理對方就像洪水猛獸,澎湃而洶涌得根本招架不住。 女孩活了二十多年,生活環境比較淳樸。 大多時光在校園度過,可再淳樸,也有不和諧的一面。 哪個學校,哪怕是重點高中,也有不愛學習的混混。 這些人都不是普通混混,往往家里有錢,或者有權和勢力。 就拿重點高中來說,離錄取分數差一分,就拿一萬的贊助費,而那些成績差到離譜的后進生,到底花了多少銀子,擠進來,是平頭百姓無法想象的。 所以田馨對于壞男人,并非一無所知。 只不過,她的所見所識,太過膚淺。 逃課,打架,泡妞,這些都是劣等生的特點。 當時,真是驚畏不已,怕跟這些人扯上關聯。 你還別說,剛上高一那會兒,還真有隔壁的痞子,追求田馨。 那家伙的父親,有些黑社會背景,平時在班級很牛逼,對老師和同學不尊重,動不動帶著幾個臭味相投的同學,在cao場,走廊裝社會,幾乎是橫著走路。 對,橫著,因為呈一字型,所過之處基本沒人。 田馨對他的印象,只有高,并且長的還可以。 情書被其所謂的小弟送來一封又一封,女孩又不敢丟棄,只得放在桌堂的角落。 那段時光,真是度日如年,被驚擾了心神,學習下降得飛快。 可又無計可施,時常有人在班級門口,喊自己的名字。 女孩最怕的就是課間休息,你不出去,在教室內又無處躲藏,真要果斷回絕,肯定會惹怒對方。 所以只得不假言辭的裝傻充愣。 動不動就拿出學習為重的幌子,搪塞對方。 索性,對方也不是個專情的,很快移情別戀,跟別的班級的女生搞在一起。 田馨登時雀躍不已。 可被糾纏sao擾的心存忌憚,連走路都不敢抬頭。 沒辦法,怕不小心跟誰對上眼,惹出糾葛,正因為不肯正視他人,女孩落下個孤傲名聲,但田馨硬挺著,她可不想沾惹爛桃花。 還是低調做人為妙。 就這般低調,一路走來小風小浪倒是有,但沒翻出什么浪花來。 所以女孩還是處女,并且思想較為單純。 她眼中的壞男人,還停留在青澀階段。 沒想到,現實生活如此殘酷,給予其沉重打擊。 田馨覺得,自己的好運氣全都耗盡,才會遇到余師長這般兇魔。 她那顆聰明的腦袋,想不明白,男人到底是太過禽獸,還是真喜歡自己:對性愛簡直到了癡迷的程度。 每次見到她,就像八百年沒見到女人似的。 搞得她渾身是傷。 不過,她更傾向于前者。 余師長覺得自己做得有些過分,可又固執的不肯道歉。 眼見著女孩的鞋跟掉了,走不得路,將手臂伸進女孩腋下,彎下腰身,利落的將其打橫抱起。 田馨昏昏沉沉的落進溫暖懷抱。 “你能不能聽點話”余師長看著斷掉的鞋跟,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好氣的是她的不順服,好笑的是,她簡直自不量力。 同時覺得這鞋質量真不怎么樣。 女孩奄奄一息的挑開眼皮。 從胸膛里擠出一絲聲音:“你當我傻啊” 余師長拔腿大步流星往前走。 聽聞此言,卻是放慢步伐。 他滿臉掛著寒霜,定定的看著她。 田馨心跳如雷,可不肯服輸。 目光中閃著倔強的光芒。 女孩看著他這副棺材臉,突然心情好了幾許,舔舔嘴唇,突然笑了,帶著嘲諷的語氣道:“事是你做的,你想堵誰的嘴。” 看著男人微微瞇起的雙眼。 田馨猶不死心的,繼續撩撥:“你強jian我,還要我感恩戴德嗎我不傻” 她斬釘截鐵的宣誓。 余師長胸膛起起伏伏,竭盡全力的吸氣,呼氣。 生怕發作起來,場面不可收拾。 男人冷嗤一聲:“你可真是厲害,別的做不來,這惹怒我的本事,天下獨一份。” 隨即歪著腦袋自嘲道:“也就是你,要是別人” 他從牙齒鋒里擠出這話來。 看著她滿臉故作淡定,余師長繼續道:“就連我老婆和孩子,也不敢跟我這么說話。” 話音未落,女孩不屑的撇嘴:“別跟我提她們,我和她們沒關系。” 想來是男人自作多情,將自己劃入他地盤。 田馨怎么肯承認 甩脫男人還來不及。 說完這些,女孩緊緊閉上眼睛,想來是不想多言。 余師長盯了她一眼,沒說什么,抱著她,已經來到后院門前。 他停下腳步,探頭往外張望。 后面也是街道,只不過,不是商業主街,所以人煙稀稀落落。 偶有車輛和行人經過。 人們都在吃晚飯,吃過晚飯,大要到廣場附近溜達溜達。 所以這街上沒多少人。 男人將女孩放下,叮囑她就在這等著。 田馨的腳剛落地,便彎下腰,捂著肚子,愁眉不展。 這肚子一直疼,不過現在尤為難過。 余師長摸了摸她的鬢角,將散碎頭發掖到耳后道:“要不要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他難得柔情,可對女孩來講,卻不屑一顧,當即搖頭,從嗓子嘶撕的抽氣,艱難道:“我,我回去喝點熱水就行。” 余師長顯然不放心。 “這樣能行嗎” 妻子的月事,根本不關心。 至于女兒的,也沒他關心的道理。 所以對于女人的這幾天,所知有限。 田馨垂著腰身,扭過頭來看他:“能行。” 余師長仔細端詳她的模樣,見其鬢角已被細汗打濕,怎么看都不妥當,于是道:“你可別逞強。” 女孩疼的眼神渙散,茫然中帶著點天真。 “別啰嗦,我需要車。” 她苦苦支撐,生怕一個不穩,便要躺倒在地。 余師長微微皺起眉頭,想說什么,又吞了下去,末了推開后門,走上大街,很快攔下出租車。 他攙扶著女孩坐進去。 可田馨沒帶皮包,身上沒錢。 余師長很是細心的注意到了,隨即手插進口袋,將僅有的十幾張鈔票,全部掏出來,塞進女孩手中。 男人看女孩著實疼的可憐。 醞釀著說些甜言蜜語,因為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多少都有責任。 可臨了,卻擠不出來。 其不擅長花言巧語哄女人,再來有出租司機在場。 得維持長輩的臉面,于是道:“你路上小心,有事給我打電話。” 不提電話還好,提起來,田馨便想到自己的包。 可眼下這節骨眼,也顧不得許多。 她身體前傾,腦袋抵住座椅的后背,輕聲道:“開車” 余師長看著出租車絕塵而去。 雖然人還在,心神卻分出一縷,跟女孩跑遠。 他是真的擔心她,怕她有什么閃失。 轉過身來,沿著后院鋪砌的甬道往回走,不經意的抬頭,便看到女孩拿過來的鋼盆,放在果樹下孤零零的躺著。 男人走過去,端起來看了看。 果子只摘了不到十個,于是順手又揪下來一些,這才轉身回屋。 大家伙正在聊天,看到他這副模樣,很是驚訝。 余師長早已想好措詞,說是上廁所回來的路上,碰到田馨,一副急匆匆的模樣,嚷嚷著有事要辦,將盆推給他,轉身就走。 田行長和妻子面面相覷,對視一眼。 又看了看沙發上女兒的坤包,一頭霧水,茫然無措。 余師長說謊,面不改色,潦草安撫兩句,便坐在沙發上,繼續陪客人聊天。 因為心理掛念女兒,夫妻倆沒有久留。 半個小時后,開車往回趕。 進入家門,便見保姆迎出來,女主人快步上樓,而田行長淡定得多,問阿姨,田馨回來了嗎 其滿臉驚訝的點點頭。 田行長這才稍稍放心。 別看田馨家教甚嚴,可作為父母的,哪個不心疼子女。 母親推開女孩的房門,便看到其蓋著薄被趴在床上。 女孩肯定脫得凈光,起碼上身如此:白皙光滑的手臂伸出來老長,隨意搭在枕邊。 女人不禁皺起眉頭,心想別著涼 聽到動靜,田馨不由得滿臉警惕睜開眼睛,見是母親,暗紓口氣。 沒辦法,余師長跑到家里來逞兇,給其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就連做夢也不安生,總是噩夢連連。 “媽” 田馨滿臉陀紅,目光迷離。 就連吐氣都帶著酒味。 女人很是詫異:“你喝酒了” 在余師長家作客,是家宴,不是應酬,所以酒水隨意。 就算是余師長和田行長,也只是淺嘗兩杯啤酒,而女人們滴酒未沾。 “到底怎么回事”母親很是擔憂。 其實事情很簡單,田馨肚子疼,又睡不著,所以喝點酒,想要入眠,女孩的聲音低沉,嘶啞。 還沒說話,眼角泛紅。 所有的委屈一股腦涌出來。 可她不能道出實情,所以心情哀傷。 “我,我來月經,疼的厲害” 聽她這么說,女人發出喟嘆,摸了摸她的頭發道:“我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害得這一路提心吊膽。” 田馨聽她這么說,越發的難過。 哪里是痛經這么簡單 她對不起父母多年的養育和教導,如今落得滿身污穢,可這一切,真不是她故意為之,都是那個壞男人,搞得她人不人鬼不鬼。 此刻女孩對余師長的憎惡,愈發的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