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2
田馨忙活了半天,將手都拍腫了,本就身體虛弱,沒有多少余力,最后累癱在地,她不甘心的死死抓住門把手。 一雙眼睛布滿淚水。 透過模糊的視線,望向客廳的后面。 有兩扇窗戶,清晨的陽光從玻璃射了過來。 福至心靈,女孩快速的眨巴著眼睛,盯著玻璃看了又看,倏地破涕為笑,她撐著地面,搖搖晃晃起身。 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暗罵自己蠢笨。 門出不去,不是還有窗戶嗎 接著女孩扭頭便看到,前面的玻璃窗,似乎有些不干凈,但這不打緊,眼下只要打開它,就能逃出去。 田馨歪歪扭扭的挪到窗前。 看著外面的景物一覽無余:寬敞的大道,鮮嫩的綠化帶,還有挺拔的樹木,女孩一時間胸襟蕩漾。 她回頭看了看四周。 就要離開這個囚籠,想著留點紀念。 腳邊放著兩只木凳,不大,方方正正,想來是為窗前屋后納涼準備的,不費吹灰之力的拎起。 順勢倫了出去。 將要鑿到玻璃時,硬生生的頓住。 田馨想到老男人的手段,一時間有些躊躇。 對方的個性不好,只是善于偽裝,自己砸了他的玻璃窗,肯定知曉,那么他會如何怒發沖冠 想到此,女孩渾身發抖。 越想越覺得,男人饒不了她;自己報復不成,先是嚇了半死。 田馨暗罵自己怯懦,可那種懼怕在rou體里生了根發了芽,她可不想領教那根roubang的滋味,足足讓其下體脫皮。 女孩吞咽著口水,慢慢將凳子放下。 轉而拉住窗戶的把手,用力抬起,咔噠一聲,窗戶應聲而開。 田馨貪婪的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激動的眼圈通紅,她就像一個坐牢的囚徒,終于重見天日,怎能不高興。 可高興之余,可沒昏頭。 左右張望一番,就想往窗臺上跳。 剛一動彈,便發出一聲慘叫。 腰使不上勁,雙股間針扎似的疼。 她扶著腰肢,站在那緩了半天,過了那股勁頭,才蹲下身,將板凳擺好位置,復又踩了上去。 窗臺并不太高,要是放在平時,跳上去不在話下。 可如今,身體有傷,行動力很弱。 田馨忍著痛,雙手撐在窗臺上,氣咻咻的運足力氣,雙腳蹬著墻面,齜牙咧嘴的往上竄,可墻面有些滑。 卻是瓷磚貼在了上面,不好著力。 女孩搖頭擺尾,就像一尾小蛇,七扭八扭攀上了窗臺。 她如猴子般,蹲在其上,很不雅觀,如今也顧不得體面,從中分開凌亂的長發,女孩審視著窗外的情形。 甬道上沒什么人。 只有鳥雀在枝頭喳喳亂叫,好似在嘲笑她的行徑。 女孩小心翼翼的扶著窗欞,屁股坐在窗臺上,耷拉著雙腿,往下探去,片刻,雙腳沾地,又是一陣鉆心的疼。 田馨的長發凌亂,在風中飄蕩。 她順手掖了一縷在耳后,半張白皙的面孔顯露出來。 盡管是疼,但也興奮。 女孩順著甬道左右張望,希望能碰到有出租經過,可別墅區域,住戶不多,別說出租,就算私家車也沒影。 二十分鐘過后,終于遙遙見到有車駛來。 卻是墨綠色的吉普。 田馨心理咯噔一下,嚇出了冷汗。 她沒記錯的話,余師長的車就是這個顏色,莫不是 就算現在躲也來不及,更別說跑,真要是他,她跑得了嗎女孩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著車越來越近。 幸好,對方的車牌不是部隊的,這說明什么 女孩心中升起希冀,打起了精神,伸長了手臂,下一刻,吉普在她身邊噶然停住,車窗搖下,里面探出一張面孔。 兩人三言兩語的交談。 田馨終于如愿以償的坐上了車,她灰溜溜的逃走了。 接到姐夫的電話,趙猛不敢怠慢,兩人在停車場匯合后,其主動充當了司機,余師長坐在后排,老神在在的閉目養神。 別看他雙眼微合,腦袋卻在急速運轉。 考慮他的前程,還有他的女人 趙猛見他不想多話,也沒言語,車子很快來到臨近的城鎮。 順著主街到了一戶黑鐵門前,踩了剎車,搖下車窗,往里張望卻是被鐵門阻隔了視線,根本瞧不清院內的情形。 只有狗叫聲此起彼伏。 兩人先后下了車,余師長拿出電話撥了出去,片刻,鐵門打開,從里面探出個腦袋,四十左右的婦女。 鄉野村婦,沒什么文化,不懂禮數。 不過余師長她認識。 只是點點頭,帶著兩人往里走。 院子里拴著四五條大狼狗,見了生人,各個威猛,朝著他們狂吠不止,伴隨著狗叫聲邁進了主屋。 這是個四合院,東西廂房,外加主屋。 主人家從里面迎了出來,滿臉堆笑的看著兩人,客客氣氣的禮讓著進了內室,里間裝潢的古香古色。 分別落座后,余師長給趙猛做了介紹。 原來對方是姐夫的戰友。 家里早年間做古玩生意,到了他這兒,卻興趣不大,并且是個嗜賭如命的主顧,所以沒少糟蹋老祖宗留下的好東西。 因為宅院里有些值錢貨色,所以圈養了惡犬。 如果有心懷不軌之人前來,那么也算是震懾和預警,至于有沒有其他防范手段,就不得而知。 喝茶品茗,兩人說些閑話。 之后,便進入正題。 主人推開房門出去的檔口,趙猛眼睛四處打量。 覺得屋子典雅古樸,頗有置身哪朝哪代的錯覺,眼看著置物架上的琉璃盞,雙目閃過亮光,湊上前去,想要把玩。 姐夫咳嗽了一聲。 示意他別亂動,說不定是哪朝的真品。 趙猛悻悻然,咧開嘴角。 他是不相信,真品擺在明面上,就像那副民國的象棋,對方都藏著掖著,更別提頗具價值的琉璃盞。 回歸座位不久,對方拎著個紅木方盒進來。 輕手輕腳的擺在案榻上,十分鄭重的打開,里面的象棋呈現于眼前,兩人湊上近前一看,登時心潮澎湃。 曹首長的家在C市,這是趙猛始料未及的。 對方幾乎掌管著全省的軍事要地,一個駐軍部隊不算啥,光這樣的部隊,在他轄區便有三個。 聽姐夫這么說,趙猛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心想自己得好好表現,露露臉面,爭取給其留下更好的印象。 其實首長一直對他青睞有佳,只是存著好感,考察了一段時間后,覺得小伙子為人不錯,有股子不怕死,不服輸的勁頭。 特別像年輕時的自己。 他參加過戰爭,經歷過槍林彈雨,所以趙猛能去越南執行任務,不論成敗,都值得高看一眼。 一路馬不停蹄,在中午十分,趕到了C市,橫穿整個市區,到了郊外,遠遠的便看到一片小洋樓,大門前站著身穿軍裝的士兵。 余師長下車,跟其低語了幾句,對方轉身進了崗樓,片刻后,走了出來,橫欄徐徐升起,將吉普車放行。 兩人都是頭次來。 順著士兵指引的方向,一路來到B區,很快找到門牌號。 趙猛停下車,走了下來,跟在姐夫身后,看著其按響了門鈴,須臾間,一個扎著圍裙的婦女走了出來。 盤著發髻,面容齊整。 “是余師長吧”女人帶著淺笑問道。 男人先是一愣,接著頷首。 “是,請問老首長在家吧”他恭謙道。 “在,快請進” 女人禮讓著,在前面帶路。 趙猛見其衣著樸素,想來是個保姆之流,心想這一天見了兩個保姆,收藏家的阿姨和這位沒法比。 起碼見到客人知道說話。 隨即想起了曹琳,也生活在這座城市,并且家里也有阿姨伺候,一時間感嘆還是有錢人多,而且有錢真好。 有人做飯洗衣服,啥都不用cao心。 哪像自己的窩,要不是母親三不五時的過來打掃,肯定沒法住人,也不是自己不會拾掇,而是覺得男子漢做這些家務有些掉份。 說到底還是大男子主義作祟。 進門便看到老首長站在大理石茶幾旁,站著打手機,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覷了一眼,抬抬手,示意他們坐下。 跟著捂住話筒,忙里偷閑的對阿姨吩咐道。 “去把我那盒極品鐵觀音拿出來” 接著看著落座的兩人,分別點了點頭,扭頭繼續講電話。 保姆眼中帶著驚訝,看了看兩位客人,隨即離開。 極品鐵觀音不是誰來都能喝到的,這兩位眼生,不知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嘗鮮,一時間,心理帶著幾絲敬畏。 準備將最漂亮的茶具拿上來。 五六分鐘過后,茶幾上擺滿了茶具,電水壺嗡嗡作響,保姆仔細著泡了一壺香茶,給客人分別斟上。 盡管是滿杯,可杯子太小,只有一口分量。 趙猛咽了咽口水,見姐夫沒動手,也不敢莽撞,正襟危坐,翩翩有禮。 老首長一邊打電話,一邊踱著步子,眼角的余光有意無意的溜過來,重點盯了年輕人幾眼,見他坐得四平八穩。 不帶一絲急躁,不禁暗暗贊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