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1
趙猛拿了一袋子茶葉往回走。 路上突然手機鈴聲響起,是曹琳打來的。 男人停下腳步,在二樓和三樓的緩臺處接了電話。 最近,曹琳的電話來得很勤,原因無他,以女朋友的身份自居,想要跟自己多多親近,電話近親還不算,躍躍欲試想要來部隊探望。 趙猛好言相勸,告訴她,現(xiàn)在很忙,等過陣子就好了。 他會坐車去C城,小住幾天。 可女人并不買賬,反駁道:你都說了好幾次,過陣子,究竟要過多久 男人沉下臉來,覺得女人有些無理取鬧,他這里著實忙不開,再說即將調(diào)往C城,兩人總要見面,何必如此著急。 可轉(zhuǎn)念一想,這也說明對方在乎自己。 于是深吸一口氣道:琳琳,你要相信我,以后我會多抽時間陪你。 他旁敲側(cè)擊。 曹琳卻是油鹽不進,沉浸在自己的情緒里。 趙猛,你到底拿我當什么連過來看看都不肯嗎 更為不堪的事實,她沒說。 即使自己放下矜持,想到部隊看他,對方也是推三阻四。 趙猛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xue。 只覺得對方很是啰嗦,好不體貼,他說的話,完全耳旁風。 嘆了口氣,男人很是不耐煩:你別吵了,我能去的時候,自然會去,好了,我現(xiàn)在還有事,稍后給你電話。 接著,不由分說切斷通信。 趙猛調(diào)轉(zhuǎn)腳尖,沿著長廊回了辦公室。 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心事重重的拿出香煙。 摸了摸口袋,原本有打火機的,不知什么時候掉了出去,隨即拉開抽屜,從里面翻出一個新的。 吧嗒一聲。 男人叼著香煙湊近,深吸一口氣。 尼古丁順著呼吸道,進入肺腑,令有些疲乏的大腦,瞬間興奮清醒許多。 其實趙猛一直苦苦思索,怎么解決素月的事,畢竟對方在自己宿舍跟外甥女打架,且吃了虧。 半晌,一根煙燃盡。 他拿出手機,本想給老顧去個電話。 沒想到進來一條信息,頓時生出不好預(yù)感。 打開后,發(fā)現(xiàn)是曹琳發(fā)的,掃了兩眼,全是語無倫次的牢sao。 男人撇著嘴角,將其刪除,跟著又進來一條,點看后,發(fā)現(xiàn)是外甥女的只言片語:舅舅,我想你。 趙猛苦笑著搖搖頭。 真是一個比一個麻煩。 這條沒刪,懶得去刪,他腦子里現(xiàn)在有別的事。 其實余靜發(fā)來的短信,男人一個都不敢留,大都是傾訴衷腸的苦情信息,要是被人看到,兩人有多少張嘴也說不清。 索性,外甥女的電話,存的名字,三不五時更換。 他十分謹慎,謹慎的有些過頭。 試想,手機在他這里,誰還能總來查看不成 就算曹琳,趙猛也是暗自立下規(guī)矩,尊重他的隱私,絕對不能養(yǎng)成翻看的壞習慣,當然,規(guī)矩是彼此的。 他也不會去看對方手機內(nèi)容。 覺得沒有必要。 倘若有什么蛛絲馬跡,早晚會漏出端倪。 其實說到底,還是趙猛對女人不上心,沒有到非她不可的地步。 所以她干什么,在哪都不重要。 他有自己的生活圈子,除了,偶爾見面,上床zuoai,兩人幾乎沒什么交集。 不過,到了C城,就會另當別論。 以曹琳的性格,他住哪,恐怕不得安生,時不時竄將過來,跟自己膩歪在一起,這也不是不行。 男女朋友之間同居也不算新鮮。 可問題是趙猛想到她那烏黑的奶頭,和雀黑的私處,便從心底打怵。 他原本沒有潔癖,可現(xiàn)在看來,還是憎惡分明,起碼喜歡粉嫩這一點,毫無疑問,然而C城,嫩xue到哪找 男人搖搖頭,手肘撐在桌邊,托起下巴。 手指摸著嘴角,無意識的滑動,不知何時,移到薄唇中央,才發(fā)現(xiàn)嘴唇有些開裂,都起了一層皮。 趙猛啞然失笑。 暗斥自己何時如此好色,滿腦子裝的都是外甥女嬌俏裸體。 男人意識到逐漸墮落,這不是好現(xiàn)象,可想撥亂反正,也不急于一時,橫豎到了C市,外甥女遠在鎮(zhèn)里。 遠水解不了近渴,他就算再想,也無法。 不如趁著這幾天,臨走時,再弄上一弄,值此,趙猛心情稍緩。 起身燒了一壺熱水,拿出茶具,倒了些鐵觀音,少頃,茶的清冽香氣,充斥整間辦公室,他的茶杯要比普通的大上一些。 姐夫送了套茶具,他沒用,因為杯子小巧精致。 一杯一口,這要喝到何年何月,所以自己買了稍大的,并不夸張。 自斟自飲的同時,手里捏著電話,時不時的把玩。 及至喝得差不多,趙猛按了一組號碼出去 上午十點半,部隊廚房內(nèi)忙的熱火朝天,配菜準備停當,素月便跑到后門,倚靠著門框望著外面發(fā)呆。 對于這種現(xiàn)象,后廚的伙計見慣不怪。 老顧一邊炒菜,視線追逐了過去,隨即眉頭皺起,顛動大勺的氣勢,越發(fā)的虎虎生威。 眾人看了,不甚唏噓。 前兩天,大家都在前廳休憩,大門倏地敞開,素月披頭散發(fā)的往里走。 她耷拉著腦袋,胳膊上幾道紅痕十分醒目,仔細一瞧,臉似乎腫了起來,這是被人打了大伙驚詫萬分。 面面相覷之間,沒敢聲張。 只有老顧,蹭的一下跳了開去,追著meimei往后廚跑。 眾人有心去看看熱鬧,又覺得不厚道,可干等不是辦法,部隊這一畝三分地,管理甚嚴,難得出點亂子。 八卦之心被勾起。 有人忍不住,跑到外面找熟人探聽虛實。 而其他人,坐在那兒,急切的左顧右盼。 大伙不知老顧和meimei說了些啥,少頃,出去的人返回,一臉興味,眾人聚攏在一起,開始七嘴八舌交談。 很快消息炸開鍋。 還真是跟人發(fā)生了沖突,被趙猛的外甥女削的。 大家又意外,又在情理之中,因為誰都知道,素月喜歡趙猛。 可怎么牽扯到外甥女 打探回來的消息,卻說的顛三倒四,確是男女之間的破事。 嘴上都替素月鳴不平,畢竟揍人,終歸不對,可背地里說啥的都有,明眼人一看,便知女孩單相思。 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rou。 對心上人獻媚不成,反而被侮辱。 這也算活該,你一個大姑娘得矜持些,才能得到別人的尊重。 剃頭挑子一頭熱,也得有個分寸。 可這話卻不能傳到老顧耳中。 不說素月為人如何,單單老顧卻是個好人,為人平和,老實巴交,跟誰都很客氣,也沒什么仇怨。 所以,后廚表面風平浪靜,卻偶有暗潮涌動。 女孩總是心不在焉,干什么都沒精神,閑暇時,便要跑到后門那片菜地發(fā)怔。 老顧炒完菜,熄滅了煤氣,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拭汗津津的面頰,跟著來到后門處,扯過meimei的手臂,往出拽。 大家伙用眼角瞄了一下,不禁放慢了干活的速度,豎起耳朵想要聽風聽雨。 素月如同行尸走rou,完全沒有反抗。 到了地頭,老顧回身,警惕看了門口兩眼,見沒什么人,便厲聲問meimei:“你這一天跟丟了魂似的,到底想咋的” 他心中憋氣。 那天見meimei身上帶傷。 頓覺不妙,跟了上去,本想問個清楚。 可女孩啥也不肯說,只是雙眼空洞,望著不知名的一角,被逼急了,還朝他吼,叫他少管閑事。 老顧知道她性格潑辣,任性,她不想說,誰也問不出來。 于是,嘆了口氣,索性不再理會。 接下來的兩天,素月悶悶不樂,總往門口了望,她看誰,老顧心中有數(shù),可也拿不準是不是趙猛惹得事。 如果真是對方打meimei,男人咬緊牙關(guān):就算拼了工作不干,也得為自家人出氣。 老顧有心打聽一番,但沒人跟他說實話,只道不清楚,直覺里面藏著貓膩,暗地里閑話飛揚。 這種被戳脊梁骨的滋味不好受。 肚子憋著一股悶氣,無處發(fā)泄,整日里黑著面孔。 就連回家,也是滿腹心事,惹得女朋友頻頻投來異樣目光。 如今終究沉不住氣,他大聲嚷嚷。 素月一聲不吭,卻突然蹲了下來,哇哇大哭。 連日來,從最初的期盼,到如今心灰意冷,終歸是清醒了一些,可又不死心,趙猛的話,猶言在耳。 他說要給她個交代。 女孩不信,對方言而無信,欺騙自己。 可男人一直沒在食堂現(xiàn)身,難道是躲避自己 她怒罵趙猛不是個東西,敢做不敢當可又控不住自己的心,難舍那份欽慕。 素月預(yù)感到,那一句也許是托詞。 想要她息事寧人罷了,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不能白遭這一通,自己向來憎惡分明,所以格外的委屈,憤恨,大有沖到辦公室找其理論的意圖。 然而,此處不比家里,真要撕破臉皮嗎 女孩猶豫了,彷徨著 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她在村里丟人現(xiàn)眼,惹得父母遭人說三道四,到了部隊,還要拖累哥哥,被不爭氣的自己拉入輿論漩渦 老顧被她的哭聲,搞的心煩意亂。 氣焰消失殆盡,連忙蹲下身去,想要安撫meimei。 不管怎么說,不能讓她如此嚎啕,哭壞了身子,如何是好 沒說兩句,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男人很是不耐的瞄了一眼,卻是雙目圓睜:想曹cao,曹cao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