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蛆心攪肚
在槐里暫留了三日,休息足了,蕭嬋精神提攝,又能與他賭說打鬧,于是到了第四日,曹淮安一早辭了槐里侯便束裝就道,驅車往并州去。 倆人偶寢數日,蕭嬋還不成習慣,但也非是反感。曹淮安習慣成癮,接下來的幾日不再另置一間寢房,也不管她然贊與否,夜一深,就蹬履就榻,睡便睡罷,還定摟纖腰不放,把一顆頭顱深埋進香頸月灣中。 蕭嬋醒時總會推囊,但熟睡之后,自己卻不自覺會睡進他懷里,拿粗臂當枕,把熊腰摟抱,甚至夜深覺得冷了,嘴巴會嘟囔著要他抱緊。 曹淮安跟聲摟緊她,恨不得把她摟進骨子里。 一夜下來身上,蕭嬋身上沾著男子的亢陽之氣,而曹淮安身上也仆緣女子肌香。 * 馬車快到并州時,蕭嬋心苗緊張起來。 曹淮安的祖母梁氏與母親周氏,皆在上黨郡所居。她與曹淮安成婚時,蕭嬋見過周氏,祖母梁氏 因身子原因受不得勞累,人雖未到,卻送了份禮。 蕭嬋對周氏的印象只有四個字:臉軟心慈。 周氏知她曾嫁過人,眼里并沒帶色相看。因二人婚事匆促,曹淮安欲一切從簡,周氏得知,于是令擇良辰,親摒擋二人婚事,不肯茍簡禮節,真待她如息女一般。 成婚后第二日,周氏便歸上黨郡了,走前囑咐曹淮安三月后來并州廟見。廟見之后那便真成了曹氏兒婦,也不知梁氏是否如周氏一般臉軟心慈……她敢對曹淮安大呼小叫,可對上了庚齒的長輩卻是沒法子,若梁氏真不喜歡自己,在并州的幾日可不能好過了。 蕭嬋一日茶飯不思,又是皺眉嘆氣,曹淮安自然要過問。 “今日你是怎么了?” 曹淮安這人什么事情都愛管什么事兒都要過問一下,三日五日就找繯娘問些事情,婆媽得很。蕭嬋等了許久,終于等到他問出這句話,她佯裝無事,道:“沒怎么……對了,為何母親與祖母都不來涼州?” ? “曹氏祖上一直呆在并州,祖廟也在,不過是到了父親這里才封了個侯爵管涼地,祖母庚齒大了更兼有疾,受不住涼地的朔風黃土。” “我也受不住朔風黃土。”蕭嬋嘀咕了一句。 “你想呆在并州?這倒也可以。” 反正他雙月在并州,畸月在涼州,兩地奔波。但若并州無大事,在并州待上半月便會走,此地的事務可交于仲父曹樓處理,得力干將也在邊郡守著,他大可放心。蕭嬋想待并州的話,大不了往后在并州多待幾日,涼地有周老先生看著,出不了什么驚天大事。 默想半晌,蕭嬋認真道:“不,我想呆在荊州。” “你已嫁人,自古東丁,女子出嫁都不可隨意回家的。” 曹淮安難得沒有怒氣沖沖,很是平和的回道。 蕭嬋得寸進尺,道:“那我想待在揚州。” 揚州丹陽有蕭嬋的外王父尤厲,她每年伏天都會去逭暑。外王父疼蕭嬋不啻祖母她們,可惜外王父如今庚齒大了,不能陪她一塊瘋鬧。當初蕭嬋出嫁,他還送了不少禮到來,滿當當的箱篋,羨煞了旁人。 蕭嬋出嫁后即使歸寧,也沒去過丹陽,她方才并非是說笑,這一年兩年的不見,心里怪想念的,也不知道外王父身子怎么樣了。 曹淮安今日心情比平日好上許多,只見他腹內沉吟良久才脫口道:“今次歸寧我允你多待七日,整整二十二日,你大可去一趟揚州,順帶替我向丹陽侯問好。” 去并州廟見過后,他要去涼州邊境待上很長一段時日,邊毒羌族愈發的膽大猖狂了,竟敢襲城掠奪……今次要帶甲喋血一番,施一施威風才是。 蕭嬋一時激動,抓住他的衣袖道:“真的?” 垂眼見手梢上圓滑的指甲,曹淮安那幾日總想著她發現了會是什么反應,惱怒或是驚喜?可那幾日她蔫得連抬手的氣力都無,哪會去關心指甲長短。 說實在他有些失望,自己幾盡一刻修的指甲,她卻毫不知情,,雖然抱著被發現也不承認的心里,但沒想到她真沒發現,不僅如此,連繯娘和宛童也不知。 且看著且想著,心情沉悶下來。 蕭嬋畢竟是女子,自然也心細,察覺曹淮安嘿然變色,連忙岔開話題。 “君上可吃過魚膾?” “吃過。”曹淮安回道。 這問的是廢話,像他這種人,食獸禽膾者也是常事,魚膾興許都吃膩味了。蕭嬋才不管曹淮安吃沒吃過,興致頗高,往他身旁湊近了幾分,道:“那可吃過揚州的魚膾。” 曹淮安認真想了想,道: “沒有,揚州的魚膾有何特別之處?” 蕭嬋來了興趣,趾高氣揚的說道:“自然有特別之處,要不魚膾怎會成為揚州的一道待貴客之食呢?” 魚膾是揚州地區待客餐食之一,揚州肥魚無數,擇松嫩之質,去肚內雜碎,再將rou拆下切成片薄,洗凈后裹上備好的醓醢,配上七菹,美味無比,夏日在膾下置冰塊,更是鮮美鉆腮。 曹淮安想她在槐里時可不曾對盤里的魚膾動箸,便問道:“你愛吃?” 蕭嬋臉色不大好,隱隱諷諷地回道:“不愛……也不是不愛……就是難以下咽……” 魚膾過軟嫩,第一回吃時,她完全不敢咀嚼,塞進嘴里直接吞入,后來鬧了好幾日的肚子之后就再也沒吃過。 曹淮安覺得蕭嬋在拿好話哄騙他,“那你怎么說江東魚膾又特別之處?” “我阿兄嘴很挑剔的,可每回都要吃下一大盆,還整日在我耳邊念魚膾之美……” 蕭嬋拍脯保證,“反正你若去揚州,一定要去嘗嘗的。” 蕭嬋睒眼呀口,余語不絕,手指還比劃著,曹淮安不忍拂她好意,便道:“好,到時候一定去嘗嘗。” …… 千里迢迢來到上黨郡,梁氏和周氏卻去了洞王府散心,但第三日一早便回來了,蕭嬋與曹淮安雙雙 出門相迓。馬車在不遠處停下,周氏攝衣下馬車,給梁氏搭了把手,扶著她下來。 蕭嬋躲在曹淮安身后,堪堪露出眼挫覷著來人。 祖母梁氏已是霜顱雪額,老夫人臉上的皴皺如老福橘,卻平添了幾分祥和,那雙眸子炳煥靈潔,想來年輕時定是個靈美人兒。搭扶祖母的周氏,約莫四十出頭,曲眉豐頰,亦有著一雙動人的眸子。 梁氏策杖走來,朝曹淮安招手:“淮安,怎么還愣著。許久不曾見著了,快過來給祖母瞧瞧。” “母親,祖母。”曹淮安登步上前,微微屈身打了一躬。 他一走,蕭嬋沒了遮擋,整個身子顯露在外,她慌忙斂袖挨近繯娘站靠。 曹淮安兒時與梁氏一起生活過一段時日,恁時他性子孤僻,不愛說話,梁氏與他說什么,他十句才回一句。 梁氏也不嗔,得空就與他講話。 幼時曹淮安雖不言語,可梁氏所說之話一字不落的聽進耳。周氏的性子像極了祖母,亦是個嘴嘴舌舌的人。整整二十幾年里,曹淮安不是聽梁氏嘮嗑就是周氏嘮嗑。 如今面對蕭嬋,就似祖母與母親面對兒時的自己一般,嘰嘰喳喳說個不停,也難怪蕭嬋叫他曹蟈蟈。 * 梁氏見到孫兒,樂悅外溢,上上細細覷了曹淮安一通,隨后偏頭蒙脧,瞟見他身后站著個女子,嘴角咧得更開。 “翁主,她看著你。”宛童輕扯她衣袖。 蕭嬋面色如常,微切齒道:“我知道。” “這位可是我乖孫婦?”祖母往側手走一步,招呼蕭嬋過來,“我這老花眼瞧不清,來來來,來這兒讓祖母瞧瞧。” 乖孫婦……她一點也不乖啊。 蕭嬋面暈耳熱,端著身子蹊蹭上前。 周氏目駐她,看她妝淺淡如出水芙蓉,玄發豐艷上物飾疏散,不過一珠一玉點綴,著寬衣淡服也蓋不過妙美余態。 蕭嬋玉手交疊置于腹,挺著一捻捻兒的纖腰,立著纖nongnong的秀頸,端著丟丟秀秀的步子,分花拂柳的走來。行至曹淮安身旁,她并足止武,向二人行襝衽禮,“外祖母,君姑。” 梁氏一笑粲,拉住她的纖纖手梢,道:“我的乖兒媳生得可真好看,叫什么來著……我這記憶還真不如以前了。” “祖母,我叫蕭嬋。”蕭嬋道。 周氏樂答:“不想我兒能娶到一個嬌成團團的姑娘啊,”說著看了一眼曹淮安,見他心不在焉便道,“也不知以后這倆生的孩子,得多好看啊,乖孩子,再叫一聲。” 曹淮安聽到“孩子”,飄散的魂魄驟歸位,拗項輕咳,可耳際通紅掩不住羞澀之意。 這生孩子,就要脫光衣裳,而后白rou膠在一塊造愛,而后才能攝精成孕,可現在親個吻都難啊,談何生孩子呢。 不讓他碰蕭嬋的也是母親,要他生孩子的也是母親……讓人摸不著頭腦。 被睒睒的四目盯著,蕭嬋也紅了粉面,梁氏的手頗極暖和,不知是害怕還是熱的,手心涔出汗,垂著頭,照著周氏所說,又喊了一聲:“祖母,君姑。” 梁氏拍著蕭嬋的手,道:“好好好。” 服侍祖母三十余年的冬娘也在旁側笑道:“太夫人真有福氣,相信不久之后便是孫兒繞膝了。” 這才多久,都在提孩子的事兒,蕭嬋面上也燙得冒煙,嘴里囁嚅著欲言無聲,頻頻看向曹淮安求助。 曹淮安眉眼動了幾動,出聲圓場,“都別在外頭站著了,進去且慢慢敘聊罷。” 收到無助可憐的嬌波,他心里sao癢難忍,想把她帶回榻上做個風流事兒,他可是堅牡者,又不是天者,佳人再懷里時,滿腦子都是進入極嫩之地時那等暢美銷魂之感。 再憋下去,一定會壞的。 且是壞得徹徹底底,就譬如如漏者精滑不固,見色失常,自出白yin,又或者如怯者,舉而不挺,或是挺而不堅…… 曹淮安決定了,就算是使心用腹,定要在她歸寧前成夫妻之實。 【堅牡】男子性成熟 【天者】先天性XX短小,甚至沒有XX 【漏者】就是精易泄 【怯者】舉不久 【白yin】就是見色XX就滑精,軟了 除此之外,還有“犍者”【就是被割去XX的人,和去勢是一個意思】和“變者”【兩性畸形】 【天、漏、犍、怯、變】是男子XX的五大疾病 【雙膝跪下,求珠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