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談蛇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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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放亮,繯娘就在寢居外頭候著,見曹淮安出寢門,就忙三迭四上前行禮問候,而后試探道:“君上可急著到并州?” 曹淮安想了想,道:“不急。” “那可否在此暫留幾日,待翁主身子好些了再走?翁主頭一回來,身子又是外剛內(nèi)虛,不比旁人健軀,不調(diào)攝個幾日又是一病接著一病來……” “嗯,暫待幾日。” 不消繯娘說,他本待要再宿數(shù)宵,昨日她頻頻斂額啀哼,身子且涼,挨在一塊兒睡覺就如挨著冰塊似的,匆忙啟程不亞于又損一回身子骨。 曹淮安吐了口,繯娘舒口氣,道:“此刻定不能讓翁主冷著了,尤其是腹部處,”她從袖子拿出葫蘆狀的東西,“這是藥草所制的水袋,勞煩君上將此物隔褥熨在翁主腹部上,可寬疼痛。” 曹淮安接過手,燙得他糙皮一個激靈,難怪要隔褥放置,若是緊貼著,她那細(xì)皮嫩rou是要被熱突突燙熟。 繯娘又道:“若是翁主醒了,勞煩君上派人告知一聲……” 幾個時辰過去,蕭嬋頭回來的血量足,身上的月經(jīng)衣也該換新了,繯娘與宛童達(dá)旦不寐做了好幾條月經(jīng)衣,足夠支糊第一回汛期。 曹淮安舌頭疼痛,沒有多問,只說一聲好。 繯娘垂下眼簾,道:“多謝君上,那我便先下去備些吃食。” 汛期千萬不可脫其五味,否則易脫rou削色,也易致血滯不暢。此時女子多有煩悶,總不思飲食,非是最愛,必定難以下咽……繯娘琢磨了許久,蕭嬋好甜食,好軟食,那便燉個餳粥罷。 * 曹淮安拿著水袋返寢,蕭嬋還在沉睡中,他照繯娘所說把水袋放在褥上。興許是緩了酸痛,原緊蹙的眉宇略松開,不一會兒額上泚香汗,藏了一夜的如粉藕的手臂從窩里趁出來。他又瞟見那利爪,一夜過去,好似又長了幾分,抓人必然更疼。 利爪上染了粉蔻,蕭嬋應(yīng)當(dāng)愛惜,要她剪去未必允。不若趁此刻偷偷剪去,只要他不承認(rèn),再調(diào)诐說是她自己醉酒后舉刀自剪,即使她一口咬定是自己剪的,也無對證。 想定了,曹淮安便起身去尋剪子來,他只砍過別人的手指,頭顱也砍過,劍一揮就能完成,不過眨眼之間。 曹淮安從沒有幫人扦剔過指甲,他剔亮油燈,小心翼翼的把十指剪剪磨磨,扦剔得潔滑非常。 扦剔訖了,他一面欣賞自己的手藝一面魆地里自夸。瞥見她唇腫腫,想到昨日四唇相貼,津唾交融,本是濃情之際,作強(qiáng)之官隱約有了動靜,可當(dāng)送舌入香口時,她竟兩齒一合,腥味溢喉才松開,引鏡一看,舌頭腫了半圈。 指甲尖利可修,這齒牙尖利也該磨一磨才行。 怎么磨,如今還沒有對策…… 待天光照至床頭,蕭嬋方轉(zhuǎn)醒,曹淮安派人喚繯娘前來,自己就在外頭候著。繯娘空手而來,走時卻拿著小包袱,曹淮安無意多看了幾眼,看得繯娘眉留目亂,窘步如飛。 原來繯娘來時把月經(jīng)衣藏在袖中,可換帶血的月經(jīng)衣不能放在袖中啊,遂只拿碎布裹著拿走。 蕭嬋一夜無夢,就是睡得腰酸肢乏,一點(diǎn)也不愿下榻走動,洗漱吃食皆在塌上,一行動下方如泉涌出,有時噴嚏即開,更是收也收不住。再怎么歇息她今日也活不起來,氣息掇掇的,連回話的氣力都消失殆盡。 曹淮安不習(xí)慣她這模樣,昨日無鉛黛的素臉亦宛若出水芙蓉那般嬌紅,今日卻是白里透青,慘慘兮兮,昨日不點(diǎn)朱而澤潤的唇,今日蒼白干裂,渥然的指甲也變?yōu)榭萆K唤猓愕每諉柪Q娘:“這女子來此等事都是這般……” 斂額想了許久,繼續(xù)道,“都是這垂危狀?每月都要受一回折磨?” 若不是知道這是庚信拜訪,還以為是她染了暴疾…… 繯娘搖頭,道:“回君上,翁主在外勞累多日,又貪嘴飲了不少酒,還受了驚嚇,體性定是虛的,往后調(diào)攝得當(dāng),便不會如今這般疼。” 說到驚嚇,女子怕蛇乃常事,甚至有許多男子亦怕蛇,只是蕭嬋怕蛇,他總覺得別有故事,就問:“少君為何怕如此蛇?” 繯娘回慮了許久,才將那條逆鱗蛇之事道出。曹淮安聽后,道:“也難怪她會如此害怕了。” 巨蛇繞身一夜,換作尋常男子也嚇得魂飛魄散,何況當(dāng)時她才六歲,可能才到他兩股處那么高,巨蛇只要一張血口就能吞入。 繯娘道:“不過我想那蛇非貪血rou之味,否則不會一夜過去了都不動口。巨蛇雖未傷翁主半根毫發(fā),但自此翁主見蛇破膽,談蛇變色……但凡有關(guān)蛇的一切,都倍極害怕。” 談蛇變色嗎?昨日還一口一句雙枳蛇,果真是醉人膽子格外大。 “那屬蛇之人她可害怕?” “這……應(yīng)當(dāng)不怕罷,蕭少侯也是屬蛇之人。” “那少君與蕭少侯關(guān)系如何?” 關(guān)系如何?不過是一個央,一個肯。 繯娘冥思想了想,道:“少侯很疼翁主,兄妹二人關(guān)系甚好。” 曹淮安早知道是如此,但聽了嬛娘的話,心里還是有些酸澀,他也是蛇年生,小上蕭安谷兩個月,怎么同是屬蛇的,蕭嬋卻一點(diǎn)也不怕他,也不聽他的話…… * 次日,曹淮安適過寢居,聽見里頭吵聲不斷,見門半扇著,便趨前窺瞰。榻上之人怒氣當(dāng)頭,側(cè)手一個面生的婢女頗為不服,道:“我家女公子承聞曹夫人身子不適,故命婢子送這些花來,這些都是 我家女公子親手采選的,曹夫人何故拂女公子一片心意?” 婢女說到后頭,話音發(fā)顫,似要哭出來。 蕭嬋一個怠惰欠伸,嗤笑道:“你回去告訴秦妚,再來討嫌,信不信我明日將她所有的花都煨燼。” 腰又酸又疼,就像骨頭走作一般,蕭嬋說完不再嘖聲,拉上被褥蒙頭就睡,管那婢女說什么話。 婢女無法可施,連人帶花的被繯娘請出了寢室。繯娘一見曹淮安在外頭站著,愣神過后連忙行禮。曹淮安只揮手示意她們下去,也沒問那婢女是誰,徑直入寢室。 他一面坐下一面道:“怎么又生氣了,嗯?” 【你們真的想男主吃rou而不是吃癟嗎?╰(‵□′)╯】 【有人在我電腦裝了監(jiān)控,并且證據(jù)確鑿!!怎么猜劇情一猜一個準(zhǔn)?!???過幾天大家再回大家的留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