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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是兩個下賤東西,把你女兒賣了都賠不起!” 辛娘聽到自己和女兒被罵做下賤東西,一張臉通紅,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 沐昭聽到這里,掏出一顆小泥丸——這泥丸是她拿來練準頭用的。修劍一道講求快準狠,是以她用泥丸擊打懸掛在空中的白色紙張,白紙上畫著紅圈,泥丸打上去便能留下一串泥印子,以此訓練手腕靈活度及精準度。 那女孩正指著辛娘母女倆的鼻子罵,忽然腦門一痛,“哎喲”一聲,用手一摸,竟摸到滿手泥痕。低頭一看,才發覺腳邊躺著一顆泥丸。 她氣得滿臉羞紅,剛要質問是誰,胸口又是一痛,一顆泥丸直直砸過來,在她櫻粉色的襦裙上留下一塊醒目的污漬。 她尚未反應過來,接二連三的泥丸紛至沓來,直砸得她滿頭滿臉泥印子。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看見一個五六歲、穿著淺藍色襦裙的矮豆丁站在不遠處,腳邊蹲著只火紅的胖狐貍。那雙不懷好意的大眼睛正滿含戲謔地望著自己,見自己看過去,張張嘴,用口型說了句:“丑東西!” 女孩大腦登時一片空白!作為雙靈根資質,無論是在家中抑或入了門派,從來都是被寵著捧著,哪里受過這等氣。見那女孩膽敢用嘴型罵自己是“丑東西”,她再也忍不住,張開嘴大哭起來。 她哥哥站在一旁,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瞧著那個用泥丸子扔自己meimei的小姑娘,軟軟小小,一雙眼睛又大又圓,壞笑著的時候眼下一雙臥蠶愈發明顯,嘴邊兩顆甜甜的小梨渦。明明長得玉雪可愛,卻是這樣野蠻! 她指著沐昭大聲質問道:“你做甚么打我meimei?!” 沐昭挑釁地斜睨了他一眼,道:“我想打就打。” 那男孩聽她這樣蠻不講理,氣了個倒仰。 見女孩還在哭,沐昭暗道一聲紙老虎。皺皺眉,喝道:“吵死了,哭什么哭?丑東西。” 那女孩聽到她的呵斥,先是一楞,又聽她當著眾人的面罵自己“丑東西”,頓時哭得更大聲。 男孩已經練氣二段,看出這個小丫頭不過練氣初期的修為,居然敢這樣囂張,指著沐昭道:“你居然敢對師兄師姐不敬!” 沐昭嗤笑一聲,諷刺道:“這位夫人論年紀可以做你娘了,你們兩個不是照樣指著她的鼻子罵?怎么,這會兒知道長幼尊卑了?” 男孩急急反駁:“她倆不過是卑賤如螻蟻的凡人,我想罵便罵!” 沐昭哂笑一聲,陰陽怪氣說了句:“哦?” 頓了一下,問道:“敢問令尊是誰?什么修為,在哪里高就呀?” 男孩聽她突然轉移話題,沒反應過來,下意識接口道:“我爹是滄月城聚寶閣大掌柜,你問這作甚麼?” 他故意隱去修為不說,是因為他爹不過筑基,實在拿不出手。 沐昭聽完,笑嘻嘻又問:“那令祖父呢?令尊如此優秀,想必令祖父更是那人中龍鳳!” 男孩聽完,紅著臉道:“我祖父早已仙逝。” 沐昭聽罷,哈哈一笑。 場中人皆呆住——哪有聽到別人家爺爺死了,還笑得這么開心的? 男孩更是漲得一張臉通紅,喘著粗氣盯著沐昭,恨不得沖上去捂住她的嘴。 沐昭笑夠了,道:“哪有修者這么短命的?看來令祖父也是那‘卑賤螻蟻’咯?我還當你是那玉帝老兒的親兒子,這剛修上道,便數典忘祖連你爺爺也一并罵上了。” 周圍人聽她這樣說,紛紛大笑起來。 男孩這次是真真氣炸了肺,哪怕門規明明白白寫著“禁止門內弟子斗毆”,他還是忍無可忍。 他和meimei皆是雙靈根,一入門便被元嬰真人收為親傳弟子,從來都是別人討好巴結的對象,今日卻被這小丫頭連著罵到祖上三代! 他通紅著一雙眼,惡狠狠盯住沐昭,猛地掐了個指決,一支金色小箭憑空出現,直直往沐昭射去。 周圍人大驚,呆在一旁的辛娘更是嚇得大叫:“不可!她是泠涯劍君的徒弟!” 那男孩本就是一時沖動,術法一經釋放出來,便已起了悔意。聽到那凡人的話,更是嚇得三魂去了七魄——這伶牙俐齒的小姑娘,竟是泠涯真君的徒兒! 沐昭習劍三個多月,雖然總入不了泠涯的眼,到底還是有些作用。見那小子陡然發難,下意識照著“三字劍決”的走位身法側過身子,險險避開。看那金色小箭落到自己方才站立的位置,在青石板地面留下一道淺淺的白印,登時大怒。 這小箭雖不至于讓自己受重傷,到底也能叫她掛上彩!正想反擊,蹲在一旁的紅綃卻是突然發難,沖了過去跳起來,直直撲到那男孩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