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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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以后,整整一個月,俞淵都沒有再見到過舅舅。 她照常上下課,只是每周末回家的時候都會發(fā)現(xiàn)房間里空蕩蕩的,一塵不染得像根本沒有人居住一樣。漸漸地,她周末不回家了,在教室里坐著自習,或是和幾個同學出去逛街。 可是她不后悔。那晚她對舅舅說過的話,她一點也不后悔。因為這是她這么久以來,最想做的事情。 曾經(jīng)多少個和他獨處的清晨和傍晚,她坐在離他不到十公分的地方,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直到晨曦或者余暉將他整個人都包裹進柔和而散漫的光線里。 那時候她是多么想鼓起勇氣大聲地告訴他,她好喜歡、好喜歡他。她是如此地喜歡著他,已經(jīng)喜歡他太久太久了。 但是她不敢。而她所害怕的,終于已經(jīng)變成了現(xiàn)實。 她開始想念他,不能停止的,瘋了似的想念他。從她有記憶開始,她和他幾乎沒有分開過這么長時間。有些時候明明上著課,她卻聽見他叫她的名字。有些時候明明睡得很晚,她卻因為夢到了他,哭哭啼啼地在凌晨時分醒過來。 你怎么又在發(fā)呆了?還不趕緊做數(shù)學作業(yè),下課就要交了。衛(wèi)楷側著身子放了一張紙條到她的作業(yè)本旁邊。 沒有。我在想這道排列組合怎么做。俞淵回過神,拿起筆在紙條上寫完,折好給他遞了回去。 第一百零八頁的第十題? 嗯。算了好幾遍,算出來的答案選項里都沒有。 我看看,等我做出來了,下課教你。 好的。謝謝。 別這么見外,跟我還客氣什么。對了,新上的那部電影挺不錯的,你聽說沒? 嗯,朋友圈里都在刷。 教完你數(shù)學題,我請你去看吧。反正下午放假,你也不用回家。 俞淵猶豫了片刻,還是寫道:好的。 周末的電影院人很多,不過衛(wèi)楷身高腿長的扎在人堆里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到機器前取了票,然后微笑著向她走回來。 “要吃爆米花嗎?”他問。 “不要,我不喜歡那個。”俞淵搖了搖頭。那種手上沾著糖黏膩的感覺,她一點兒也不喜歡。 “那我去買兩瓶喝的,你還是不能喝冰的吧?” “能喝的。”這個月的例假已經(jīng)結束了。她在吃完那盒避孕藥以后有少量的撤退性出血,周期還是有些紊亂。 “好,那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買。” 電影情節(jié)不算老套,男女主角顏值在線。不過就像評論里說的,男主的演技確實一言難盡,僵硬著整張臉演完了大半場戲,有些臺詞讀得讓她都覺得尷尬。 “女主我挺喜歡的。”俞淵壓低了聲音和左邊的衛(wèi)楷說,“她很會跳舞,歌唱得也不錯。” 她突然的湊近讓衛(wèi)楷有些局促,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過了幾秒才輕聲說道,“我覺得還是你好看。” 衛(wèi)楷眼里真誠的光亮讓俞淵不禁笑了。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然后翻起座椅中間的扶手,一把抓住了俞淵的手。 “你干嘛?”她低聲斥他,想要掙脫。 “別動。”他制止了她的動作,“旁邊有小孩子呢,看到不好。” 熒幕里的電影場景是在夜晚,整個巨幕廳里沒有多少光線。她用余光瞟了衛(wèi)楷一眼,黑暗模糊了男孩的輪廓,恍惚之間,那溫暖的大手和結實的臂膀竟像極了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如果是他...她的心臟復活一般劇烈跳動起來。 “你的脈搏跳得好快。”衛(wèi)楷把手指搭在她的手腕內側,唇角愉悅地微微上揚。 “噓,別說話。”她閉了閉眼睛,手指用了力,回握住他的。 她的指尖慢慢摩挲著他的指關節(jié),他的掌心寬厚溫暖,他的手指粗長有力,他的指甲修剪得極短,他的指腹... 俞淵,別再自欺欺人了,旁邊坐著的人根本不是他。 在她的左邊,衛(wèi)楷專注地看著電影,銀幕上五顏六色的光線都映在他的眸子里。他緊緊牽著她的手,夏日里他的掌心微微出汗,但他依舊固執(zhí)地握著自己,直到電影結束他都沒有再松開。 “衛(wèi)楷...”她心里不是滋味,還在散場的走道里的時候就忍不住輕聲叫住他,“你知道的,我不...” “我知道,所以別說了行嗎?”他走在她的左側,用身體隔開洶涌的人流。 她不明就里地抬頭望他。 “俞淵,別說了。”他目視前方,依然在微笑著,“今天出來玩得好好的,掃興的話就不要說了吧。” 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壞過。就算是扇舅舅耳光的那一刻,她也沒有覺得自己這么壞。 “嗯。”她苦澀地應了聲,心里的慚愧和內疚的感覺愈發(fā)翻江倒海。 “上次你去醫(yī)院配的藥,吃完了對嗎?我在網(wǎng)上查過,二十一顆一盒。” “是的。”因為都在學校不方便,之前那盒避孕藥吃完了以后,她也沒有特地再跑出來買。 “我陪你去藥店買吧,剛好順路。” 藥店的確不遠,同樣的藥賣得比醫(yī)院貴一些。女店員用一種看社會垃圾的眼光在他們身上掃來掃去,最后鼻孔朝天地扔出一盒藥到玻璃柜臺上。 衛(wèi)楷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女店員冷哼一聲,并沒有理他們,收了錢就直接往辦公室里走。 “喂!” “算了算了。”她連忙拉住他的胳膊,努著嘴指了指他們身上的校服和胸卡,輕聲勸他,“影響不好。” “沒素質。”衛(wèi)楷瞪了那個女店員一眼,還是聽話地轉身跟在了俞淵后面。 “是我沒注意,其實我們進來之前應該把胸卡拿掉的,要是被她看到班級和姓名,那就不...”她一邊推開門往藥店外走,一邊回過頭和他說。 “俞淵!”衛(wèi)楷在背后喊她,“看路!前面有人!” 但她還是沒剎住腳步,一頭撞在那人的胸膛上。俞淵摸了摸鼻子,忙不迭連聲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然而在抬頭的那瞬間,俞淵呆住了。 一個月沒見的那輛黑色suv竟毫不避諱地停在這段畫著路邊黃線的禁停區(qū)里,人行道邊緣那個高大的身影不知已經(jīng)在這里站了多久了。 她在腦海里想象過很多很多個和他再次見面的場景,卻從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倉促和狼狽。她把裝著避孕藥的透明塑料袋往身后藏了藏,慌亂地低喊一聲,“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