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這一巴掌
(二十四)這一巴掌 “就這么在乎他?” “沒有,我為什么要在乎他,他就是個殘廢。” 晚玲停止了哭,盯著花盆的茶花枝發了會兒呆,然后把花盆搬去二樓自己的臥房。 席太太和席明玄是去了麥信藥廠,張經理把賬本呈過去。明玄一張張翻看了起來,不時眉頭生皺,但也并未過多詫異。 “這個月,補血藥的營收下滑了許多。” “少爺,四海藥業…您應該知道…” “四海藥業怎么了?”席太太問。 張經理遞過去一張報紙。 席太太不知所以,見報紙右側印著一張大大的廣告。 [補血生精,開胃健體,功效卓著,上海四海藥店發行,阿膠血中寶。] 席太太心里咯噔一下,“四海藥廠什么時候也做了補血藥?” “就這個月,他們最新推出的阿膠血中寶,賣得極好。”張經理解釋道,“不過,我找藥劑師檢測過,他們的配方同我們,竟然幾乎一模一樣。” “一模一樣?” 張經理見席太太面露慍色,慌忙舉起手做發誓狀。 “配方是我們麥信藥廠的機密,我跟了席先生五年,我可以發誓,這配方絕不是我泄露的。” 席太太還未來得及開口嚴查,明玄先開了口。 “現在不止四海藥業,其他許多藥廠也開始研制售賣補血藥,我們總不能只靠這一種產品。最近百花皂業遇到了困頓,我們可以收購過來。” “少爺,您是打算做藥皂?” 明玄點頭。 回家的路上,席太太在車里忖度,“四海藥廠不可能有這技術水平仿制補血藥的。”她聯想起沈微這些天總是說家里藥廠有事,忙在外面。 周然把車停好,把明玄抱上輪椅,推進客廳。 席太太眼里容不得沙子,她必須要問個明白,“明玄,你和我說實話,這四海售賣的補血藥到底是怎回事?” 明玄輕描淡寫,毫不在意的語氣,“是我把配方送給了沈微。” “你……!” 席太太聽到明玄說得如此輕松,扶著頭差點暈倒。 “太讓我失望了!”姨太太努力站直了身,一巴掌拍在明玄的右臉上,發xiele她所有的憤怒。 明玄的臉瞬間腫高起來,嘴角滲出血,他還是那么風淡云輕。 “我已經順著你的意,結婚了,還要怎樣?” 他的心底是有些恨她的,恨自己的母親的。如果不是因為母親這爭強好勝的性格,他的腿…也不會… “你知不知道,這藥方是我們席家的命根子!”席太太對著他開始咆哮。 明玄哼笑,“沒有四海藥業,別的藥廠遲早也會仿制出來。” 晚玲聽到樓下好大聲的吵鬧,趴在樓梯口果真看到姨媽和表哥又在吵架。這次好像更加嚴重,因為看到表哥的嘴角出了血。 “是不是把所有家業都送出去,你才滿意?” 席太太坐在沙發上,氣得渾身顫抖,“明哲現在手里可是拿著百分百的股份,說不定哪天,我們都會被趕走。” 明哲這個名字,迅速鉆進明玄的耳朵。配方送給沈微,他真不在乎。可所有的都送給明哲… 他想起早上明哲拿著手帕給晚玲擦眼,而她依偎在他懷里的樣子。他不僅要奪走原本屬于他的家業,還要奪走他的表妹。明玄煩躁起來。 “我累了,要休息了。” 明玄自己推起輪椅,逐漸離去。席太太看著他的背影,難過得從胸口抽出手帕,掩住面龐。 晚玲想去勸慰姨媽,又不知如何勸起,姨媽做得總歸沒有錯。她回到臥房,去窗臺看移栽的那盆茶花,愿景著,一定要活過來。 臥房起了敲門聲,晚玲去開,門外站著的是小周,手里拿著藥膏。 “晚玲小姐,求你去看看少爺吧,他不肯涂藥。” “我…”晚玲低下頭,“表哥不喜歡我的,我去也沒用。” “不,有用的。少爺只是不善表達。” “求你。”周然把消腫藥膏放在晚玲手里。 晚玲心軟,拿著藥膏走進門上還貼著喜字的表哥的新房。明玄正側臥在床,背對著她。 “表哥。”她站在他背后輕聲叫他。 明玄照樣對她不理睬。 “表哥,我知道,你討厭我。”晚玲低頭,手中捏著的藥膏怕是要被她捂化了。“可藥還是要涂的。” “你走吧,去找你的明哲表哥去吧。” “表哥,你不要這樣。” 晚玲面對他,每次都是小心翼翼,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他,可他偏偏每次都不領情。 “不要哪樣?”明玄翻過身看見了她眼里又積攢起了淚。 晚玲輕輕坐在了床沿,打開了藥膏,用中指挖出一些,撫去他的臉龐。 “腫成這樣,很疼吧。” 她的指尖溫柔地在他的臉上劃開,豆大的淚珠從眼里落在他的胸口內衣的衣領上。 “哭成這樣給誰看?”明玄抓住她的手。 “表哥,這次你別推我,我給你涂完就離開。” 晚玲的指尖又挑了些黃色的藥膏,觸上他的嘴角,帶給他絲絲清涼。 [是不是把家業都送出去,送給明哲,你才滿意?]明玄想起母親的話,不由地抓緊了她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胸口。 晚玲被他抓得生疼,卻沒有說出來。表哥他,應該更疼吧。 “表哥,涂好了。” 晚玲想抽手離開,意料之外,手腕卻被他抓得更緊了。她的整個身體失去平衡,就這樣,被扯倒在了在他身上。 她與他的距離,第一次這樣近,她看清了他翹挺的鼻尖,看清了他涼漠的眼神。 “你和他,是不是做過了?” 明玄突然狠戾起來,即便他的腿壞了,可他依然比她有力氣,他是要把她的手腕捏碎。 “什么做過了?” 晚玲被他捏疼了,眼中又濕了。 “哼,裝清純嗎?” 她的臉漸漸升起了紅暈,因為有個長條狀硬邦邦的東西頂入了她的腿間,她知道那是什么。 “表哥,我該回去了。” 她掙扎著想從他身上爬起,卻被他反身壓在了他的身下。 “是不是覺得我是個殘廢?”他冰涼的手觸上他的眉眼,“表妹,你真是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