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141章 赴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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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清歡放完這句狠話后男人似乎真的開始準備了起來,他把清歡帶去了一個新地方,清歡整日整夜被蒙著雙眼,一有虛弱的跡象男人就給她注射營養液吊著她的命。 對于男人的反常,清歡自然不會相信什么他要和她一決勝負的鬼話,她知道,他是沒辦法了,傅臨川會一直緊跟著他。 而且草灰蛇線,做過的事總會留下一絲痕跡,之前縝密計劃后傅臨川都能這么快找到這來,這次傅臨川早有準備,他們又是臨時轉移,所以男人只能企圖在被找到之前來次徹底的對決。 他是真的老了,沒有那么大的影響力了,叫不動權力機構為他服務了,清歡閉上雙眼平靜的想到。 凌晨三點,清歡已然進入昏睡,何海卻還睜著眼睛伏案進行皮下GPS芯片的防干擾測試。 芯片這是他從美國訂購的,收到后他便在某個深夜將芯片植入了林深的身體,不過對方心思縝密,為了以防對面考慮到這個情況,他必須確保在有干擾儀的情況下也能接受到定位信息。 從回到置信到現在為止,他只去過兩次醫院,原因也是因為對方太謹慎,他要給那人營造一種他仍在繼續尋找清歡的錯覺,給他一個可乘之機同時又讓醫院保持高戒備狀態,這樣那人才會放心大膽的去做接下來的事。 測試完后已經是清晨五點半,何海沒有休息,他換了一身藍黑色的登山服,又在腿上綁好了匕首手槍。 他知道,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他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那人將林深帶走,無論是明搶還是暗奪,他知道,那人一定會來找林深的。 不出他所料,他的想法三天后就得到了印證。 早上8點,置信頂層負責清潔的工作人員經過層層搜查后終于進入B區,兩人一邊拖地一邊抱怨,說是B區也不知道住了什么大人物,每天都這么麻煩。 兩人從走廊一直清潔到電梯口,突然一個清潔工開始猛吸鼻子,另外一個疑惑了一會兒后也聞到了燒焦的味道。 果然,很快消防警報器就開始響起來,醫院的廣播系統也開始安排人撤離,頂層嘩啦啦上來了一大堆人,其中不乏醫院的高層。 ——頂層是特級病房,除了林深所在的B區,其他區都住的也都是重要人物,別的不說,那個老省長的夫人就在C區住著呢。 他這是要明搶了,何海在林深的病床下平靜的想到。 也是,他除了明搶也別無辦法。 因為這場不明火情,整個置信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但林深的病房依舊很安靜,他是個植物人,有時情況惡化還需要呼吸機,所以何海大膽的猜測,那男人會連人帶病床一起帶走,畢竟活著的籌碼才是籌碼,死了的只會是激怒敵人的工具,而他,得益于削瘦的身材,正好可以在這個笨重寬大的病床下藏身。 事實證明何海再一次猜對了,三分鐘后,B區不遠處原本正在進行疏散工作的兩個男人突然對了對眼神,聽著隱隱而來的腳步聲,何海將自己的呼吸放到最慢,而后慢慢閉上了雙眼。 ——人對視線是有天生的第六感的,他不想有人能察覺到這來自“背后”的目光。 閉上眼后觸感和聽覺更加靈敏了,何海感覺自己被推入一個密閉空間里,而此時的傅臨川正在一個廢棄的工廠里看著眼前的紙條原地打轉。 如清歡所想,傅臨川確實窮追不舍,這次留下的線索很多,田鋒很快就帶著人查到了好幾個可疑地點,傅臨川以及韓立言等人分成兩路不眠不休的挨個去看,最后找到了這里,也就是之前男人帶著清歡臨時落腳的地方。 這里的痕跡被清理的很干凈,只留下了一張散發著淡淡男士香水氣息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時間地點,而且讓傅臨川一個人獨自前去。 “臨川,你不能去啊!” 沈云拉著傅臨川的胳膊勸他,但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只是無用功罷了,別說是單獨赴約,就算讓傅臨川拿命去換他也不會猶豫。 “各位觀眾朋友大家早上好,這里是早間新聞,我是主持人陳月、我是主持人方平。” “我臺記者報道,昨日上午8點04分,位于我市新坪區的置信醫院突發重大火情,起火后約有20臺消防車到場滅火,當日上午10點31分,火勢被消防員成功撲滅,據統計,該事故共造成3人死亡,10人重傷,300余人輕傷,起火原因目前正在調查中,請關注我臺后續報道。” 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沈云把最新的衛星定位器別到傅臨川的領帶結里,她一夜未眠,眼下起了一層淡淡的黑眼圈,在一旁站著的韓立言也是憂心忡忡。 ——當初何海說他會進來時韓立言還有些疑惑,但現在對方居然連用火都做得出來,也不怕惹火燒身,還真當他韓家是擺設了。 “好了,我走了。” 穿好衣服,傅臨川看了韓立言,韓立言點點頭,他嗯了一聲后便轉身離開。 第141章兩難 按照紙條上的地址,傅臨川一個人開車來到了林城梅江附近,這是一片很寬廣的河邊荒地,周圍堆著沙子長著蘆葦,下車后他才走了幾步西裝褲腿就沾滿了塵土。 走到指定的地點,他發現這里有把鐵鍬,他拿起來往下鏟了鏟,果然發現了下一張紙條。 這次的紙條讓他去梅江邊的希望小學,這個小學剛建好,還沒有投入使用,傅臨川來到最里面某個教學樓走進指定的教室,門一開,迎接他的便是狠狠一悶棍。 傅臨川是個大男人沒那么嬌弱,這人也懶得費功夫收拾他,他醒來的時候跟清歡一樣被綁在鐵椅子上,身上的西裝亂糟糟的,領帶也不翼而飛,一看就是被搜過身,而且剛才那記悶棍打出來的鮮血已然變黑,把他的頭發和臉弄得狼狽不堪。 因為環境太過黑暗,傅臨川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突然一道強從頭頂照射進來,傅臨川別頭閉眼,片刻后他適應了強光,剛一把頭轉回去睜眼就看到了自己日夜思念的人。 見到清歡嘴唇發白呼吸發虛,傅臨川下意識就想掙脫鐵鏈開口叫她,可男人給他注射了藥劑,鐵椅子又是焊在地上的,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掙脫鐵鏈了。 此時的清歡并不知道對面的是傅臨川,還以為是那個男人坐在屋里,虛弱的她不想浪費力氣說一句話,她在思考著這個男人會如何與她一決勝負。 生死與皮rou之苦她不在乎,傅臨川他動不了,他唯一的選擇只有林深。 對此清歡只能一邊祈禱韓立言將林深守得很好,一邊思考著如果男人真的綁來了林深她要如何應對,畢竟世上沒有絕對安全的地方。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傅臨川來“自投羅網”了。 正在她思考之間,不遠處傳來鐵門推動的聲音,見那男人走過來,傅臨川猛得抬頭看他,他的眼里寫滿了憤怒和嘲弄,似乎是在笑話他不算個男人,都這時候了還帶著面具。 傅臨川的眼神像刀一樣刮在他身上,男人自然能感覺的到,他很生氣,卻不能表現出來,畢竟他還要等著看清歡的反應呢。 他大步走到清歡面前,又蹭的一下扯開她的眼罩,在適應了光線以后清歡緩緩睜眼,在清歡看到傅臨川的那一刻,男人終于在清歡臉上看到了他想要的表情。 兩人對視,男人的眼里很是愉悅,清歡的眼神則第一次充滿了恨意和寒冷。 “你想要什么?” 清歡冷靜開口,男人對她的識趣和反應速度很滿意。 “何光明的尸體在哪?” 清歡的嘴唇抖了抖,傅臨川更是一頭霧水,尸體?什么尸體?還有那個男人靠清歡這么近做什么? “孤兒院。” 這句輕飄飄的話鉆進男人耳朵里,他一下愣了,不可能,孤兒院他從頭翻到尾,就差沒掘地三尺了,怎么可能在孤兒院! “怎么,還要我告訴具體地點?” 清歡冷冷開口,男人有些生氣,不過他還是遵守規則的。 “好,那我就不把那些照片送給他了。” 聽到這話傅臨川再次懵了,照片,什么照片? 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清歡和男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男人的愛好除了幼女就是拍照,當初他雖然舍不得那么早碰了清歡,但各種不堪入目的照片卻拍了不少,更別說三年前他監禁清歡的時候,各種不同的用具都在清歡身上試了個遍。 小勝一局,男人的心情又好了,他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人把躺在病床上的林深推了進來。 因為鐵屋子太小,男人給他換了一個窄小的病床,他身上插著管子,嘴唇白的可怕,一看就知道身體情況很不好。 在他慢慢被推到清歡面前的時候,清歡的眼睛逐漸濕潤發紅,傅臨川也停止了掙扎,他看著眼前的男人,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小清歡,你背叛了我,現在我給你一個補救的機會,我數三秒,你從這兩個人里選一個,猶豫一秒我就讓林深少一根手指頭。” 聽完這話清歡和傅臨川都愣了一下,但男人已經開始數了。 “1、2——” 聽著他的計數聲,清歡第一次表現出了慌亂,她是不是做錯了?她是不是應該像以前一樣不反抗不出聲,這樣他就會把所有的不滿發泄到她的身上不去找傅臨川和林深了。 因為緊張,清歡的額頭不停冒汗,男人滿意極了,他低頭去嗅清歡的脖頸,聲音很輕。 “3,小清歡,時間到了。” 清歡猛的抬頭,同時也猶豫了一秒,就是這一秒,一直等在一旁的金發男人已經提刀切掉了林深右手的小指。 林深是植物人,他能感到疼痛,卻不會哭泣,更不會起身,所以只有一截斷指慢慢滾到清歡面前。 “好學生,你也會接吻啊?” 隨著林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清歡又想起了那個下雨的下午,她撐著傘,林深穿著校服襯衫俯身吻她,她筆直的小腿上沾了水珠,手中抱著的書也輕輕的掉下去了一本。 看著她的眼淚滴滴掉落,男人終于從這場綁架中獲得了第一次快感,他捏著清歡的下巴迫使她轉頭看他,帶著電流的怪異聲線很是愜意。 “小清歡,該選了。” 男人的聲音再次傳來,清歡的嘴角在顫抖,她對面的傅臨川更是緊緊提了一口氣。 ——雖然此情此景不適合想這些,但他還是很想知道清歡到底會選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