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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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嗎?”方子政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問林杭。 兩人拿了奶茶后往回走,一路上又是他的朋友們的招呼,給她一種輕飄飄的感覺。 因為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當過人群的焦點,不對,倒不如說是從來沒有當過人群的焦點。高中的時候她只是因為成績好而受人歡迎,然而在那天以后她的自尊指數急轉直下,整個人開始瘋狂自卑后,大學的她選擇拒人于千里之外。 踽踽獨行也沒有什么不好,遺世而獨立之后或許就可以得道而升仙。 “好。”林杭回答。 她拿出手機,打開二維碼的界面。 “你的頭像是你自己寫的嗎?”男生發問。 她輕輕搖頭:“不是。隨便找的。” 才不是隨便找的呢。 高三畢業那年林杭曾經偷偷回校,把學校公告欄里展出的優秀作文偷偷撕下,鬼鬼祟祟的樣子被學校保安發現后一路狂奔,跑得快樂小胖感覺自己下一分鐘就要猝死,上氣不接下氣。 她手里緊緊攥著的那張紙,是陳程全市模擬考時的作文。 里面用了一個成語:林林總總。 她把“林林”兩個字剪下來,照下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六年,她的頭像六年如一日地是“林”字。 “我以為你們女生的頭像要不就是小貓要不就是小狗,”他撓撓頭,傍晚的陽光穿過男生的自然卷,“學姐這樣好像一個……” “像一個中老年人,”她微笑打斷,“謝謝你撿了我的鑰匙,再見。” 林杭轉身上樓。 方子政向她的背影揮揮手,隨后把手插進口袋,挑了挑眉,目送她離開。 林杭上樓梯的時候,夕陽從樓梯間的窗外溢出來照在她臉上,她停下腳步,順著陽光的方向往外看。 參天的玉蘭樹,五月末六月初正是她們芬芳的好時候。 宿舍樓底有形形色色的人群,吻得難舍難分的象牙塔愛侶,手挽著手的好友,剛從便利店走出來的幾位男生打開手上的汽水。 被第一口汽水嗆出的眼淚是夏日的有機構成部分。 她掏出手提袋里常溫的汽水,拉開拉環。 不遠處卷毛的小腦袋漸行漸遠,淹沒在人群之中。 不是沒有看穿學弟的小小心思,熱忱又積極的少年大概是所有女孩的不可抗力,但她這些年來執著又堅定地追逐著同一個人,有著一條路走到黑的孤勇。 如果一定要說她喜歡什么類型,答案大概是“喜歡不喜歡自己的類型”。 陳程與她而言,是疲憊生活中指路的燈塔,或許能有一天她也可以擁有機會,做他旗鼓相當的對手,無話不談的朋友。 即便這么多年都沒有見過面,即便僅有的共同回憶只是難堪,即便他根本不關心是不是有她這號人存在。 仍然愈挫愈勇,迎難而上,窮追猛趕。 她就是要在一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林杭仰頭喝完最后一口常溫汽水,將空易拉罐扔進樓道的垃圾桶。 回到宿舍的時候郭美珍在陽臺打電話,她夸張的笑聲像鉛一樣灌進林杭的腦子里,讓人覺得頭痛欲裂。 恐怖電影的錄制不能缺少這樣的人才,她在心里默默吐槽。 然而郭美珍產生的噪音穿墻而過: “嗨,我那個舍友,除了學習什么也不知道,本校保研上來的,我同學說她連戀愛都沒談過,可是長得又妖里妖氣的,搞不好化個濃妝可以直接去站街。” 林杭突然打開陽臺門。 郭美珍正在背后說人短,猝不及防被開門的聲音嚇了一跳,手機摔到地上。 她氣到破口大罵:“林杭你有病嗎,回來也不知道說一聲嗎?!”說完連忙彎腰去撿。 陽臺的地面是水泥地,手機就這么摔下去不壞也要碎個膜。 “你真的有病!你嚇我干嘛!你賠!”郭美珍撿起摔碎屏幕的手機,歇斯底里地大叫。 “我有沒有病你心里沒點數?”她面無表情地回答,“對,我是開了陽臺門,但是打開陽臺門屬于日常行為,并沒有超過理性人行為的預期,我沒有合理注意義務,你也沒有精神衰弱等相應疾病,不存在更容易被嚇到的情況,你這么想讓我賠不如去告我,我們看看法院怎么判。” 她一氣呵成。 郭美珍完全被林杭嚇懵了,她不知道從前軟趴趴好欺負的林杭怎么會變成這樣,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反駁什么。 “誰主張誰舉證,你最好記得問一下這塊地板或者這個陽臺門愿不愿意給你出庭作證。” 她還給郭美珍一個陰陽怪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