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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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元旦,兩個人都默契地關了鬧鐘睡到自然醒,胡梓雨摸到遙控器開空調,鄭爾在被窩里磨磨蹭蹭好一會兒,等屋子暖和后縮手縮腳地起床洗漱。 她小叔和嬸嬸得知她元旦不回景安就讓她過去那邊吃飯,她嬸嬸燒菜的手藝一絕,這頓免費的午餐她還是很想吃的。 說起小叔鄭爾還是挺佩服的,當初辭了穩定的工作只身從景安跑來青州打拼,后來娶了賢惠的小嬸后事業更上一層樓,絕對是父輩四個兄弟姐妹里最有出息的。 她十一點多到的小叔家里,碰巧最后一道菜起鍋,洗手就能吃飯,到了餐桌上,小嬸熱情地給她夾這個夾那個,生怕她來做客放不開沒吃飽。 她嘴里啃著一只燉得軟爛的雞爪,邊問:“悅悅呢?” 小叔小嬸的獨生女,她的堂妹鄭悅悅。 聞言,小嬸一撇嘴:“鬼知道死哪去了,自從去讀書后就跟野了一樣不著家,當初就不該讓她報外地的大學。” 鄭爾想了想,替堂妹解釋說:“元旦只有一天假,回來路上折騰又呆不久,青州離景安這么近我都懶得回呢,不過她們應該馬上就放寒假了。” 提到這一茬,她不由得心生郁悶,寒假之后就是春節,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功可不是蓋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吃過午飯,陪兩個長輩在客廳看電視邊聊天,鄭爾還喜歡小叔小嬸的一點就是他們不念叨,往年回景安過年時還會幫襯她幾句。 小叔問她工作的事情,她都一一答了,把自己打算來年跳槽的計劃告訴了他,后者沉思了一會兒,說到時幫她留意,她最怕欠人情了,正要婉言謝絕呢手機就響了。 她拿來一看,是沒有備注的陌生電話,隨手掐斷,那邊立即又打了過來,她才拿了手機去陽臺接,疑惑地“喂”了一聲。 那邊也問她:“鄭爾嗎?我是曾其偉啊,高中一個班的曾其偉。” “啊?打電話給我有什么事嗎?” 她有些訝異,接著聽那邊的人說:“今天不是元旦嘛,假期太短了都沒人回景安,就商量了一塊兒聚聚去荷塘月色吃飯,你今天應該沒啥忙的吧。” 她下意識地答:“沒有……” “那就行,稍后我把聚餐的地址時間發給你啊,這是我手機號,你到時候找不到路就打我電話,我找人接你。” “呃……” 她有空和她去不去有什么關系嗎…… 還沒等她想好措辭婉拒,那邊緊接著說:“那回頭見面聊啊,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 然后就掛了,絲毫不給她拒絕的余地,這耍無賴的風格簡直跟他同桌一模一樣。 想到蘇淮,鄭爾忿忿地捏緊了手機。 不用想,一定是那混蛋把她號碼給別人的。 聚餐開始時間是五點半,她提前五分鐘到的荷塘月色,一個大圓桌已經圍坐了十七八個人,曾其偉怕她迷路一路都在跟她聯系,見她推門進來熱情地跟她招手,簡短地寒暄幾句后安排她坐下。 她右手邊的位置沒人,但桌上放了包煙和打火機,鄭爾沒放在心上,坐下片刻后包廂門又被推開,她正在跟一個女生說話,聽到動靜暼向門口一眼,見是蘇淮后又快速地收回目光,若無其事地繼續跟別人聊天。 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笑著應了,她心里突然就挺酸的。 大概這幾天心里不好受的只有她吧,閃過這個念頭的下一秒,右邊椅子被拉開,她順著對方修長的手指往上看,某個人目不斜視地落座,隨手把桌上的煙和打火機揣大衣兜里。 她怔住一瞬,看向他的臉,后者神色坦蕩表情自然跟曾其偉聊天。 鄭爾默默地扭轉過頭,輕不可聞地嘀咕了句心機婊,抿緊上揚的嘴唇。 因為離得近經濟發展又比景安好,當初他們班來青州發展的人不少,光是今晚到場的就有近二十個人了,除了鄭爾,其他人私底下應該是經常聯系,聊起段子來一個接一個,包廂里笑聲不斷熱鬧非凡,邊聊邊喝,已經加了兩次酒,白酒啤酒都有,旁邊蘇淮也喝了不少,中途借酒裝瘋在桌子底下摸她大腿,鄭爾狠狠一巴掌給他打掉。 警告過多少遍了,公共場合不許動手動腳。 喝到近八點的時候,桌上的男生已經趴下大半,曾其偉舉著酒杯嚷嚷著再喝再喝,說話都不利索了,蘇淮狀態還好,站起身捏了捏眉心,對旁邊的她說:“我去買些醒酒的飲料,你看著他們。” 鄭爾順著他目光看向歪東倒西或趴或仰的其他人,無語地嘆了口氣。 蘇淮拿上錢夾手機出了包廂,鄭爾邊玩手機邊分神照看一群醉漢,曾其偉大喊大叫又哭又笑唱起了歌,鄭爾是有印象的,當初畢業聚餐這廝喝得爛醉如泥后也是這番模樣。 她抿著唇,突然就好奇蘇淮喝醉了的樣子,一想到如果是從色狼變身成大色狼,她受不了地甩了甩頭。 還是醒著好了。 這時手機震動幾下,有人給她發來微信信息,是蘇淮,拍了飲料柜的給她看,問她要喝什么,這不以為意的態度,鄭爾把手機往桌上一擱。 鬼要搭理他。 放下手機沒一分鐘,他又連發了幾條信息過來,她解鎖手機,一條條劃過去。 蘇蘇:臥槽,都靜靜快一周了還沒消氣??? 蘇蘇:寶貝您給指條活路吧。 蘇蘇:要不您繼續靜靜,或者抽我打我幾頓。 蘇蘇:先給抱抱親親行不行,小蘇孤枕難眠真熬不住了。 說來說去還是惦記著摸這摸那占她便宜,色胚子一個。 她抿著唇,壓下嘴角的笑,兩個字回他:不行。 哼,她還沒靜靜完呢,就不給親不給抱。 收到回復,那邊馬上發過來一個泰迪狗求撫摸的表情包,賤兮兮的,她回了個吐舌頭的狗頭過去。 他不再打字,發了條語音過來,她把聽筒湊到耳邊,他先是賤賤地笑了幾聲,然后問她要喝什么,酸奶還是蘋果醋。 鄭爾都不選,偏要為難他:珍珠奶茶。 他立馬回了個“ok”的表情包,表示十五分鐘內送到。 旁邊曾其偉見她邊聊天邊笑,醉醺醺地隨意問了句:“男朋友?” 她有點害羞,抿嘴輕輕應了個“嗯”,眉目之間掩藏不住的笑意,一看就是深陷其中,跟男朋友濃情蜜意。 曾其偉點了點頭,回了句挺好,仰頭灌下口啤酒,放下酒杯后,頗為惆悵地開口:“說起來,蘇淮念書那會還暗戀過你呢,今晚也是他非要把你叫來。” 她身體瞬間僵硬,表情愣怔住,他還在說:“我心想著男未婚女未嫁的,沒準他還有機會呢,現在看來是晚了哈哈哈。” 壓根沒考慮過她男朋友就是蘇淮。 曾其偉喝多了,絮絮叨叨地提起一件陳年往事,“高三那年元宵節你還記得吧,當時班上所有男生湊錢給女生們買禮物,明面上說什么要讓十九班的女生享受女王的待遇,其實都是狗屁。” 說到這里,他唾棄地呸了一聲,繼續揭露同桌的黑歷史:“蘇淮那逼崽子自己看上了個東西想送給你,怕買了又被你拒絕,就以權謀私搞了個送全班女生禮物的活動,打著全班男生的名義把東西送了出去,臭不要臉的。” 鄭爾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她當時收到了一個抱抱熊玩偶,真的好大一只,都快有她一樣高了,絕對是所有禮物里最引人注目的,因為太可愛了,好多女生都搶著來抱。 鄭爾也覺得它可愛,有時還會跟它說晚安,抱著它睡覺時特有安全感,后來去上大學帶著一起,現在放在景安的家里。 “好多年前的事了,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好傻逼啊,你當個笑話聽吧哈哈哈,真的太傻了,怕被你看出來對你有意思,還刻意跟其他女生勾勾搭搭的,掩飾什么呢搞得跟中央空調一樣,結果好了吧,被上官旭那貨撬墻角了,哈哈哈真活該。” 他神情恍惚,低下頭似在喃喃自語:“還好意思讓我把你喊過來,哈哈后悔了也沒用,過了那村沒那店了,膽小鬼。” 她低著頭拽著衣角,眼睛酸脹得厲害,不停地眨眼,聽到他說“膽小鬼”,還是沒忍住淚水溢出了眼眶。 這時包廂門從外面推開,她應聲抬頭,他一手拎著袋飲料一手拿著杯奶茶走進來。 他關門轉身,最先留意到她哭泣的小臉,驚慌地低咒:“臥槽,怎么就哭了?” 說著焦急地朝她走來,她淚眼朦朧,吸了吸鼻子嗚咽出聲,站起踏出幾步緊緊地抱住他,臉埋在他胸口嗚嗚哭泣。 幸好還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