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兩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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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方域跨河過江,往山崖而去,到了崖脅時,坤軸傾倚,道路窄窄別別的,馬之四蹄難行。趙方域索性釋鞍而行,托著蕭嬋骨碌碌的走了百武,身后的馬兒忽而“嘿耳”的叫了一聲,他聞聲折步回去,將馬推到百丈絕壑下。 蕭嬋被趙方域帶到了一處崖頂的石砌屋,顛簸了一路,她醒時腹腔來了一陣潮水似的翻騰,身子偏偏倒倒的扶著石壁,后氣不接的在地上噦了幾口酸水。 蕭嬋噦完酸水,搭眼一看周遭,待視清自己在何處后,她眉留目亂,卻直眉睖眼的看著趙方域,道:“趙方域,你有病啊。” 趙方域不知從哪兒拿出一碗溫水,蕭嬋恐溫水里摻了藥,抿唇合齒,捍拒不飲。趙方域從后捏著她的口角灌水,蕭嬋捍拒得厲害,一進一攻,兩人來了一個倒蹲兒。 兩人臀都揾在地上,趙方域置一腿壓著她在地上擺甩得劈啪亂響的兩條小腿。 蕭嬋兩下里心頭織火,底發萬千力氣,先是給他臉上來一個漏風掌,又奮拳給他頭顙送個屑一暴。趙方域接連吃痛也不松手,硬生生給她灌水。 蕭嬋死命掙扎,一碗水只有三分入肚,其余的都讓衣裳給喝去了。 溫水甜絲絲的,幾口落肚,蕭嬋醒神了五分。趙方域看著漸漸明亮的眸子與紅潤的臉際,笑道:“蕭嬋,不想你如此聰慧,竟然躲在了榻下。” 蕭嬋背過身去不搭理他,垂頭落頸的摸著自己扭了的足,方才掙扎時扭了踝骨,刻下就腫得和馉饳兒一般大,傷了一足,她想逃都逃不了了。 這段時日當真是三災八難,一劫剛過又復來一劫,一傷未瘥復添一傷,蕭嬋哀嘆,底處是盡頭啊? 未得回應,趙方域便自顧道:“但聰明又如何,最終又落到了我的手中,橫豎都是死,你陪我去一趟陰府好了。” 蕭嬋心里膩煩趙方域調笑的浮言,倒睨了他一眼,道:“抱歉啊,你去的是陰府,我去的可是仙境,這去陰府的路,你還是得自己走才是。怎么,死到臨頭了還尋處旖旎風光,如此有閑情逸致?” 她沒做任何虧心的事兒,才不會下地府。 如漆的星眼含著嘲意,趙方域漾漾的想著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才道:“你說的對,那你還是活著好了,這樣我還可以化成鬼去尋你,若你上了天,我一介幽質,根本去不得仙境。” “說來說去,你倒是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一個姑娘別總把死掛在嘴上,我倒不想死,但不死就只能茍延活著,那不如早些投胎脫生,換個身份活著。” “你說的確實很美好。”蕭嬋嗤道,“可趙方域,你只是個下品之人,下輩子可能是以一頭畜牲的身份活著,整日吃喝,活得白白胖胖的,倒也是挺好的。” 趙方域對蕭嬋的惡言惡語,只是放眉一笑,其實他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下輩子換個常人的身份就好,娶一佳人,攀桂小山,與她斗舌,與她拌嘴,與她結果以接宗枝,與她開花以娛晚景…… * 石砌屋什具吃食都備著,蕭嬋認不透趙方域的心思了,他將自己的蹤跡藏得不漏風,瞞過曹淮安,騙過孟魑,若逃出城去任誰也尋不到,可他偏偏做履虎尾之事,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蕭嬋才和曹淮安做了沾皮靠rou的事兒就被抓走,到了晩快邊,她身心甚病,搭趿著眼皮,在榻上夢夢乍乍地睡去。 趙方域依靠在石壁上,下死眼的盯著蕭嬋,她的頸上還有曹淮安留下來的留著鮮色齒痕,這些齒痕看得他眼紅心酸。 * 蕭嬋睡到昧爽之交才醒,趙方域見她醒了送過一杯溫水與一張蝎餅。蕭嬋又饑又渴,空腹生氣,是自己吃虧,她左手接過水淺淺地喝著,右手接餅過細細地咀嚼。 蝎餅硬邦邦的吃得倒牙,蕭嬋吃了幾口就不吃了,一捺頭的把水呷凈。 過了一晚,腳踝腫得更厲害了,蕭嬋不敢動履,吃飽喝足后就坐在榻上給自己捏搭腫脹的腳踝。 一室靜默默了許久,趙方域開始絮絮叨叨說著話: “你說的對,我眼界窄狹,自私懦弱,一點都比不上你的夫君。” “你膽小的很,嬌癡成性,那日城上,若再加些力,護心鏡都抵不過,可是你的手抖得都拿不穩了罷?” “蕭嬋,我知道你一直將我當兄長,非是夫君,但我還是有寥寥期許,我希望成為你的所天。” 趙方域說到此,忽而將她擁進懷里,聲音顫澀道:“蕭嬋,當初就不該將你送到蔚蘿去,我后悔了,好后悔。” 說著,他眼角梢落了一滴淚。 蕭嬋心頭微微一跳。 * 蕭嬋自幼生得鮮眉亮眼、丟丟秀秀的,嫁到幽州去時身姿還不到趙方域胸口。 拜堂之際,她粉團成的白面上綴著紅妝,著一身曳地的紅衣,裊裊的腰肢系著翠玉,摻摻的玉手置在腹上,趙方域的兩眼就定在她的眸子上不動了,滴溜圓的眸子淡而澄,澄而靈,攝人心魂。 如此無雙之女能為己妻,趙方域不禁喜色發越,這可是前世修來的福氣。 但父親告訴他,江陵翁主嫁來,是情非得已,莫要高興太早;母親告訴他,江陵翁主性子頑劣,趙氏不抵蕭氏,不可與她置氣;祖母告訴他,江陵翁主血信未至,云雨繆綢之事要暫擱…… 趙方域一一應下了,不論如何,破瓜之年就嫁于他,自然要好好呵護。他工習書畫,成親之后,畫卷里只有她的樣貌,喜樂笑樣,啼泣憐貌,半寐憨狀…… 任何一個瞬間,都撩人心弦。 趙方域覺得這輩子能成為她的夫君,感覺真好,只是她口角不離兄長二字,偶爾還會對著他喊出兄長。 趙方域明白了,這個小姑娘把自己當成兄長了,他暗氣暗惱,但轉念一想她正當是“嬌姿未慣風和雨,分付東君好護持”之齡,他不禁嘆了口氣,罷了罷了,再等多一段時日罷,總有一日關系會淡而自濃的。 沒想到等著等著,他把人給弄丟了。 那晚醒來,趙方域發現自己與白身的趙梨煦糾纏得密不可分,褥上的血漬顯著,他慌了,久久之后才穩住了神兒。 趙梨煦扮成蕭嬋的模樣闌入寢居里,他傾飲而醉,酒中又被下了燥烈之藥,他腦昏眼離,左邊地昂然如棍,錯將趙梨煦當成了蕭嬋,故而成了繾綣的情事。 從這兒開始他就一直陷在曹淮安與趙梨煦的計謀里。 與趙梨煦帷薄之事暴露之后,蕭嬋簡斥他,祖母面折他,但趙方域不能恨別人,他喜歡蕭嬋,卻在與趙梨煦茍合之后沒能抵住色欲,他乘隙偷香,把“偷香”二字表現得淋漓盡致。 后來趙方域湊四合六的撿到了一封情詩,乃是父親的真字跡,是寫給蕭嬋的,于此同時,他還發現父親竟與弟妻扒灰。 趙方域慌了,害怕有一日自己不在時蕭嬋會被父親污了真,他心中的算盤打上打下,只能以調攝身子為由送蕭嬋到蔚蘿去。 蕭嬋在蔚蘿的時候,他每閱十五日就要偷偷去蔚蘿看她。蕭嬋被帶走的前七日,他還去過一回。 七日之后,曹淮安直奔蔚蘿,帶走了蕭嬋,且讓他出妻。 趙方域收到信之后氣得鼻竅生煙,趙氏尺兵寸鐵,即使殫竭兵力亦不能抵氣勢洶洶的曹兵,他當即握管寫下乞師書,寫著寫著一縷香沁進鼻端,他頭昏沉沉的,像喝醉了一般,就在此時趙梨煦踅進來,促他畫上花押,他畫完花押就搭伏在案邊睡去了。 那是曹淮安尋贗手寫好的絕婚書,只差他的花押。 其實那封情詩,也是趙梨煦尋贗手寫的。 趙梨煦與曹淮安早就相識了。 趙梨煦十三歲到幽州,十三歲之前她一直在槐里,曹淮安每途經槐里時都會在槐里侯府宿一晚。 曹淮安一介英雄郎兒,趙梨煦一個懵懂的小姑娘很快生了情,在王澹眼里,自家女兒與曹淮安甚是般配。 可惜曹淮安目中無色,王澹便沒有提。后來趙梨煦到了幽州,仍然對那個英雄郎兒念念不忘,她知道曹淮安想攻幽州,又礙著蕭氏在身后遲遲不動,故而寫信,道自己有良善的方法可使蕭趙兩家斷開瓜葛。 什么良善方法,不過是不知愧恥犧牲自己的貞潔,讓趙方域與蕭嬋形同陌路罷了。 趙梨煦以為這般做曹淮安就會喜歡她,但卻沒想到曹淮安多年以前就負冒蕭嬋之容,且覬覦著蕭家的勢力,擄走蕭嬋而自娶,乃是一箭雙雕。 曹淮安為了償其大欲未拒絕趙梨煦的相幫,他心安理得的利用著趙梨煦的舊情做著沒心沒肺的事情。 真的是畜生。 好想在文里寫現代的粗口… 比如 真他媽是畜牲…… 屑一暴:用拳頭砸腦袋 漏風掌:五指張開打的巴掌 左邊地:男子之物的雅稱吧…